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自己孩子這次被這個題目刺激得不輕。
    也不是隻是自家孩子這樣，這次參加會試的很多舉人都被刺激得不輕。
    從貢院剛出來的時候，忍不住直接哭出聲的都有不少。
    還耐心地勸著孩子這次是因為題目太難了，這次就算考不中，他們也不怪他們，等下次會試再好好考就行了。
    可孩子明顯因為這次會試的原因，直接對會試產生了抵觸的情緒，給他們說，下次也不太想參加了，反正現在已經是舉人了，讓家裏隨便給安排一個職位算了。
    這些世家心裏，自然是希望他們可以繼續考的，就苦口婆心地勸著。
    “那要是下次還是這麽難怎麽辦？三年又三年，我不太想繼續考了。”
    “不會的，這次是意外，不可能今後都這麽難吧？隻是這次運氣不好而已。”
    “你再想想，我們還是繼續考吧，算數上麵我們可以請專門的夫子來家裏教你。”
    那個舉人沒好氣地說道，“就這種難度的算數，就算你們請專門的夫子來教，我也不一定學得會，那個夫子也不一定做得出來。”
    他父母繼續勸說道，“這個……又不是每次會試都考這麽難的算數題，再說距離下次會試還有三年，這三年好好學一學，兒子你這麽聰明，肯定沒有問題的。”
    這個舉人堅定地搖頭道，“要考你們自己考。”
    說完轉身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他是下定決心不再繼續考了。
    他父母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無奈，不過他們還是想繼續勸說。
    可看孩子現在的模樣，還是等會試放榜之後再看看吧。
    萬一這孩子這次就中了呢？
    就算沒有中，現在勸說確實也沒有什麽作用，可以等一段時間，等他先緩緩，等他緩過來之後他們再給他分析一下其中的利弊。
    這樣的畫麵出現在京城許多舉人的家中。
    程夫子和萬山長這邊也在討論這次的考題。
    程夫子看著從書院舉人那裏要來的考題，一邊看著一邊驚歎，“萬山長，還好當年我們參加會試的時候，沒有遇到這樣的考題。”
    要是當年讓他遇到這樣的考題，就算考中了，在會試中怕也是嚇得不輕了。
    萬山長認同地點了點頭，“當年我們參加會試的時候，這個算數還沒有加入科舉之中。”
    程夫子看向算數題，也覺得自己眼前有點黑。
    程夫子算數也比較一般，“萬山長，你說，之後科舉中的算數題是不是難度都還會繼續提升？或者保持現在這樣的難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學子可怎麽辦？”
    他們書院的學子們，在算數上麵都比較一般。
    別說學子了，就他們這些夫子，拿到這種算數題，也有點棘手。
    程夫子眉頭緊皺地看著算數題，“萬山長，這題你能做得出來嗎？”
    萬山長仔細地端詳了許久，“大家商討一下，我也沒有把握。”
    萬山長語氣也有些凝重，前麵的經義和策論這些，就算難度提高，也不至於讓大家不知道如何下筆，仔細思考一下，基本都能寫得出來一個一二三的，就算不說多麽的出彩，那也是可以寫得出來的。
    反倒是這後麵的算數，不會是真的不會，寫不出來是真的一點都寫不出來，隻能把題目給空出來。
    程夫子和萬山長憂心的就是，如果之後算數都是這樣的難度，他們無法給學子們太多的指導。
    萬山長無奈地道，“程夫子，我看學院的夫子們還是不能放鬆，大家抓緊時間多練一練算數吧。”
    萬山長有預感，這一次的題目不是例外，以後真的說不定都是這樣了。
    程夫子：“……”
    他們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得拿出科舉時候的努力來學習算數？
    程夫子想想都覺得有點累。
    可若是他們夫子都做不到，沒有可以教學生的，學生可怎麽辦？
    總不能不參加科舉，或者直接放棄算數了吧？
    程夫子想想這個想法就不可行。
    程夫子和萬山長把學院的夫子們聚集起來，大家聚在一起，想著先把這個算數題目的答案算出來。
    “這不太對吧。”
    “不知道是我算錯了還是你算錯了。”
    “也有可能是你們都算錯了。”
    一群夫子聚集在一起，算出來的答案都是五花八門的。
    萬山長開口道，“你們都先算，把你們算的紙都先放到我這裏來，我來看看。”
    萬山長自己其實也算了，但大家算得不太一樣，還是得把問題找出來。
    而且沒有固定的答案，誰也不知道自己算的對不對，現在會試剛結束，也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
    萬山長把所有夫子算題的紙都放到了自己的麵前，把他們的解題的步驟都看了一下。
    一群夫子忙活了一天，把所有的題目都算完了。
    算完他們覺得之前眼前都全是算數上麵的數在飄來飄去，也不知道算得對不對。
    眾人看向萬山長，等著萬夫子那裏可以出最終的答案。
    萬山長也累得夠嗆，也不知道這題是誰出的，真的有點過分，本來就難，還設置一些麻痹人的點，讓人更容易出錯了。
    萬山長聲音中都透著一些疲倦，“應該就是這樣了。”
    萬山長又繼續道，“我們書院的算數確實不出眾，所以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什麽？”
    “萬山長，你說。”
    萬山長開口道，“我想，我們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來，聚集在一起探討一下算數。”
    “這算數的難度不是之前的那種了，既然科舉之中的算數難度加大了，我們作為夫子，學習的難度也要加大了。”
    “不然若是我們作為夫子都做不出來，我們的學子又怎麽做得出來？”
    其他夫子們麵麵相覷，每天學習這種難度的算數，對現在的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當學子的時候沒有受到這種折磨，沒想到等當了夫子，得受這種折磨。
    可萬山長說的也是對的。
    所有夫子一咬牙，“行！”學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