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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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滿身冷冽的男人猶如冰雪消融。
    男人手裏的刀隨手一扔,哐當一聲讓臉色本就不好的武家兄弟差點癱軟在地。
    雲芙聞到了空氣中那細微的冷香,麻溜地跳出了子時的懷抱,朝著裏麵狂奔。
    在外守著的申時看著子時抱著阿福過來有一瞬間的驚訝。
    子時沒有多言,朝著申時點點頭,也跟著快步走了進去。
    魏容看著門口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小家夥,蹲下身,張開手,迎接它的到來。
    看到朝著自己張開的雙臂,雲芙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魏容的懷裏。
    “喵嗚嗚~”漂亮男人,你的福星回來了~
    魏容抱著懷裏軟乎乎毛絨絨的小家夥,整顆心的軟成了一團,心底的煩躁立馬消失無蹤。
    看著渾身灰呼呼髒兮兮的阿福,魏容用袖子給它擦拭著它臉上,爪爪上的髒汙。
    這一幕對於申時子時二人來說早已習以為常,在阿福麵前,他們世子的潔癖之症不藥自愈。
    阿福不在,那就另當別論了。
    “怎麽這麽久才來?小沒良心的。”
    “喵嗷嗷~”我給你找到了好東西!
    “喵喵~”你應該重重地誇獎我!
    “喵喵喵喵喵~”誇我~誇我~誇我!!!
    懷裏的小家夥叫得那叫一個歡快,讓魏容一時間沒那領會到它在表達什麽。
    那雙亮晶晶的貓瞳以及身後完全不受控製胡亂甩動的尾巴,都可以看出,此時的阿福,很興奮。
    好吧,暫且就當阿福見到他過於開心。
    魏容抓了抓貓崽子的下巴,打趣道,“好,知道我們阿福想我。”
    雲芙:……
    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地上被綁的幾人看到男人逗貓的這一幕,有一瞬間的愣神,這還是剛才拿著刀挑衣服的人嘛?
    這哥們變臉挺快啊~
    子時看著在世子懷裏喵喵喵叫個不停的貓,似乎明白它要表達什麽,上前,將阿福帶著他找到堆放糧食的地下倉庫說了出來。
    讓武柯聽到地下倉庫這四個字,整個人目眥欲裂,“不!!!不可能!!!你是怎麽發……唔”
    一句話還沒吼完,一隻腳直直飛踢過來,將武大的嘴踢歪。
    “現在讓你說話了嘛?”申時腳踩在武大臉上,腳動讓他閉嘴。
    武大眼睛瞪大,更絕望的事情是,那人從懷裏掏出一遝紙張,那赫然是交易的賬簿……
    武柯渾身都如篩子,完了,他和大哥的王侯夢全完了……
    子時將發現密室拿到賬簿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但沒有提到阿福打開密室門以及裝有賬簿的匣子,有外人在,不宜聲張,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魏容從子時眼底看到了遲疑,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懷裏的阿福身上,立馬就明白了發現糧倉及賬簿有它的功勞。
    申時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土匪窩竟然牽扯出這麽東西!
    武柯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早知道……
    但哪有那麽多早知道,隻恨眼前的人太過可怕,竟然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從和他接上頭,再到那小畜生抓傷大哥的臉,激怒大哥,把他們抓到山寨,再到發現他們山寨最大的秘密……這一環接一環,讓人恐怖如斯。
    這人到底是誰!!!
    魏容看著已經麵如死灰的武大,但依舊死死盯著他的武柯,給自家貓順毛的手越發溫柔了。
    “我們金寶是乖孩子……”
    雲芙聽到金寶二字,仰起頭,喵了一聲。
    對這個俗氣的名字表示不喜。
    魏容確實看出了這群山賊不簡單,尤其是領頭的武家兩兄弟。
    他們二人武功招式不像是野路子,更像是軍隊裏訓練出來的。
    看到武柯肩膀處無意間露出烙印,魏容心底才有些確定。
    成和軍是先帝在時符王手底下的兵,符王爭皇位,屠殺一城陷害其他皇嗣,被先帝發現,符王被斬首示眾,剩下的成和軍被烙下罪印流放。
    如果沒有阿福發現被調換的糧草及賬簿,魏容一時也想不到把他們和成王聯係在一起。
    而今有了這些,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魏容暫時在土蜂寨安頓了下來。
    遠在京安的皇帝收到表哥送來的密信。
    原本疲憊的眉眼劃過一絲亮光。
    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被調換的糧食!
    江探景這邊同樣收到了魏容的下一步計劃的指示。
    看到成王藏的糧已經被找到,算算日子,僅僅隻用了大半個月!
    心裏對魏容的敬佩和難以追趕的落差又緩緩升起。
    或許就如父親所說,魏容是天縱奇才,隻可惜魏家祖訓,不然這樣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將是整個天下百姓之幸!
    皇帝也著手開始行動,不能辜負了表哥對他的信任。
    這段時間和那群臣子虛與委蛇,給他們一種自己孤立無援,就隻能依靠他們坐穩帝王的錯覺。
    果然沒多久,不少小蝦小魚都耐不住露出了馬腳。
    祝家此時已然入京麵聖。
    之後由皇帝放出消息在後推波助瀾,祝家在相府大鬧一場,不由分說將蘇相亡妻的女兒給強行帶走。
    蘇承熠因此將這件事情鬧到了殿前。
    祝家作為皇帝與魏容計劃裏的一環,皇帝這邊自然是偏向祝家。
    蘇承熠立馬反應過來,祝家不僅不是他的助力,反而是皇帝給他的絆子。
    當年皇子奪位,蘇承熠還沒有坐到丞相之位,後他臨時倒戈,偏向了六皇子,賭對了,坐上丞相之位。
    沒想到新帝對他一直有防備,讓他不得不主動出擊。
    如今放在蘇承熠麵前的是選擇如今的皇帝,還是接受成王拋來的橄欖枝,一如當年那般。
    蘇承熠此時還不敢選,他還要繼續,等!
    何之閑接到祝家的傳信,自從魏小子“死了”之後,他悲傷過度,謝絕一切邀請。
    魏國公夫人自請到佛安寺為“已逝”的兒子祈福。
    在外人看來,魏國公府此時已經是一個空殼,魏家的榮耀也止於此。
    蘇相亡妻的女兒,脈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何之閑還是挺想再為那小丫頭診一脈。
    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做,不能表現得太主動,拒絕了好幾次,等待合適的時機。
    而此時的雲芙正蹲坐在圓桌上,在她的麵前,男人已經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他自己那張清貴絕豔的臉。
    魏容將茶盞往某隻一臉懵懂的小貓身前一推。
    似笑非笑地吐出兩個字。
    “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