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賣身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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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茹雪聽到陳鶴一的話,差點把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全都噴出來。
    說起來,她知道陳家如日中天的時候,陳鶴一是這京中最受追捧的公子哥兒,可這也不能意味著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歡他吧?
    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再者說,肖茹霜這個眼光,當真是爛到家了。
    她若是不幫忙看著,還不知道以後會過什麽苦日子呢!
    “陳鶴一。”
    肖茹雪一想到肖茹霜為了這麽個男人喝得爛醉如泥,隻覺得怒火上頭。
    “你家中難道沒有銅鏡嗎?”
    “自然是有的。”陳鶴一揚眉,似是不太理解肖茹雪說這話的意思,隻道,“大小姐這是何意?”
    “我以為陳家落魄到連銅鏡都沒有了,還想著是不是送你一塊,至少讓你自己照照,隻道自己幾斤幾兩。”
    肖茹雪的嘴好似淬了毒一般,一字一頓地嘲諷道,“若是真沒有銅鏡,陳大公子難道不會撒泡尿自己看看嗎?”
    “你現在不過是個落魄戶的子弟,還以為自己是以前在京中呼朋喝友的陳大公子?”
    “走出去看看,你覺得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還有幾個願意搭理你的?”
    “我肖家的姑娘,個頂個的都是極好的,就算是進宮做妃子都不成問題,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地斷定我是為了你才阻撓婚事?”
    “陳鶴一,你要是還有點骨氣,就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二妹妹麵前出現!”
    “我二妹妹離開你,今後的路隻會越走越順,你自己妨害旁人,難道心裏頭沒點數嗎?”
    “肖茹雪!”
    陳鶴一被肖茹雪說的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徹底失了風度,怒吼出聲。
    “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與二小姐的婚事輪不到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指手畫腳!”
    “陳公子說得對。”
    就在這個時候,肖茹霜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還帶著幾分嘲諷,“這是我和陳公子的事,跟姐姐沒半點關係。”
    “陳公子若是不介意,咱們到院子裏走走?”
    “霜兒!”
    “二小姐!”
    肖茹雪和陳鶴一幾乎是異口同聲。
    隻不過,一個人臉上滿是惱火,另一個看上去十分驚喜。
    “聽二小姐的!”
    “我不準!”
    肖茹霜的話音落下,二人再度同時開口,而肖茹雪已經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閑,快步走到肖茹霜麵前,壓低聲音,蹙眉開口。
    “你怎麽出來的?”
    “不是喝多了酒,還不快些回去歇著?”
    “這裏有我在,不會讓你吃虧的,來人,把二小姐請回去!”
    “住手!”
    沒等那些下人圍上來,陳鶴一已經大步走到了肖茹霜身邊,隨後擋在了她身前,看著肖茹雪開口。
    “肖大小姐,二小姐跟你都是這府裏頭的主子,要做什麽她自有決斷,你為何如此不講道理?”
    肖茹雪的耐心告罄,隻道,“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請陳大公子讓開!”
    “這是什麽話,鶴一回頭也是肖家的人啊!”
    肖茹霜在後頭幽幽地開口。
    “陳家答應了鶴一入贅肖家,所以我跟姐姐的事,他自然也有資格過問。”
    “倒是姐姐,頻頻阻止這門親事,不會是怕鶴一進了門到時候奪了你的風頭吧?”
    “入贅?”
    陳鶴一聽到肖茹霜的話,不等肖茹雪回話,猛然回頭去看她,有些遲疑地開口。
    “二小姐不是在說笑吧?”
    “當初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嫁到陳家去嗎?”
    好端端的,怎麽又變成入贅了?
    “怎麽……你不想?”
    肖茹霜看向陳鶴一,從袖中摸出一張身契,似笑非笑地開口。
    “原來你二叔瞞著你呢?”
    “他把你賣給我了,花了我近一萬兩,我想給你幾分體麵,所以才提及入贅之言,你不會這也要鬧吧?”
    “你如今已經是奴仆之身,鶴一,若是不聽我的,我這個做主子的是可以打殺你的,懂嗎?”
    陳鶴一如遭雷劈,呆愣在當場。
    他的好二叔陳耀竟然將他賣身為奴?
    “這不可能!”
    回過神來的陳鶴一立刻伸手想要去拿那張身契,還不忘否認道,“我都不知情,他怎麽可能將我劃為奴仆?”
    “二小姐,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就不要鬧了好不好?”
    另一邊,太後吩咐肖嬤嬤去傳膳,隨後才看向顧悅開口。
    “你希望皇上怎麽處置顧觀?”
    顧觀就算是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是皇上的兒子。
    特別是在失去了顧瑀以後,皇上估計很難再輕易下決定處死另一個皇子。
    他也怕自己會後悔。
    “他死不足惜。”
    雖然心裏頭門清兒,但是顧悅還是表達了自己看法。
    “若不是他讓人把那些藥賣出去,也不會害了那麽多人,皇祖母難道不認為他該死嗎?”
    “當初西蠻與咱們通商的時候,就曾用那藥物禍害咱們守城的士兵,若不是發現的早,隻怕現在連京城都已經淪為西蠻的……”
    “悅兒,慎言。”
    太後打斷了顧悅的話,隨後沉默了半晌才道,“王太妃那邊,皇上已經交給哀家了。”
    “哀家也覺得她罪無可恕,但是讓她輕易死掉著實也太便宜她了。”
    “悅兒,痛苦的活著,比死更讓他們恐懼。”
    “所以,皇祖母的意思是,舅舅不打算要了顧觀的命。”
    顧悅從太後的話裏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當下若有所思地問道,“舅舅打算把他送去哪裏?”
    若是送往封地,那跟沒有處置有何區別?
    “貶為庶人,流放。”太後想了想才繼續說道,“這大抵是皇上的決定。”
    皇上畢竟是太後看著長大的,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太後看得比皇上自己看得都要清楚。
    她這個兒子,並不想背負弑子的因果。
    “這流放的路上,可未必那麽容易熬過去,若是死了,那也是他的命數,怪不得任何人,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流放?”
    顧悅聽到太後這麽說,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看向太後,目光灼灼地問道,“皇祖母,顧觀可是與我同路?”
    “所以……舅舅之所以同意我離京,並不完全是為了蕭燼,而是想讓我順道押解顧觀,避免我暗中要了他的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