第157章 阿絮,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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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紗質地的衣裙透過她的肌膚,膚色隱約可見。
    寬厚的身形輕易籠罩住她的身軀,香肩半露,她被他托著腰身,與那冰涼的桌案隔絕開來。
    他稍稍傾身,一隻手抓住她的下巴:“吻我。”
    裴驚絮眼中含淚,卻是依言仰頭,銜住了男人的唇。
    她笨拙又青澀地撩撥著他,雙眼緊閉,不敢看她。
    營帳外,是呼嘯貫耳的風聲。
    他掐著她的細腰,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並未閉眼,一雙沉色的眸平靜地看著她。
    隻是一點撩撥,便能讓他如墜阿鼻。
    眉骨微微下壓,覆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像是要將她的腰身掐斷一般。
    後背的指骨一根一根數著她的脊骨,緩緩向上攀附。
    裴驚絮悶哼一聲,身體一軟,整個人險些栽進男人懷中。
    容諫雪的神情依舊平靜。
    他任由自己侵略的視線,一點一點,掠奪她全身。
    直到她漲紅了臉,與他的唇齒分開。
    容諫雪眸色深邃,將她放在桌案上,整個人半跪在她麵前。
    “自己來。”
    他向她昭示自己的欲望。
    裴驚絮眼神晃動,眸中似有霧氣升騰而起。
    稍稍瞪圓了眼睛,裴驚絮微微咬唇,求助又無措地看向跪在她麵前的男人。
    他身上的裏衣染了血色與墨跡,兩者交織在一起,好似盛開在身上的墨梅。
    一滴墨汁飛濺在男人光潔的額頭上,墨汁緩緩流下,好像為他點了一顆佛印。
    神佛睜開雙眼,抬眸看她。
    “裴驚絮,我在教你。”
    男人嗓音沙啞低沉,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輕咬紅唇,女人終於俯身垂頭。
    指尖微顫,紅潤溫涼的指尖輕觸他的,男人眸光一凜,繃緊了身體。
    順著指尖那點,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慢慢覆上。
    她的動作又慢又顫,男人眼中的情緒翻湧,濃烈又深邃,卻不做半分催促。
    直到她淚眼抬眸看他,懵懂的眼中盡是懵懂與詢問。
    男人啞聲:“動。”
    臉頰的緋紅蔓延至耳尖,裴驚絮傾身,將頭埋進他的胸前,胡亂動作,不得章法。
    容諫雪眸光冷沉晦暗,他一隻手托起她的腰身,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方便她的“作亂”。
    她整個人幾乎跨坐在了男人身上,她別過頭去,不肯往下看。
    她聽到頭頂上傳來男人悶沉的喟歎,他終究是抓住了她的腕骨。
    “阿絮,你想我死嗎……”
    手上力道一鬆,裴驚絮慌亂無措地抬眸看他:“我真的不會……”
    悶笑一聲,他將她打橫抱起,三兩步路行至床榻前。
    將她放在床邊,下一秒,男人欺身而上,將她壓在了身下。
    又去吻她。
    覆在她腰身的那隻手緩緩向下,指腹摩挲過她滑膩的肌膚。
    “嗯!”
    裴驚絮瞳孔劇烈收縮,掙紮著想要逃離。
    另一隻手不容拒絕地按住她的腰身,男人嗓音沙啞低沉:“會受傷。”
    女人眼中染了淚痕,慌張地搖頭:“你手上有繭子……”
    她聽到男人悶沉又繾綣的笑意。
    他又去咬她的唇,封了她的口。
    “嗯,我的錯……”
    他說是這麽說。
    骨節分明的指骨修長漂亮,不過兩節指骨,她便無措地咬住了他的肩頭。
    眼角堆淚,裴驚絮的指骨將光潔白皙的後背劃出幾道爪印。
    “夫兄、夫兄……”
    她無措地叫他,似乎是想要說些後悔的話。
    但那些話都沒等她說出口。
    他撬開她的牙關,勾起她的舌尖,盡數吞下她欲說出口的那些話。
    食指,中指,無名指。
    直到她真的掉了眼淚,容諫雪環著她的腰身,輕易地抱著她換了個位置。
    變成了她在上麵。
    天旋地轉,裴驚絮一隻手撐著男人堅實的胸膛,眼中帶著不解與茫然。
    男人兩隻手托著她的腰側。
    沒再動作。
    他什麽也沒說,身上的線條流暢又漂亮。
    裴驚絮跪坐在他身上,能夠輕易看到他起伏的呼吸。
    一雙沉色的眸,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臉上。
    ——裴驚絮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她自己來。
    微微咬唇,裴驚絮借著他的力道,隻是嚐試了一下。
    便無措地逃離,慌亂地搖頭:“不、不要了,阿絮不——”
    哪裏還有反悔的餘地呢?
    甚至不等她逃離,容諫雪一隻手握住她的腳腕,將她扯回至身下。
    下一秒,他重新覆身而上——
    忽有夜風貫耳的呼嘯。
    風聲呢喃,如經文佛偈,聲聲入耳。
    神佛在他耳畔,勸他回頭。
    身下芍藥妖豔,像是引他入地獄的妖物。
    佛說,愛欲莫甚於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
    佛說,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
    佛說,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皆為虛妄。
    皆為虛妄……
    回頭。
    回頭……
    身下的芍藥蔓延糾纏,扣住他的腕骨。
    ——她非虛妄。
    是以,他牽起她的花枝,攻城掠地。
    他的身下開出佛蓮。
    神佛歎息,隻道一聲,我佛慈悲。
    他掐著她的腰身至最深處時,聽到了她的半聲嗚咽。
    她咬著他的肩頭,失聲哭泣。
    仍有餘地。
    容諫雪手背上有青筋暴起,卻是輕撫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肩頭洇出血跡,他並不在乎這些。
    “阿絮,求我。”
    他這樣說,壓低了嗓音,去吻她的脖頸。
    “求求、求求夫兄……”
    她真有些吃不消了。
    她想快些結束。
    可他也隻是想聽到她的乞求,並未有就這樣結束的打算。
    那隻手一根一根覆上她的指縫,男人的墨發勾住她的青絲,好似春藤繞樹,再不分離。
    ……
    夜色寂寥。
    裴驚絮躺在床榻之上,任由他替她擦洗身體。
    她實在是太累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眼皮子重得厲害。
    男人俯身,手中的巾帕細致認真地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門外傳來江晦低沉的稟報:“公子,二公子他……他在找二娘子呢。”
    擦拭她手指的動作微頓。
    容諫雪眸光沉寂,聲音帶著饜足後的低啞:“隨他。”
    “是,”頓了頓,江晦又小聲道,“還有就是,二公子似乎、似乎猜到太醫送去的藥膏中,加了些情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