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英雄凱旋歸,清算終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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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裏紀檢組的談話簡短而高效。
    何雨柱如實反映了在滬期間遇到的非正常幹擾,包括數據複核的拖延、某些人的“暗示”以及評審會上莫名的發難。
    他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平靜陳述事實,但每一件事都指向了背後可能存在的利益勾連和不當幹預。
    兩位紀檢幹部記錄得很仔細,末了與他用力握了握手:“何雨柱同誌,感謝你的配合。請你放心,部裏推動技術進步的決心是堅定的,絕不會讓任何歪風邪氣幹擾國家標準的製定和執行。你們小組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出色,辛苦了!”
    談話結束,何雨柱知道,剩下的已經不是技術問題,而是紀律問題。
    他不再關心,他的戰場在工廠車間,不在這些背後的算計裏。
    全國推廣任務至此,圓滿結束。
    凱旋歸來的列車,仿佛都比去時輕快了許多。
    小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但更多的是自豪和興奮。
    半年時間,縱橫南北,解決無數難題,折服各路專家,最終推動國家標準落地!這份經曆,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
    列車駛入京都站。
    站台上,楊廠長竟然親自帶著廠裏一班領導來迎接!場麵搞得相當隆重。
    “歡迎我們的功臣們回家!”楊廠長上前緊緊握住何雨柱的手,用力搖晃,“柱子!幹得漂亮!太漂亮了!部裏的表彰通報都下來了!你們可是給咱紅星廠掙了天大的臉麵!”
    其他廠領導也紛紛上前握手祝賀,笑容熱情洋溢。
    馬華和小王等人被這陣仗搞得有點手足無措,但胸脯都挺得老高。
    回到軋鋼廠,更是像英雄歸來。
    工人們自發地圍上來鼓掌,七嘴八舌地問著外麵的見聞。廣播裏播放著激昂的樂曲,廠區門口甚至掛上了歡迎的橫幅。
    何雨柱被楊廠長直接拉去了辦公室,詳細匯報了這半年的情況和後續技術推廣的設想。
    楊廠長聽得連連點頭,當場表示:“沒問題!廠裏全力支持!要人給人,要錢…盡量給錢!你現在是咱們廠的技術金字招牌!”
    一係列的表彰、報告會過後,何雨柱終於能喘口氣,回到闊別半年的四合院。
    剛進院門,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前院閻埠貴正提著水壺澆花,一看見他,臉上瞬間堆滿近乎諂媚的笑容,小跑著迎上來:“哎喲!柱子!回來了!瞧瞧這氣色,更精神了!真是咱院的驕傲!快回家歇歇!晚上我讓你三大媽炒倆好菜,給你接風!”
    中院幾家鄰居也聞聲出來,熱情地打著招呼,眼神裏帶著明顯的敬畏和討好。
    何雨柱淡淡點頭回應,目光掃過賈家那緊閉的房門和窗台上落的灰,心裏明了了幾分。
    他徑直走向自己屋,鑰匙還沒掏出來,隔壁門開了。
    老婦人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個幹淨的空碗,正是他臨走前還她的那個。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何科長,歡迎回來。碗一直給你留著呢。”
    “謝謝。”何雨柱接過碗。
    何雨柱搖搖頭,開門進屋。
    屋裏和他走時一模一樣,但桌椅地麵幹淨,沒有半點灰塵,顯然有人經常打掃。
    他想起離京前蘇青那句“路上小心”,心裏微微一動。
    第二天,街道辦王主任就找上門了,先是熱情祝賀了他一番,然後臉色一正,說起了正事。
    “柱子,你不在這些日子,院裏發生了不少事……”王主任將賈張氏和秦淮茹如何撬門,如何被保衛科當場抓住,最終如何處理,一五一十都說了。
    最後歎口氣:“賈家算是完了。房子街道收回了,小當和槐花在福利院挺好。就是…她們臨走前,街道按程序清理賈家物品,發現了一樣東西,我覺得得讓你知道。”
    王主任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疊得發黃、邊緣磨損的紙。
    何雨柱接過打開,一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那是一張簡陋的抵押借據,借款人赫然是:賈東旭!抵押物是賈家的房子!借款金額是一百五十元!
