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欽看了看天齋的學子們，又看了看黎訴，天齋的學子們很努力，賢兄覺得大家都在背著他學習了，也是有道理的。
    雲欽無端的也有了緊張感。
    “秦學子，你們現在晚上通常會學到什麽時辰。”黎訴打聽道。
    秦學子心微微提起，“有時醜時，有時寅時，可是怎麽了？”
    黎訴倒吸一口冷氣，搖了搖頭，“沒事沒事。”
    相比起來他睡覺的時間可真的太早了，天齋的學子至少都會到醜時才休息，而他基本子時就休息了。
    雲欽和宋升休息的時間也比他晚一些。
    算來算去，他算是休息得最早的了。
    暫時先這樣，等待下一次書院的考試，如果沒拿到榜首，隻能咬牙稍微減少一點休息時間了。
    反正距離鄉試也不到一年的時間，熬這麽點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且他還習武，身強體健的。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不想減少休息時間。
    因為黎訴和雲欽是新來的，天齋的學子們都很想和他們交流學習，天齋的其他學子大家相處久了，彼此什麽水平是一清二楚的。
    黎訴和雲欽樂得和他們交流。
    黎訴每天忙得連軸轉，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他沒覺得累，隻覺得很充實。
    而且他現在算是有師父陪讀的人，時常有師父從旁指點，對比其他學子來說，他這個條件相當好了。
    秦學子猶豫地看向黎訴，“黎學子，你覺得魏院長他會來天齋授課嗎？”
    黎學子都來天齋了，怎麽還不見魏院長來天齋授課？
    “不知道，但最近應該不會來。”義父去燒製玻璃的窯子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至於回來了會不會來天齋授課，也不好說。
    義父這個人太隨心所欲了。
    天齋的學子聽黎訴這麽說，心中不免有點失望。
    他們一直覺得隻要黎訴來了天齋，魏院長也會來天齋授課的。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有這份殊榮了。
    ……
    黎訴和雲欽準備去食齋吃午飯，肖華忽然躥了出來，叫住了兩人。
    黎訴見肖華陌生，之前他沒有見過。
    “這位學子，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肖華對黎訴和雲欽笑得十分熱情，“黎學子和雲學子是這次的榜首和榜二，今日一見，兩位果然風姿綽約。”
    黎訴耐著性子地道，“謬讚了。”
    肖華聲音略低了幾分，“黎學子，你知道之前的榜首一直是誰嗎？”
    “知道。”黎訴淡淡地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去食齋了。”
    肖華連忙道，“我也正好要去食齋，我們一起吧。”
    黎訴眉頭微微皺起，第一麵他就對這人的感觀不太好，第一眼不喜歡的人，沒必要花費時間去交流。
    耽誤他吃飯和學習的時間。
    雲欽婉拒道，“不太方便，我和賢兄有些私事要說。”
    肖華嘴角的笑容僵住，勉強地笑道，“那真是不巧了。”
    “其實我今天找黎學子，是有些話想對你說。”
    “之前的榜首一直是譚自山，譚自山這人自負又自傲，你搶了他的榜首，他心中必然會記恨你。”
    “當時剛放榜時，他就說下一次要超越你，還懷疑你榜首的位置是魏院長提前給你透題了。”
    “我勸說他，黎學子能拿到榜首肯定是有過人的本事，讓他別妄加猜測，還被他罵了一通。”
    “我也是想著給你提一個醒，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肖華也沒有說太多，看起來真是像好心來提醒的。
    黎訴和雲欽來天齋已經有幾天了，黎訴記憶力比較好，沒有特意去記，但人和名字全部都是可以對得上號的。
    “賢兄，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九假一真。”
    “我也覺得，好拙劣的挑撥離間。”
    黎訴微微聳肩，“先去吃飯吧，聽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浪費時間。”知不知道耽誤的這點時間，已經夠他看幾頁書了？
    肖華還覺得自己發揮得很好。
    能上榜首位置的人，必然是讀書天賦異稟的天之驕子，耳邊聽到的都是誇獎，現在卻被人懷疑考試作假，會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這樣的人性子都高傲，根本不會去找譚自山求證。
    這個黎學子和雲學子聽說都是背景深厚的人，得罪了他們，譚自山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肖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不動譚自山，自然會有人幫他動。
    自己動手東窗事發可能會被趕出書院，他進入書院很不容易，沒必要因為譚自山自毀前程。
    而且回去還得家裏人被罵。
    但黎學子和雲學子就不一樣了，他們不用忌諱這些。
    肖華等了幾天都沒有聽到黎訴和雲欽針對譚自山的消息，心中有些急切了。
    這個走向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黎訴和雲欽和譚自山之間到現在為止，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
    譚自山見同窗們都紛紛去找黎訴和雲欽交流，並且都有所感悟，他其實也很想去的。
    但是又想到有人給說看到黎學子和雲學子和肖華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他就猶豫了。
    猜想兩人應該是討厭他的，他去就是自討沒趣，沒有眼色，招人嫌棄。
    譚自山是之前的榜首，黎訴和雲欽也想去找他交流學習。
    但天齋學子們太熱情了，夫子不在時，他們這裏永遠有學子在，所以沒有找到時間過去找譚自山。
    不在講堂時，又要去席盛那裏，也沒時間去。
    魏世安雖然沒有在書院，但黎訴每天還是照常去練練武，一大早先練練武，一整天的精神狀態都十分好。
    即便魏世安不在，書院的暗衛們都在的，王濤送來給黎訴練手的暗衛也老老實實的。
    他算是知道王家是怎麽沒的了。
    人家是挑軟柿子捏，王濤是挑鐵板踢。
    這一腳踢下去，直接把王家踢覆滅了。
    不過也沒人會想到，這位黎少是席首輔的徒弟，魏院長的義子。
    席首輔在朝堂之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幾個徒弟全是人中龍鳳，一位是當今聖上，一位大理寺卿，一位禮部尚書。
    魏院長身後是將軍府和魏家軍，那可是對外讓敵人聞風喪膽，對內深受百姓愛戴的存在，文武百官見了都得禮讓三分。
    暗衛隻能暗自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對黎少下手。
    不然現在就不是陪黎少練練了，是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不對，是連墳頭都沒有。
    黎訴和暗衛過完招，便去了講堂，雲欽此時也剛到。
    “賢兄，你來了，這個是我昨天的策論。”雲欽現在也給自己每日任務，但沒有黎訴那麽多，隔天會彼此互相看看對方寫的策論詩賦什麽的。
    譚自山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幾番躍躍欲試，還沒來得及起身，已經有學子搶占先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