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香玉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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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瘋了,那著實不是什麽好消息。”
    顧悅沒有正麵回答蕭燼的問題,反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長公主身邊有個人,叫做妙智,據說是妙音的師妹,這件事,王爺可聽說了?”
    “不僅聽說了,而且據驚蟄所言,那個妙智應該是猜到有人拿著她的玉墜去見過妙音。”
    蕭燼想了想才開口。
    “因為那個玉墜上被下了毒,隻針對妙音會發作。”
    “若不是驚蟄請來的大夫給下針下的快,估計妙音這會已經一命嗚呼了。”
    “說起來,最後還是妙音清醒過來自己給自己開的藥方,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她的敵人。”
    大夫給的針也隻是讓人清醒過來,真正解了毒的還是妙音自己。
    “據妙音所說,她和妙智都曾服過一種毒,後來並沒有完全解掉,所以妙智在玉墜上下的毒,隻對她有用。”
    “所以,本王猜測,素冬拿走玉佩的時候,妙智怕是知情的。”
    看來,素冬自以為是的本事,在人家這些老江湖眼裏壓根不夠看。
    “小姐,盧公子有事求見。”
    沒等顧悅說話,素秋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恭敬地開口。
    “瞧著神色有些焦急,隻說有要事跟郡主相商。”
    “去花廳。”
    顧悅點點頭,讓素秋帶盧鬆去花廳,隨後看向蕭燼說道,“楊城暫時還不能出事,我的確留著他有用,所以還要勞煩王爺盡快把人給治好。”
    “郡主吩咐,本王自然聽命行事。”蕭燼微微一笑,隻道,“隻是中秋將至,不知郡主可願與本王一同出遊?”
    “本王在京城也無甚親人,既然與郡主有婚約,那郡主就是本王的親人,郡主以為如何?”
    中秋嗎?
    顧悅一愣,這才意識到日子竟然過得這麽快,而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中秋近在眼前。
    “倒是我疏忽了。”
    “王爺相邀,欣然之至。”
    她清楚,蕭燼之所以會特意來跟她說此事,隻是覺得她在這京城之中,有親人勝似無親人。
    他總是處處替自己著想。
    甚至為了避免她難過,特意用自己來當做理由。
    蕭燼的心思,總是體貼的讓人無法拒絕。
    “主要是你平日裏事情太多,所以本王特意提早來跟你說好,免得到時候你又把本王忘在腦後。”蕭燼見顧悅答應了,不禁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才道,“既然郡主應下,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蕭燼停住了腳步,轉身就要走,卻被顧悅叫住了,當下回身去看,卻不想下一刻,小丫頭就衝了過來,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裏。
    香玉滿懷。
    蕭燼第一次愣了神,等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小丫頭已經鬆開了他。
    “多謝王爺。”
    話音落下,人拎著裙擺蹭蹭蹭地跑了個沒影。
    蕭燼還維持著張開手的姿勢,半晌之後才放下手,忍不住笑了。
    他的小丫頭明白自己對她的那份體貼。
    這就足夠了。
    他會一點點擠進她的心裏,直到自己變成她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存在。
    而顧悅難得主動表達一次情感,此刻一張臉紅撲撲的,直跑出老遠才停住了腳步,深吸幾口氣,自己倒是先笑了。
    這輩子,能跟蕭燼相知,倒也是驚喜。
    主要是蕭燼對她的確是太好了,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個人到底圖什麽。
    罷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左右現在她也沒有什麽值得旁人惦記的。
    “盧公子。”
    見到盧鬆的時候,顧悅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冷靜,抬手示意站起身的他繼續坐著,隨後才開口。
    “先前我記得咱們說過,你離京之前盡可能的不要出門,陳家未必會放過你。”
    “草民實在是有要事跟郡主稟明。”
    盧鬆再度起身,跪在了地上,恭敬地開口。
    “是關於素冬姑娘的事。”
    顧悅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隻道,“起來回話。”
    站在一旁的素秋蹙眉,似乎沒想明白盧鬆和素冬之間會有什麽牽扯。
    “郡主。”
    盧鬆也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將之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草民提醒了素冬姑娘,但是人微言輕,所以擔心素冬姑娘不當回事,而且還不許草民多嘴,但草民左思右想,還是要將此事稟明郡主,以免他日出事後悔莫及。”
    最要緊的是他很快就會離開京城,到時候萬一素冬真的出了事,他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若是素冬姑娘真的遇到心儀之人,那定然是好事,可六皇子顧觀,絕非良人,還請郡主多加小心。”
    “何出此言?”
    顧悅沒有追問素冬的事,反倒是瞧著有些好奇盧鬆為何會如此看不上顧觀。
    “據說六皇子此人雖然天生有疾,但是從不自怨自艾,反而最為和善,也從不會嫌棄勞苦百姓,所以在民間的聲望還算不錯。”
    “你若是出去說他不是個好人,怕是會招來不少打罵。”
    百姓沒有那麽複雜。
    他們不知道旁人做善事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們隻知道這一刻,是這個人讓他們不在餓肚子,不在受苦,那他們就擁護對方。
    因為對方是他們心中的大善人。
    “此事說來話長。”
    盧鬆沒有隱瞞,深吸一口氣才開口。
    “其實,草民曾多次見過顧觀與何營恩還有陳莊私下裏往來,但是這二人出事後,卻沒有一點點證據證明顧觀曾與他們來往過。”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
    一個人想要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要麽就是他是主導之人,所以才有十足的把握不留自己任何線索。
    要麽就是此人心思縝密,從最初接觸的時候就不會給自己留下半點隱患。
    “甚至,連何營恩和陳莊的供述中,也未曾提過顧觀此人。”
    “郡主難道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
    “這些事,你早先為何不說?”
    顧悅沒想到盧鬆竟然還隱瞞了這些事,當下蹙眉問道,“若是早知道還有顧觀的手筆,那一開始就該讓人去查。”
    “郡主,草民當時能牽製住陳莊已經是難如登天了。”盧鬆苦笑道,“若是再攀扯皇子,隻怕草民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況且,草民隻是見過,連證據都沒有,如何能說?”
    “萬一旁人說草民信口雌黃,故意汙蔑六皇子,那草民豈不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