    而出借人簽名處,寫著一個名字:閻埠貴!時間就在賈東旭工傷去世前不到半年!
    借據背麵還有一行小字,是賈東旭歪扭的筆跡:三年內還清,否則以房抵債。
    何雨柱猛地想起,當初賈東旭工傷,廠裏撫恤金發放似乎確實有點拖延,賈家那時好像突然鬧過一陣錢荒。
    原來是被閻埠貴趁火打劫了!這老摳,不僅算計外人,連院裏鄰居的血也喝!
    王主任低聲道:“這借條在法律上可能有點問題,畢竟涉及唯一住房…但這事做得太不地道!”
    “賈東旭死了,賈家剩下孤兒寡母,他就真想著逼人賣房?這閻埠貴,平時裝得像個文化人,心可真夠黑的!”
    何雨柱捏著那張發黃的借據,麵無表情:“我知道了。謝謝王主任。”
    送走王主任,何雨柱在屋裏坐了一會兒。
    閻埠貴…看來這院裏,需要清理的垃圾,還不止賈家那點。
    下午,閻埠貴果然屁顛屁顛地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小包茶葉。“柱子,忙呢?沒啥事,就是過來看看,你這剛回來,缺啥少啥不?”
    何雨柱沒讓他進屋,就站在門口,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三大爺,有心了。我不缺啥。倒是想起個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啥事?你說!這院裏就沒我不知道的!”閻埠貴拍著胸脯。
    “東旭工傷那會兒,家裏好像挺難?聽說還跟人借了錢?”何雨柱語氣平淡,像拉家常。
    閻埠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立刻掩飾過去:“啊…是…是有這麽回事…那時候大家都難,互相幫襯嘛…後來…後來廠裏撫恤金發了,不就還上了嘛…”
    “還上了?”何雨柱看著他,“還給誰了?借條抽回來了嗎?”
    閻埠貴額頭開始冒汗,支吾道:“這…這過去好久了…記不清了…可能…可能當時忙亂,忘了吧…”
    “忘了?”何雨柱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疊好的借據,慢慢展開,亮在閻埠貴眼前,“這借條,怎麽跑到街道辦清理賈家物品的廢紙堆裏去了?三大爺,你這債主當得可不太上心啊。”
    閻埠貴看到那張借據,如同見了鬼,臉唰一下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雨柱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趁人之危,放債逼戶,算計孤兒寡母的唯一住房。三大爺,你這人民教師的臉麵,還要不要了?這事要是捅到學校,或者街道大會上說道說道…”
    “別!柱子!千萬別!”閻埠貴嚇得魂飛魄散,差點跪下去,帶著哭腔,“我…我糊塗!我鬼迷心竅!我就一時…一時…那錢…那錢我不要了!借條作廢!作廢!求求你…千萬別聲張…我這老臉…還有工作…”
    何雨柱冷冷地看著他這副醜態:“錢要不要,是你跟賈家的事。但這院子,容不下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算計。三大爺,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再看麵如死灰的閻埠貴,轉身回屋,關上了門。
    門外,閻埠貴癱軟在地,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他這把柄,算是被何雨柱捏死了,往後在這院裏,他再也別想抬頭做人了。
    幾天後,街道辦貼出公告。
    鑒於賈家已無直係親屬在京,原住房收歸街道統一管理。
    同時公告的,還有對閻埠貴違反規定、參與民間高息借貸行為的內部通報批評。
    閻埠貴告病,好多天沒敢出門。
    四合院,經過這番徹底的清理,終於顯露出久違的清明氣象。
    傍晚,何雨柱站在自家門口,看著漸漸安靜下來的院落。
    老婦人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清淨了?”
    何雨柱接過水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溢滿口腔。
    “嗯。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