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喪家之犬

字數:4139   加入書籤

A+A-


    “廢話!”顧柔頓時漲得臉通紅,怒聲道,“楊婉儀,你還猶豫什麽,當然是保本公主了!”
    她被顧悅這般抓著,已經丟盡了臉麵!
    若是楊婉儀敢不選她,日後她絕不會輕饒他們!
    “可……可……”楊婉儀麵露驚慌,好似十分為難的開口,“維楨,我對不住你,公主金枝玉葉,萬萬不能受傷,你也是知道的……”
    “郡主!”徐維楨沒想到楊婉儀連猶豫都沒有就要舍棄自己,當下立刻喊道,“小生愛慕郡主那麽久,郡主為何要這般對待小生!難道是因為小生要娶郡主的妹妹,所以郡主才因愛生恨嗎?”
    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畢竟,先前徐維楨愛慕顧悅而不得的故事傳得沸沸揚揚,如今見到正主,自然都是好奇他們的關係到底如何。
    徐維楨從始至終表現的都是對顧悅格外上心,甚至連自己的未婚妻楊婉儀都要靠後站,幾乎坐實了先前的傳聞。
    難不成郡主其實也對他動了心?
    卻不想,顧悅隻是嗤笑一聲,道,“徐維楨,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抬身價。”
    下一刻,顧悅踩住了徐維楨的腳踝,對著他的腳踝就是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腿骨!
    徐維楨痛得麵無血色,幾乎失聲。
    “我悅然的未婚夫,當今攝政王蕭燼,他都不敢說我半句不是。”
    說罷,顧悅一把摸過桌幾上的用來端飾品供人賞玩的托盤,照著徐維楨的臉就拍了過去。
    “不跟你計較,那是因為沒騰出手來收拾你,我容你上躥下跳,編排我那麽久,你還真當我是軟柿子?”
    因為騰出手來收拾徐維楨,顧柔得以逃出顧悅的鉗製,隻是剛才被嚇得有些腿軟,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退到了楊婉儀身邊,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顧悅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又握著托盤對著他的臉連抽了四五下才隨手往地上一扔。
    徐維楨被打得鼻青臉腫,血流滿麵。
    “你以為有人給你出主意,讓你來算計我,我就不敢對你如何?”顧悅抓著徐維楨的發髻,讓他仰頭看向自己,毫不客氣地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臉,冷聲道,“讀了這麽多年的四書五經,禮義廉恥你是半點不懂,既然如此,我來教你!”
    “郡主,小生錯了,小生……”
    徐維楨這下終於意識到不對了,口齒不清地拚命想要道歉。
    他的牙都被打掉了一顆!
    現在說話都感覺漏風!
    先前。他雖然與顧悅接觸不多,但聽聞她流落在外那麽多年,便下意識地覺得她定然是個逆來順受的人。
    所以他才會願意用那些手段去毀了她的名聲。
    如果早知道是這般,他絕對不敢招惹這煞星半分!
    “現在知錯了?”顧悅冷聲道,“傳那些謠言之時,你的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這邊顧悅話音一落,那邊素冬已經拎著一桶餿水放在了徐維楨麵前。
    “既然管不住嘴,那就好好洗洗吧!”
    顧悅抓著徐維楨的發髻,猛地將他的頭按進了餿水之中。
    “嗚……嗚……”
    要說徐維楨一個大男人,真的掙紮起來,顧悅也未必按得住他。
    偏生先前顧悅先是用袖箭傷了他的腿,後來又把他打得頭腦發昏,這會被按下去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張嘴想要掙紮呼救,卻不想,那些餿水瞬間湧入他的口中。
    “哇!”
    徐維楨一陣反胃,竟是忍不住全都吐了出來。
    眾人下意識地都退了一步。
    我的天!
    這可真是夠惡心的!
    “顧悅!”楊婉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當下上前一步,惱聲道,“你鬧夠了沒有!他好歹是狀元郎,你這樣做,他以後還怎麽在官場上做事。”
    主要是,以後一想到他用這張嘴靠近自己,楊婉儀都不自覺得想吐!
    “怎麽……”顧悅抬眸,將徐維楨的頭拽了起來,冷眼瞧著楊婉儀說道,“幫著徐維楨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你是覺得我沒收拾你是嗎?”
    楊婉儀剛想反駁,卻被顧悅一支袖箭射穿了腳麵,鮮血瞬間就染紅了鞋麵。
    “啊!”楊婉儀沒想到顧悅說出手就出手,疼得她連忙蹲下身,眼淚亂飛,“顧悅你是不是瘋了!”
    她剛才怎麽就忘了,顧悅說她有三支袖箭的事?
    早知道就等她收拾完徐維楨再說話了!
    顧悅掃了一眼疼得想跳腳,卻不知道該先拽袖箭還是先脫鞋子的楊婉儀,冷聲道,“我是看你著急來找不痛快,所以特意成全你。”
    “郡主,小生錯了,小生再也不敢了!”
    徐維楨素來識時務,他發現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立刻就拚命求饒。
    “都是小生故意散出去的消息,就是想得到郡主的垂青,小生以為隻要郡主的名聲受損,到時候小生就有機會了,求郡主饒命!”
    徐維楨的臉上頭上又是血又是汙穢,看上去狼狽不堪。
    昔日風度翩翩的狀元郎,這一刻好似一條猥瑣的喪家之犬,口碑一落千丈。
    可這個時候的他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才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會溺死在餿水桶裏。
    顧悅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徐維楨,“知道錯了?”
    徐維楨連連點頭,卻因為被顧悅拽著發髻,不得不一直仰著頭,隻能哀求道,“小生再也不敢了,求郡主放過小生吧!”
    “放過你也不是不行。”顧悅慢條斯理地開口道,“素冬,帶著人押著咱們狀元郎打馬穿街,敲鑼打鼓,就說狀元郎言語無狀,因為一己私利,故意毀人清譽,遊街認錯。”
    “不行!”聽到顧悅這麽說,徐維楨頓時掙紮反駁道,“郡主,十年寒窗苦讀,小生好不容易才得了今日之名,而今小生已經道歉了,郡主也並未如何,為何非要將人逼上絕路?”
    眾人對於讀書人多少都有幾分敬重。
    聽到徐維楨這麽說,都忍不住附和幾句。
    畢竟一家能出一個狀元郎,的確是極其不容易的事,若是按顧悅說的那樣,那就是前途盡毀。
    “嗬……本郡主並未如何,那是本郡主足夠強,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自己的名聲重要,旁人的就不重要?這世間對女子有多苛刻,若是普通百姓的女兒,怕是早被你那些所謂的愛慕之情逼死了!”
    顧悅手起刀落。
    那匕首竟然將徐維楨的舌頭釘在了他的下頜骨上!
    “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想息事寧人?”
    “那這舌頭,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