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不敢亂說話，隻答道：“奴婢也想不明白，不過老夫人掌管侯府數十年，有些秘密也在所難免。”
    徐萱點了點頭：“她離開上京的時日已經不短，眼下年關將近，恐怕也該回來了，希望王貴動作麻利點。”
    翌日。
    寧樂殊啟程回上京，同行的還有寧遠辰。
    寧遠辰這次出來的時間也很久，若非遇上這事，早就回去了，如今正好結伴。
    寧遠澤夫妻親自來送，一直送到城門口，依依惜別。
    幾人到達城門口不久，蕭迎帶著三個孩子也來了，還拉了一馬車的貨物。
    “為娘準備禮物耽擱了些時間，還好沒有太晚。”
    看見車隊尚在，蕭迎暗自鬆了一口氣。
    倒不是擔心娘已經離開，而是擔心誤了時辰。
    “你這孩子，來便來了，還帶什麽禮物？”
    寧樂殊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不舍。
    蕭迎含笑道：“娘要離開這麽久，我當然要準備禮物，等娘用完這些禮物，我就來找你了。”
    “你這話娘愛聽。”
    寧樂殊被哄得眉開眼笑，心裏也暖烘烘的。
    “表姐，你這樣就太偏心了。”
    忽聽一旁的寧遠辰控訴，一副吃醋的模樣。
    “我好歹也是你表弟，怎麽就小姑有禮物，我就沒有？”
    蕭迎簡直要起雞皮疙瘩，一個大男人居然跟她撒嬌。
    好在她也清楚寧遠辰的秉性，隻是無奈一笑。
    “自然也有禮物給你。”
    就見淩雲從一馬車的禮物裏隨手提了兩個包裹，塞到了寧遠辰隨從手裏。
    寧遠辰嘴角一抽，這還不如沒有呢，這也太偏心了！
    “表姐，你可真是……”
    太讓他傷心了！
    他委屈巴巴地看著蕭迎，那神色居然有幾分可憐。
    蕭迎：“……”
    寧樂殊：“……”
    寧樂殊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護短地說道：“我家迎迎給自己親娘準備禮物怎麽了？有給你的就不錯了。”
    蕭迎也忍俊不禁：“別看不多，但都是好東西，別的我琢磨著你都有。”
    說著拉著寧樂殊到馬車前：“娘，這裏麵主要是一些美食，你喜歡的我都各給你準備了一箱。”
    “這些是麻辣香油，這些是你喜歡的鮮花香皂。”
    “還有這一箱，是衛生紙，不過比你上次看到的更白皙柔軟，是今日一早那邊剛送來的。”
    她早上就是因為這一箱衛生紙耽擱了。
    昨日下午慶宇就送來第二批樣品，但隻有一小疊。
    這一批衛生紙的質量可謂大幅度提升，更加白皙柔軟不說，柔韌性也更好。
    廁紙也有所改進，雖然顏色還是很黃，但沒有那麽硬那麽厚了。
    所以她當場就讓慶宇連夜加工生產一箱出來，她要送給寧樂殊。
    “呀，這些紙看著確實不錯，迎迎你就這樣送給娘了？”
    寧樂殊一看大為驚喜，女兒居然這麽快真把衛生紙改造成功了。
    “還望娘先幫我試用試用。”蕭迎笑道。
    寧樂殊心中溫暖，這哪裏是試用？分明就是把最好的給了她。
    “衛生紙？表姐，你這是又弄出了什麽好東西？”
    寧遠辰看得眼熱，頓時心癢難耐地問道。
    表姐居然在造紙？隻是這紙看起來怎麽那麽軟？而且也太小了，根本無法書寫。
    寧遠澤夫妻也好奇上前打量，看著那一箱紙若有所思。
    蕭迎含笑：“一種日常生活中使用的紙罷了，可以替代手帕，也可以用在飯桌上。”
    “當然，也可以用來出恭，替代廁籌。”
    聽見前麵那句話，寧遠辰三人都亮起雙眼，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聽見她最後那句，三人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林菀更是微微紅了臉。
    “咳……”
    寧遠辰輕咳一聲，迅速恢複鎮定，甚至揚起一抹笑意。
    “不愧是表姐，總有這些奇思妙想。”
    “隻是，將紙造成這樣是否有些大材小用？若是造成書寫的紙，定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蕭迎道：“不同的紙有不同的用途，衛生紙用途甚廣，表弟切不可輕視。”
    “再者，我造紙也不隻是為了賺錢，即便將來造出書寫用的紙張，價格也不會太高。”
    寧遠辰與寧遠澤對視一眼，肅然起敬。
    “表弟受教了。”
    “表姐，那你這衛生紙打算怎麽賣？可願與表弟合作？”
    寧遠辰立馬又顯露商人本色，眼底露出一絲光亮。
    蕭迎笑道：“我這衛生紙眼下才剛研製出來，想要售賣得等年後了。”
    “價格也會如同香皂一般分好幾個等級，表弟如果有興趣，到時候咱們再詳談。”
    “但我話說在前麵，不會給獨家代理，頂多像美食一樣給你低價供貨。”
    寧遠辰連連點頭：“這是自然。”
    他哪還敢像麻辣香油與香皂那樣去占表姐的便宜？
    他要敢那樣做，別說小姑，就是他爹都能把他腿打斷。
    “此事我會吩咐下去，到時候還是由如意酒樓的雲清泉出麵與表姐詳談。”
    “好。”
    蕭迎一口應下，也揚起笑意。
    還未開售就有合作商，這是好事。
    “娘，時間不早了。”忽聽陳星海出聲提醒。
    “是啊，已經巳時正了。”寧樂殊也輕歎一聲，再次握住蕭迎的手，一下就紅了眼眶。
    “迎迎，那娘就出發了，你可一定要記得自己的承諾，盡快來上京找娘。”
    蕭迎也生出幾分離別愁緒，與寧樂殊相擁。
    “娘，我都記得。”
    寧遠辰笑道：“等表姐來了上京，我帶表姐領略上京的風采。”
    “表舅，那我們呢？”陳星雲笑著問道。
    寧遠辰眨了眨眼：“到時候表舅一定帶你們見識些好玩的。”
    三人失笑，竟生出幾分期待。
    車隊徐徐離開。
    蕭迎等人站在原地相送，直到車馬完全不見蹤影才收回目光。
    這一別，至少也得大半年才能相見了。
    “表姐來年真要去上京？”
    寧遠澤忽然問道，似有些意外。
    他以為蕭迎這次不願意離開，就是不想認祖歸宗的意思，沒想到，居然與小姑還有這樣的約定。
    這是否表明表姐其實並不排斥被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