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太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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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
    絕色容顏在顧悅麵前倏然放大,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衝擊。
    但是聽到蕭燼的話,顧悅還真是歪著頭仔細想了想,然後應了聲。
    她好像無意間發現了什麽不錯的選擇。
    蕭燼是攝政王,而且多次接觸下來,顧悅發現他對長公主府多有成見。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也意味著他們很大程度上可以成為盟友。
    一想到這裏,顧悅看著蕭燼的目光瞬間發亮,好像獵人發現了極為優質的獵物。
    “不過,我多年未回京,朋友本就不多,如今王爺願意以友人之禮待我,我感激不盡。”
    “既是君子之交,又怎麽是哄騙,王爺莫要聽旁人胡說!”
    蕭燼平日裏瞧著溫潤如水,可給人的感覺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一般,如今因著顧悅一番話,眉眼在日頭折射的光影間愈漸柔和,倒是像寒冰消融,帶出幾分真切的笑意來。
    這樣的蕭燼,著實讓人陌生,但也讓人格外想要親近。
    不過,那也是有心之人。
    比如楊婉儀。
    “表哥,王爺,姐姐隻是誤會了婉儀而已。”
    戴著麵紗的楊婉儀這會倒是瞧不出狼狽之色,隻是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顧悅,快步走到臉色陰沉的顧瑀身邊,隻是那身段柔弱得仿若一陣風都能吹倒。
    “還請表哥和王爺莫要因我們姐妹之間的事動怒,都是婉儀的錯。”
    話裏話外,都是在影射攝政王與太子都是因為她才會發生爭執,無形中抬高了她的身份。
    甚至還暗戳戳地告訴眾人,蕭燼之所以對她有偏見,肯定是顧悅說了什麽她的不好。
    顧悅閉了閉眼睛,剛想抬腳,卻聽到一聲慘叫,再睜開眼,卻發現蕭燼手中的折扇已然抽在了楊婉儀的嘴上。
    而方才還弱不禁風的楊婉儀捂著嘴踉蹌好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燼。
    蕭燼眉眼凜冽,仿若方才平和的模樣不過是別人的錯覺而已。
    “再敢那般瞪著郡主,本王就先剜了你的眼!”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
    站在一旁的顧瑀終於有了幾分警惕。
    要知道,蕭燼從來不會輕易護著誰。
    滿朝文武百官,目前沒有被他斥責過的,幾乎就是鳳毛麟角。
    可被他親自動手懲治的,還隻有楊婉儀一人。
    這般明目張膽地替顧悅出氣,到底意欲何為?
    顧悅眸光亮了亮。
    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還真是,令人心神愉悅。
    楊婉儀回過神,隻覺得所有人都在嘲諷自己,腦子一片空白,直接兩眼一翻,竟是昏死過去。
    “婉儀!”顧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人,當下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悅兒,婉儀身子弱,以前也不知道那些藥跟你有關係,她先前在孤麵前提起你也總是格外惦念,你們是至親姐妹,那些氣話說說便罷了,莫要因著外人的挑唆就生分了。”
    他不喜歡顧悅這種不受他掌控的感覺,所以連自稱都變了。
    “殿下於我們來說,也是外人。”顧悅嘲諷地笑了,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還是說殿下已經跟楊婉儀定下了婚約,所以才處處替她說話?”
    “什麽婚約!”顧瑀以為顧悅是因為此事而吃醋,當下立刻否認,“孤把婉儀當妹妹看,又怎麽會定下婚約?”
    瞧著楊婉儀聽到婚約二字,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顧悅嘲諷的笑意更濃。
    “如此看來,連一個女人真暈假暈都分不清楚,還被她連番哄騙,殿下還真是蠢得可以。”
    說罷,顧悅抬起袖箭,朝著楊婉儀就射出一箭。
    “啊!”
    楊婉儀從眯著的眼縫中看到顧悅竟然動真格的,當下猛然一驚,下意識地跳起來躲到了一邊,卻發現那箭矢直接紮進了不遠處的木欄杆上。
    她被騙了!
    意識到這一點,楊婉儀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顧瑀,卻發現對方的臉色極其難堪。
    被楊婉儀騙,他可能還可以安慰自己那不過是女兒家想要爭寵的小把戲,可被顧悅當眾揭穿,甚至嘲諷他蠢,這對顧瑀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眼見著周遭人都拚命的忍住笑意,顧瑀終於惱怒至極,轉身就走。
    “表哥!”
    眼見著自己惹怒了顧瑀,楊婉儀也顧不得再尋顧悅的麻煩,當下追著人跑走了。
    顧悅轉頭看向蕭燼。
    “王爺,我還要招待諸位貴女,還請王爺自便,我先失陪,王爺見諒。”
    這……
    站在蕭燼身後的侍衛驚蟄,眼睜睜地看著顧悅把自家王爺扔在原地,腳步飛快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這位郡主未免也太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吧?
    不對。
    他家王爺也不是驢。
    但是!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蕭燼一直瞧著顧悅略顯歡快的背影消失,這才將手裏的折扇隨意地扔給驚蟄。
    “丟了。”
    抽過廢物的東西,髒。
    話音落,他嘴角忍不住帶起一絲笑意。
    小丫頭,不太好惹。
    等他緩步走到方才皇上所在的廳堂時,發現楊懷遠也已被叫了過來。
    蕭燼掃了一眼。
    楊懷遠的左臉還包著紗布,但應該傷得不輕,畢竟長公主都不願抬眼看他,可見夫妻二人已有些離心。
    長公主當年瞧上楊懷遠的臉,才心心念念讓他做的駙馬,這點不是秘密。
    “硯卿。”
    見他到了,皇上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
    “長公主方才跟朕解釋了,當初把悅然送走,也是為了替朕解毒,並非真心煉藥,至於拿悅然的骨血煉藥給婉儀養身子,也是無稽之談。”
    長公主眸光沉了沉。
    皇上對蕭燼,實在是太過信任了。
    連她方才拿出來做說辭的解釋,竟然也要跟他知會一聲。
    “看來,最苦的就是郡主。”
    長公主與皇上是至親血脈,而皇上隻想相信他自己願意相信的。
    蕭燼沒有拆穿,隻是一味地替顧悅邀功。
    “郡主有功,長公主和駙馬難道不更應該善待郡主?怎麽還處處為難,甚至由著旁人欺負呢?”
    “硯卿說得不錯。”
    皇上點頭,看了一眼蕭燼,突然笑著開口。
    “朕瞧著硯卿很是護著悅然,不如給他們二人賜婚如何?”
    蕭燼這些年一直在外征戰,身邊連個丫頭都不見,難得他對顧悅上心,而且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想來他也不會欺負顧悅的。
    越想,皇上越覺得此舉可行。
    “不行!”
    隻是,令皇上意外的是,出口反對的竟然是長公主和楊懷遠,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怎麽……你們不願?”皇上眸色微沉,“難不成你們還瞧不上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