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科技倫理峰會結束後的第三個月，春風學校似乎真的恢複了往日的寧靜。劉明輝站在重新修葺的校園中，望著國際訪客與老人們融洽交流的場景，心中卻隱隱不安。智穹集團瓦解得太快了，快得不像一個布局多年的龐大組織應有的結局。
    “明輝，來看這個。”林小雨的聲音從實驗室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屏幕上顯示著智穹核心服務器最後被破解前的數據流分析。
    “看這裏，”林小雨放大一個數據片段，“在我們將他們的數據反向抽取前0.3秒，有一段異常數據傳輸到了未知目的地。我們原本以為是噪音，但對比了十三次，模式完全一致。”
    “能追蹤到終點嗎？”
    “終點被掩蓋得很好，但起點...”林小雨敲擊鍵盤，調出另一個界麵，“來自智穹一個被標記為‘普羅米修斯之火’的子係統，而這個係統的物理服務器根本不在我們已知的任何智穹設施中。”
    劉明輝皺眉：“什麽意思？”
    “意思是，要麽智穹有我們完全不知道的隱藏基地，要麽...”林小雨停頓了一下，“有第三方趁亂截取了一部分數據。”
    就在這時，趙剛急匆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金屬盒子：“剛收到的匿名包裹，直接放在我工作台上的。”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老式USB驅動器，附著一張紙條：“火種已散，小心守望。”
    連接電腦，驅動器裏隻有一個文件——段音頻錄音，背景有微弱的海浪聲。
    “...計劃很順利，他們以為贏了...‘星火’已按計劃分散...下一個階段即將啟動...”一個經過處理的電子音說道。
    另一個聲音回應，這個聲音沒有經過處理，清晰可辨：“確保‘種子’安全抵達目的地，時機一到，我們將重燃火焰。”
    劉明輝臉色驟變：“這是安德森的聲音！但他應該在監獄裏！”
    “不可能，”林小雨調出監獄記錄，“安德森仍在押，沒有任何訪客記錄。”
    “除非...”劉明輝撥通監獄電話，要求確認。半小時後，回複令人震驚：安德森三天前因“突發心髒病”在獄中去世，屍體已被火化。
    “他們金蟬脫殼了。”劉明輝握緊拳頭。
    #暗網迷蹤
    調查陷入僵局時，王明帶來意外突破。
    “我整理金橡樹舊數據時發現了這個，”他展示一段代碼，“智穹的部分通信協議實際上沿用了金橡樹早期的設計，隻是加強了加密。而這段代碼中有一個後門，是徐文龍當年私下設置的，恐怕連智穹都不知道。”
    利用這個後門，他們追蹤到那段異常數據的最終目的地——一係列分布在全球的匿名服務器節點，最終指向一個位於公海的移動信號源。
    “是船？”劉明輝驚訝。
    “不止一艘，”林小雨放大衛星圖，“一個由數十艘船隻組成的移動網絡，不斷改變位置，通過衛星連接。這就是‘星火’計劃的實際形態——一個去中心化、不斷移動的分布式組織。”
    更令人擔憂的是，他們截獲到一條加密信息，提到“播種日”即將到來。
    “什麽是播種日？”趙剛問。
    馬建國突然激動地敲擊鍵盤，電子音響起：“種子！他們盜走了‘倫理鎖’的部分核心代碼和生物樣本數據庫！”
    劉明輝想起來了：在智穹瓦解前一周，聯盟與多家國際機構共享了部分非核心數據，以推動《日內瓦公約》的實施。智穹一定是趁此機會，混入其中獲取了數據。
    “他們想做什麽？”
    馬建國緩緩打出一行字：“製造沒有‘鎖’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