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靳川擺了擺手，“先起來吧，我們師兄弟之間不講這種虛禮。”
    商靳川雖然這麽說，但黎訴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商靳川嘴角帶笑地開口道，“老師給我寫的信我都看了，你先坐，我們好好談談。”
    根據老師寫的信來看，他這個小師弟也不是非常注重禮儀的那種。
    像秦彥和陸沉那兩位師弟，就是即便他說了他們師兄弟私底下之間不用什麽虛禮，但兩人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的。
    商靳川自己本人也並不太在意這些，對於其他人而言無所謂，對於自己關係親近的人來說，商靳川是無所謂這些的。
    商靳川自從踏上皇位那天起，他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他想讓大夏更好，至少得比他父皇在位的時候好，最重要的是他想留名青史。
    商靳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的許多治國理念就和他父皇不太一樣，兩人在這個上麵發生的爭吵可不少。
    而他的老師是席首輔，他父皇即便對他的忤逆不滿意，也不能換了他這個太子。
    商靳川自從上位後，力求做到最好，不過很多時候他是孤獨的，朝廷之中的臣子們，很多都不讚同他的治國理念，後麵連老師也離開了京城。
    後麵老師離開後，給他寫信回來時，就會提到小師弟。
    根據他的了解，他覺得小師弟是可以理解他的治國理念的人！
    他就一直期待著這小師弟來京城，他們可以好好地交流一下，現在他們終於見到了。
    見到小師弟的第一麵，他就感覺自己的之前的想法沒有錯，小師弟大概是那個可以理解他的人。
    商靳川神色看起來還算淡定，但此時他內心是激動的。
    黎訴也不和商靳川客氣，太客氣了反而顯得生分，他們可是親的師兄弟呢，也不用太生分就是了。
    黎訴坐了下來，“師兄深夜造訪，是為了造紙術嗎？”
    商靳川點頭又搖頭，“是，但不全是。”
    “畢竟師父在信裏可沒有少提過小師弟，我對小師弟也很好奇。”
    至於選擇深夜造訪，是白天確實有點忙，也人多眼雜的。
    黎訴笑了笑，他這位師兄其實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也就快二十六七的模樣。
    師父能把他一個人留在京城，可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過他們並不是敵人，師兄厲害點更好，身為師弟就可以偷懶了。
    “師父也給我提過師兄。”
    商靳川心裏越發滿意了，覺得小師弟很上道，就另外兩位師弟，可不會稱呼他為師兄，他提過也沒用。
    對於黎訴來說，他確實不如本土的人有那麽重的君臣觀念。
    商靳川好奇地問道，“師父都說我什麽了？”
    黎訴思索了一下，總結了幾句話。
    商靳川好笑地想，這話像是師父說出來的，但小師弟應該還是美化過了。
    兩人先就席盛聊了一會兒，才開始進入正題。
    前麵聊的話題都是用來熟悉對方，拉近關係的。
    商靳川正色道，“先給我詳細說一說造紙術、印刷術和火藥的事。”老師寫信不喜歡長篇大論，就喜歡言簡意賅。
    這樣有這樣的好處，也有壞處，最明顯的壞處就是能知道這些東西，可上麵並沒有很詳細地說。
    黎訴一猜也知道師兄是為了這個來的，也開始認真地給商靳川說起這些。
    黎訴這次說得比較詳細，商靳川聽得也認真，他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之處。
    這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讓人為之瘋狂和趨之若鶩的存在。
    商靳川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聰明，可沒想到他可以拿出這些東西來。
    雖然現在還沒有做出來，可商靳川相信隻是時間的問題。
    他對小師弟的信任來自於之前小師弟的那些東西都做出來了。
    小師弟提出來的這幾樣東西，都是國之重器的存在。
    像現在大夏造紙的技術隻掌握在一個大家族的手裏，紙張什麽價位，基本就是那個家族說的算。
    即便是作為皇帝，也不能讓人家把這個技術交出來。
    可小師弟提出的造紙術，如果真的可以做出來紙張，至少紙張就不是一家獨大了。
    一家獨大最讓人忌諱的就是，不敢對這個家族做什麽，即便他們犯了錯，也不敢隨意地處置。
    商靳川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做的這個皇帝做得憋屈。
    他父皇最初也是想要做出一番建樹的，後麵也開始聽從那些世家的了。
    人確實是輕鬆了，他順著那些世家，那些世家也不會給他找事，可就放縱那些世家了。
    兩人一談就談了很久，早就超過正常黎訴休息的時間了。
    商靳川和黎訴談完火藥的這些事，就已經很晚了。
    商靳川和黎訴聊得很開心，他提議道，“小師弟不想要我給安排的官職，要不就先掛一個清閑的官職，然後我們趕緊先把這些東西都做出來？”
    黎訴：“……”
    黎訴訕笑，那要這個清閑的官職有什麽用？一點都不清閑了。
    商靳川看黎訴的表情，“怎麽了？是有什麽為難之處嗎？”
    黎訴心想，他得讓師兄知道他不是天生勞碌命啊。
    黎訴笑了笑開口道，“師兄，是這樣的，我準備科舉結束後，先掛一個清閑的官職，休息兩天。”
    商靳川：“？？？”
    商靳川震驚地看著黎訴，小師弟剛才說什麽？休息兩天？
    “小師弟，我們作為有大抱負的人，怎麽可以貪圖休息？”商靳川不認同黎訴的話。
    黎訴：“……”果然當皇帝的才是天生勞碌命。
    商靳川又勸說了黎訴一陣，就是希望科舉結束後，黎訴可以帶著他的人把他提出來的這些東西做出來。
    商靳川也不吝嗇，“除了火藥，就那個造紙、印刷，我們可以對半分。”
    商靳川對黎訴並不吝嗇，如果真做出來了，是造福天下的。
    黎訴沉默了一下，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啊。
    不得不說，他這個師兄是真大方。
    而對於商靳川來說，他就想出點人，方法是黎訴的，後麵中途遇到什麽困難，也得找黎訴。
    就造紙一半的利益，對他來說，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