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聾老去世,易中海偷挖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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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衛科詢問室的門關著,裏麵隱約傳出秦淮如帶著哭腔:“…我沒有!是李副廠長讓我幹的!他說隻要我撕了那幾頁紙…就給我三十塊錢!還說能把棒梗從少管所早點弄出來…我糊塗啊!何雨柱!雨柱你救救我…”
    何雨柱站在門外冰冷的走廊裏,麵無表情地聽著。
    “柱子。”楊廠長走過來,臉色同樣難看,“秦淮如咬死了李懷德指使,但空口無憑,這事…難辦。”
    “李懷德跑不了,但現在,我得回趟四合院。”何雨柱聲音比較急迫:“剛剛接到四合院鄰居通知,老太太…恐怕快不行了。”
    楊廠長瞬間明白了,用力拍拍他肩膀:“快去!這邊有我!小王!”他朝走廊盡頭喊,“開車!送何組長回四合院!快!”
    吉普車內,司機小王把車開得又快又穩,車輪碾過空曠街道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車剛在四合院門口停穩,何雨柱就推門跳了下去。
    院子裏黑燈瞎火,死寂一片,隻有中院聾老太太那間小屋窗戶透出一點昏黃的油燈光。
    何雨柱腳步沉重,推開虛掩的房門。
    一股濃鬱的中藥味撲麵而來,昏黃的油燈下,老太太蜷在炕上,蓋著打滿補丁的薄被。
    街道辦王主任和一個戴眼鏡的街道女幹事守在炕邊,麵色凝重,一大媽也在,正用濕毛巾給老太太擦著嘴角。
    聽到門響,老太太費力地睜開渾濁的眼,看到何雨柱,發出微弱的氣音:“柱…柱子…來…來了…”
    “老太太,我來了。”何雨柱快步走到炕邊,蹲下身,握住了老太太冰涼的手。
    老太太的手抖得厲害,另一隻手在被子裏摸索著,好半天,才顫巍巍地摸出一小塊厚油紙,塞進何雨柱手裏。
    “給…給你…”老太太喘著氣,聲音斷斷續續,“…槐…槐樹底下…你爹…你爹的東西…看…看好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何雨柱,仿佛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防…防著一…一大爺…他…他不是…東西…當年……他…他…”
    話沒說完,老太太喉嚨裏發出咯咯的痰音,眼睛猛地瞪大,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隨即軟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老太太!”一大媽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王主任立刻上前,手指搭在老太太頸動脈上,幾秒鍾後,沉重地搖搖頭:“走了。”
    屋子裏頓時響起一大媽壓抑的哭聲,王主任和女幹事也紅了眼圈。
    何雨柱緊緊攥著手裏的油紙,看著老太太安詳中帶著一絲不甘的遺容,喉頭像是堵了塊石頭。
    他慢慢站起身,對著老太太的遺體,深深鞠了一躬。
    “老太太把東西交給柱子了?”一大媽抹著眼淚,看向何雨柱手裏的油紙。
    何雨柱沒說話,走到油燈下,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塊厚油紙。
    紙上用很細的炭筆,歪歪扭扭地畫著幾道線條,依稀能看出是四合院的平麵圖。
    後院角落,畫著一棵樹的標記,旁邊潦草地寫著個槐字。
    但最關鍵的位置——槐樹的具體方位和深度標記的那一塊,被蟲蛀或者水漬侵蝕了,隻剩下一個不規則的破洞和模糊的墨跡邊緣。
    “這…這怎麽挖?”一大媽湊過來看,一臉茫然,“就畫棵樹,後院好幾棵槐樹呢!”
    王主任也皺眉:“老太太走得急,話也沒說全,這圖…關鍵地方還爛了。”
    何雨柱沒理會她們,將油紙湊到油燈昏黃的光線下,變換著角度仔細看。
    破洞邊緣殘留的墨跡,並非完全平直,而是呈現一種非常細微的、類似樹皮紋理的曲折線條!
