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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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柔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幾乎要被顧悅氣得厥過去,她竟然把剛才自己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自己。
    最關鍵的是,顧柔根本沒辦法反駁。
    她是公主,在外頭頂多嘲諷幾句旁人,若是真的跟人鬧起來,丟的可是皇室的臉麵。
    到時候別說皇後會罰她,就是皇上都會因她而遷怒皇後教養不周。
    所以,這口氣她隻能咽下去。
    可她又不甘示弱,隻能嗤笑一聲,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你以為天底下隻有你一個聰明人不成,你想給本公主潑髒水,旁人根本不會相信,就算是鬧到父皇那兒,也是你的不是!”
    顧悅拍了拍手,一個俊俏書生模樣的男子被暗衛扔了進來。
    “公主,草民已經說了!”那男子瞧見顧柔,以為是她讓人把自己抓過來的,頓時漲得滿臉通紅,跪在地上磕頭道,“草民隻是唱戲為生,賣藝不賣身,還請公主放草民一條生路吧!”
    顧柔瞧見對方的模樣就已經慌了神。
    先前她隻是聽這戲子曲唱得不錯,所以暗中給了不少銀子捧他,可她每次都是喬裝出行,顧悅又是怎麽知曉此事的?
    “逼良為娼,五公主真是權勢滔天。”顧悅挑眉,似笑非笑道,“如今有人作證,那就並非謠傳,五公主還想怎麽狡辯?”
    樓上突然傳來太後的聲音,“來人,把五公主請回去!”
    顧柔癱坐在地。
    她瞬間明白,從一開始顧悅就是故意出現在這裏等著她們自投羅網。
    “忘了告訴你,這家鋪子是我的。”在顧柔被帶走前,顧悅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而且,舅舅一直在猶豫和親的人選,在京城受流言蜚語所累的五公主,如今何嚐不是最好的選擇?”
    顧柔猛然睜大眼睛,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去抓顧悅的臉。
    可太後身邊的嬤嬤手下都有幾分真本事,一把就將人按住,捂著嘴帶走了。
    楊婉儀更是不敢造次,想讓人抬著徐維楨悄無聲息地溜掉,卻被顧悅讓人攔了下來。
    “妹妹這麽著急做什麽?”顧悅示意掌櫃的將被打爛的東西算了個清楚,笑著說道,“賠了銀子才能走,不然我可要報官了。”
    這會知道太後在此,楊婉儀隻能咬著牙認下了賠償,隨後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收了銀子,顧悅格外愉悅,很快就上了樓,進了雅間。
    “你請哀家來,就為了看這麽一出戲?”太後端著茶盞喝了口茶才開口,“徐維楨此人你舅舅不會再用,廢棋而已,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要他的命?”
    她在上頭瞧得清楚,徐維楨廢的不是耳朵,而是腿腳。
    而那袖箭分明淬了毒。
    顧悅似乎壓根就沒想讓他活太久。
    “皇祖母,此人陰險毒辣,留著絕無益處。”顧悅平靜地說道,“而且,讓他在以為自己擁有一切的時候失去所有,這才是最大的懲罰。”
    太後看著顧悅道,“若是旁人看來,因為流言蜚語要人性命,怕是小題大做。”
    “無中生有,傷人無形,不落在自己身上,人人都可能是劊子手。”
    上一世,顧悅就吃夠了這樣的苦。
    明明都是假的,可沒有人相信。
    她就是要當眾動手,讓那些想要借著謠言殺人的人因此生畏。
    心有懼,行有止。
    “毀人清譽,若是都像徐維楨這樣受懲,絕對沒有人敢再如此肆意妄為。”
    太後點點頭,似是理解了顧悅的想法,又提點道,“回去之後,哀家會斥責皇後,然後讓貴妃分散她打理後宮的權利,但是你先是對付太子,如今又故意揭穿顧柔的秘密,隻怕皇後不會坐以待斃。”
    “傷人者,人恒傷之。”顧悅微微一笑,“五公主既然不認為謠言害人,那就該自食其果。”
    更別提,顧柔的事可沒半點捏造。
    而且,她素來懂禮儀,講規矩,動手之前可是鋪墊了很久,提點了她不下四次。
    但是顧柔沒半點要退一步的意思,還有意挑釁嘲諷自己。
    那能怪得了誰?
    七月初八,中吉。
    長公主府這些時日難得有件喜事。
    而且,大家很是安分,沒有人再到顧悅麵前來蹦躂找事,著實讓她過了一段清淨日子。
    一大早,楊婉儀就被拽起來梳妝打扮,等到徐維楨到了以後,一同拜別父母。
    顧悅站在不遠處,瞧著一臉陰鬱,被小廝攙扶著跪拜行禮的徐維楨,眉眼間盡是愉悅。
    上一世,她因為試毒太多,最後徹底站不起來了。
    沒人管她死活。
    所以她想做什麽隻能靠爬。
    徐維楨當時假惺惺地來看她,口口聲聲說其實他是迫不得已才不能報恩,想讓她原諒他。
    可後來,他為了討好楊婉儀,徹底敲碎了她的腳踝,那種滋味,痛不欲生。
    想到這裏,顧悅垂眸,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作惡之人,就該不得善終。
    就在這時,顧瑀和顧柔到了,眾人紛紛見禮。
    “今日是表妹大喜之日,孤特地來添妝送嫁。”顧瑀看著楊婉儀,柔聲道,“婉儀,待會表哥背你出門。”
    楊婉儀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很快紅了眼眶,垂首以團扇遮麵,仿若在掩飾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聲音中卻已然帶了幾分哽咽,“多謝表哥。”
    “若我沒記錯,太子不該在禁足嗎?”顧悅似笑非笑地開口,“今日來的禦史也不少,太子就不怕被彈劾?”
    眾人麵麵相覷,雖然這話大煞風景,可郡主說的是事實。
    “孤待會便回去。”顧瑀瞪了一眼顧悅,岔開話題,看著徐維楨問道,“維楨,你腿腳不便,到時候背婉儀進門之事就由孤來代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