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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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昭努力回想了一下趙弘死前的情況。
    口吐白沫,嘴唇發黑,他的模樣確實像是被毒殺。
    但說是她動手,那純粹無稽之談!
    且不說食物是玉攸寧準備的,她隻是起到傳遞作用,就說動機,那也全然沒有!
    畢竟按上午坐冷板凳的勁兒,若真要靠殺人上位,隻怕得把他們全殺光才行。
    反倒是剩下幾人可疑至極,首先是排行老二的陳超!
    他與趙弘同坐一排,處理的是同一類別的公務,兩人工作內容相近,容易發生摩擦!
    若是玉公若召見,也是這兩人麵見玉公的機會更多,故而他們之間的競爭關係是最大的!
    回想方才,他也是咬她是凶手咬的最凶的其中之一。
    其次,坐第二排的劉焱和盧遠雖然處理的是田莊事宜,但他們也有嫌疑。
    尤其劉焱,最先指責她是凶手的就是他。
    一般情況下,隻有賊才會喊捉賊!
    畢竟趙弘雖然死了,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暗疾猝死,可劉焱想也不想,直接指責她是凶手!
    別人都沒意識到這是一場凶殺案,他就能一口咬定她是凶手,僅僅是這點就非常可疑。
    至於最後一個盧遠,他一直是在抱團的時候才出現,剩下時間就跟影子似的。
    這樣的人也有問題!
    可惜的是她來不及跟他過多接觸,否則肯定能把一切盤順了。
    雲昭用小樹枝不停地扒拉地麵,瘋狂算計著凶手的可能性。
    畢竟房間裏就他們幾人,自己肯定沒有嫌疑,那麽凶手肯定就在他們三人之中。
    ……
    不知不覺,天黑了。
    雲昭理了半天沒理清,明明真相隻有一步之遙,結果卻被困在了這方寸之地,除了望門興歎也沒其他辦法。
    她隻希望華彰公主英明神武些,最好帶仵作、大夫乃至捕頭去文書閣逐一查證。
    若真有人布局,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
    再不濟,也能一個個審問,技巧好的話總能問出貓膩來。
    ……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雲昭本做好了公主提審她該如何回答,如何應對的腹稿,但直至入夜都沒有任何人靠近這裏。
    雲昭歎氣,知道公主這是打算打心理戰,冷他們一冷了。
    ……
    今夜,自然無人送飯。
    很快方窗就飄來陣陣菜香,想來是中堂裏的裴徹又在烹羊宰牛……
    雲昭口水不斷湧出來……
    裴徹是不是犯錯受罰不清楚,在雲昭眼裏,他純粹是享福來了!
    不用麵對外麵的爾虞我詐,沒有無聊的人諸多打擾,想吃什麽吃什麽,無聊了做些雕工活計,困了倒頭就睡,隻怕華彰公主都沒他逍遙!
    雲昭除了羨慕還是羨慕,與此同時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但現在也不是從方窗向人家討吃食的時候啊!
    最後,雲昭隻能含淚讓自己早些睡!
    睡著了就不餓了!
    ……
    雲昭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她是被鎖鏈落地的聲音砸醒的。
    雲昭猛然睜開眼就看到眼前木門大開,森森庭院裏,月圓如玉盤,月光如水灑落,朦朧又美好。
    然而!
    現在不是欣賞庭院風景的時候!
    她的門被打開了!
    雲昭懵圈地看著外麵,徹底清醒之後,內心警鈴大作!
    是誰把她的門打開了?
    意欲何為!!!
    雲昭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不斷冒,她下意識隱藏身形,畢竟門被打開了,下一秒應該就有人要衝進來殺人滅口了吧!
    但等了半天,外麵仍舊安靜得很。
    雲昭仍舊覺得不對勁。
    她大著膽往外瞅了一眼,結果這一看傻眼了。
    她一開始以為外麵是沒有侍從蹲守的,現在才發現並不!
    他們隻是沒有站在庫房門口而已!
    此時,在庫房門口不遠就倒了好幾個侍從。
    是生是死不知道,但此時他躺得很安詳。
    雲昭完全懵了。
    這是什麽情況?
    是玉攸寧故意讓人來放走他,公主布局試探,還是凶手故意為之想栽贓嫁禍?
    雲昭猜不出設局人是誰,意圖是什麽!
    最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繼續龜縮在倉庫。
    但坐了一會兒,雲昭又莫名覺得不安。
    如果是玉攸寧,又或者公主的試探都還好,畢竟她不是凶手沒必要跑路。
    但如果是凶手想嫁禍……他今晚還要繼續殺人,自己即便在這蹲一夜,沒有人證還是白搭啊。
    事實上,她的門被打開,就已然落入凶手布的局,她出不出去影響都不大!
    畢竟她即便出去也隻會找玉攸寧,而玉攸寧做她的人證是沒有說服力的。
    雲昭不自覺眯起來眼睛,仔細思考對策。
    最後,雲昭做了決定!
    她鬼鬼祟祟瞄了一眼外麵,確定沒有人,這才偷偷溜進隔壁中堂。
    結果,腳才跨進中堂庭院,
    “嗖嗖嗖!”
    三聲利箭破空聲傳來!
    雲昭低頭便看到腳邊穩穩紮了三根鋒利短箭。
    她不由得冷汗直冒。
    若不是自己收腳快,此時腳背就要被洞穿了。
    她後怕地抬頭,便看到裴徹懶洋洋地站在中堂裏。
    裴徹身上白袍鬆垮,頭發也散亂地披著,在夜色多了幾分鬼魅的氣息。
    就在雲昭想措辭的時候,裴徹先一步打破了寂靜。
    “喲,你不是被關起來了麽,怎麽有興致到我這來溜達?”
    “郎君雖被禁足,消息仍舊靈通。”雲昭作揖恭敬打招呼:“深夜打擾,還請郎君恕罪。”
    裴徹笑著擺弄了一下手中的小弓弩:“沒辦法,日子無聊總得找點事做,比如聽聽外頭的風聲雨聲就不錯。”
    “說來,你倒是挺出乎我的預料,離家出走一趟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先是跟玉澄打架,接著毒殺上級……越發肆無忌憚啊。”
    雲昭滿臉苦悶:“在下是被冤枉的。”
    裴徹搖頭:“那我可不知道。你說你被冤枉,但你現在逃出來也是事實,雲書郎如此神通廣大,該不會還想殺我滅口吧?”
    “郎君說笑了,整個府邸所有侍從加起來都不是您的對手!在下又怎麽會自尋死路。”
    雲昭再次作揖:“在下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來尋您庇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