    何雨柱猛地想起老太太臨終前那個斷斷續續的“槐”字,還有她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
    “紋理…”何雨柱低聲自語。
    拿著油紙,轉身就出了屋,直奔後院。
    王主任和女幹事對視一眼,趕緊跟上。一大媽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後院不大,種著三棵槐樹。
    一棵在西北角,枝幹粗壯;一棵在東南角,略顯細瘦;還有一棵緊貼著後牆根,樹皮斑駁。
    何雨柱舉著油紙,借著月光,走到緊貼後牆根那棵斑駁的老槐樹前。
    手掌貼上樹皮,粗糲、深峻、帶著一種滄桑的扭曲感…那種獨特的凹凸走向,與油紙上殘留的墨跡線條,吻合度更高!
    “是這棵!”何雨柱眼神順間堅定,指著牆根的老槐樹。
    王主任和女幹事湊近看圖紙,又看看樹皮,一臉將信將疑。
    一大媽則眼神閃爍,悄悄往中院方向退。
    “柱子!真…真是這棵?”王主任問。
    何雨柱沒回答,他的目光越過槐樹茂密的枝葉,投向中院易中海家緊閉的窗戶。
    窗戶後麵,似乎有個人影,在何雨柱指向牆根槐樹時,猛地縮了回去。
    何雨柱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他故意提高聲音,對王主任說:“王主任,麻煩您和這位同誌做個見證。”
    “老太太遺言,東西就在這棵槐樹底下,天太晚,明早天亮,我請街道辦派人,一起挖。”
    “好!應該的!”王主任立刻點頭。
    何雨柱又看了一眼易中海家的窗戶,轉身對王主任說:“今晚,還得麻煩街道辦的同誌,在老太太屋裏守一夜靈,老太太走得突然,有些後事要處理。”
    “沒問題!小劉,”王主任對女幹事說,“你辛苦一下,去安排人手,明早帶工具過來我今晚就先留在四合院。”
    安排妥當,何雨柱沒再多留,跟王主任分開後,就往軋鋼廠走,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呢。
    夜深人靜。
    整個四合院沉入夢鄉,隻有聾老太太屋裏透出守靈的一點微弱燈光。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中院溜了出來。
    易中海手裏拎著一把短柄鐵鍬,躡手躡腳地摸到後院。
    他沒有去牆根那棵老槐樹,而是直奔院中央、離老太太屋子最遠的那棵大榆樹!
    “哼!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王主任做見證?明早挖?想得美!”易中海心裏咬牙切齒,“後院槐樹就三棵!西北角那棵最大最顯眼!你故意指牆根那棵小的,是想糊弄人?”
    “真東西肯定在最大的這棵榆樹底下!老太太當年最喜歡坐這乘涼!”
    似乎認定了何雨柱在聲東擊西,東西一定在院中央這棵最大的榆樹下!
    易中海喘著粗氣,掄起鐵鍬,對著榆樹根旁鬆軟的泥土,狠狠地挖了下去!
    寂靜的夜裏,鐵鍬挖土的“嚓嚓”聲格外刺耳。
    “誰?!誰在院裏?!”前院二大爺家窗戶猛地亮起燈!劉海中警惕的吼聲炸響!
    “抓賊啊!後院有賊!”緊接著是二大媽尖利的叫喊!
    瞬間,好幾戶人家的燈都亮了!人影晃動!
    腳步聲、叫罵聲、開門聲亂成一團!手電光柱胡亂地掃向後院!
    易中海嚇得魂飛魄散,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幾道雪亮的手電光柱,齊刷刷的照在他和剛挖出一個小坑的榆樹旁!
    “易中海?!”劉海中舉著擀麵杖衝出來,目瞪口呆,“你…你大半夜不睡覺,挖榆樹幹嘛?!”
    易中海僵在原地,手裏還抓著鐵鍬,在幾道手電光照射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