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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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國使臣來訪及太後壽宴,雖說節儉開銷,但也聲勢浩大,不能讓他國使臣看扁了去。
    各地藩王應召入京,京安城每日士兵巡邏,就連街上鬧事的百姓都安分了不少。
    入京的藩王統一安排在宮外的行宮。
    相比上一次新帝登基,再次進京已時隔數月。
    齊王,宣王二人私底下關係不錯,二人的封地距離不遠,偶爾還會一起約著喝酒。
    兩人見麵還是禮貌性寒暄了一番,隨後屏退下人,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湊在一起就開始就開始說著小話。
    “老崢,你剛才看到成王那屎一樣的臉色了沒?看來這次皇帝查出來的那些夠成王那條老狗吃一壺的了。”
    齊王名為季崢,是先皇的十六弟,而吐糟成王的人則為季柏,先皇的十二弟。
    二人在先皇時期便不願參與皇權爭鬥,一個整日吟詩作對,一個為花樓常客流連美色。
    新帝是六皇侄對他們二人來說挺震驚的,尤其是還是魏家小子輔佐登上去的,讓他們對這位皇侄不敢輕看。
    魏家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已逝的魏國公就是一個簡單的例子。
    成王也給二人傳過密信,對此他們二人還專門聚在一起討論過此事。
    成王有心想要爭皇位,新帝手段如何他們也不得而知。
    要是直接拒絕了成王,等日後他真的登上皇位,他們二人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但要真的接受成王的招攬,新帝有手段,他們二人就像當時同黨,那可是砍頭的。
    最終兩人商量過後決定中立,旁觀,誰也不站隊。
    當看到魏家子死了,他們二人心都涼了半截,成王又給他們二人遞了密信,話裏話外都讓他們掂量著,但最終季崢大手一揮回絕了成王。
    季柏一直跟著季崢的步伐。
    戰戰兢兢看著皇帝處理賑災糧一事,將朝廷大半的官員斬殺殆盡,尤其斬殺的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是投靠了成王的,後又有成王斷尾保命,才勉強逃過一劫。
    皇帝的這一反擊讓他們這些藩王大開眼界,原本暗中靠攏成王的人,經曆這一遭,紛紛和他撇清關係,明哲保身。
    成王如今就像個燙手的山芋,誰敢碰。
    現在使臣覲見及太後壽宴,宴請各地藩王和百官,季崢懷疑這人可能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因此不由得囑咐一句,“宴會上酒少喝點,腦子清醒點。”
    季柏剛想說誰會這麽明目張膽在宴會上動手,但轉念一想,人被逼急的時候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相比於幾個月之前意氣風發,紅光滿麵,如今的成王消瘦了一大圈,臉頰都有些凹陷,眼底濃重的青黑像是很久沒睡覺一般。
    一旁的幕僚臉色也很差,看著滿臉陰沉的成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次宴會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本王讓你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幕僚摸了摸頭上的冷汗,還是不死心地再次開口,“王爺三思啊!此次宴會陛下肯定會嚴加防守,他國使臣已經入京,要是他們在京安出事了,後果不堪……啊!”
    幕僚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成王一腳踹開,整個人如塊破布一般飛出,狠狠摔倒在地。
    “這次宴會是我唯一的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魏容這邊收到成王將要實施的大計劃,差點冷笑出聲。
    將信件隨手扔給申時,手裏重新拿起木梳,給懷裏的阿福梳著毛。
    “成王這老東西腦子和他的臉一樣沒涵養。”
    雲芙天氣熱了之後身上的毛毛就不受控製的一直掉,以至於床榻上和魏容的衣服上都沾染了她的毛。
    幸好某個男人勤快,經常幫她梳毛,掉的不是那般嚴重。
    聽到男人的話,雲芙扭過身子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文字,貓瞳瞪大。
    成王這是瘋了???
    魏容看著懷裏的阿福,伸手揉了揉它粉色的小肉墊,“阿福想不想看一出好戲?”
    雲芙尾巴一甩,好戲誰不喜歡,現場的好戲可比話本子有趣多了。
    “喵!”看!
    轉眼來到了宴會當晚,皇帝在鳴鶴園設下宴席。
    百官攜家眷坐著馬車朝著皇宮駛去。
    魏容如今是吏部侍郎的庶子,寧侍郎原本不想帶他這個不起眼的庶子,奈何陛下竟然向他提了一嘴。
    讓寧侍郎對這個雲遊回家天天閉門不出隻會摸貓混日子的庶子不由得另眼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寧侍郎的錯覺,總覺得出去雲遊一番,他這個庶子周身氣質都不一樣了,雖然依舊是那張臉,但抱著貓坐在車上的閉眼假寐的模樣讓人有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視線落在了這個兒子懷裏抱著的那隻貓身上,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名貴品種,但模樣還算討喜。
    雲芙察覺到坐在對麵的這位吏部侍郎在看她,睜開眼睛,朝他甩了一下尾巴,算是打招呼了。
    寧侍郎:???
    寧侍郎的嫡子看到自家父親從上馬車到就一直看那討厭的庶子,不由得產生了危機感。
    看著穿著一身藍色長衫外加深藍色罩衫的男人,臉依舊是那張臉,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視線一動,落在了那隻黃色的大肥貓身上。
    他怎麽記得,這個人毛絮過敏,怎麽會突然養貓了?還是他記錯了?
    魏容睜開眼,目光與寧侍郎的嫡子對上。
    寧訶遠身體一僵。
    魏容摸著懷裏的貓,語氣淡淡,“大哥看我做什麽?”
    寧訶遠輕咳一聲,幹巴巴地來了一句,“許久未見,軒弟越發俊朗了。”
    魏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大哥妙讚,一直如此,反觀大哥好像憔悴了不少,注意休息。”
    寧訶遠摸了摸自己的臉,最近沒日沒夜的準備功課,吃不好睡不好,確實憔悴不少,卻不曾想家裏的人唯有他這個剛回家沒多久的庶弟看出來了,還關心他。
    心裏不由得一暖。
    寧侍郎聽著兄弟倆的對話,摸了摸胡子,輕咳了一聲。
    魏容抬眸看過去,沒有說什麽,反而掀起馬車簾子,看向外麵。
    寧侍郎看著無視自己的庶子,又很不經意的咳了兩聲。
    寧訶遠剛要關心自家父親兩句,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父親喉嚨裏卡痰了?要痰盂麽?”
    說著,某人從腳邊踢了一個痰盂過去。
    寧侍郎看著腳邊的痰盂罐,臉一陣五顏六色。
    不孝子!關心他哥,不知道關心他這個老父親?
    馬車很快來到了宮門外。
    此時的宮門口,已經停了不少馬車。
    不少官員攜帶的家眷紛紛從馬車上下來,有的相熟的已經拉起了家常。
    就在這時,一輛裝飾華麗朱漆描金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頂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折射出柔和的光,拉車的兩匹馬毛色是罕見的玄黑,車窗懸著薄如蟬翼的鮫綃紗,極盡奢華。
    “這是哪家官員?竟然駕這般奢華的馬車來?”
    “好像是陛下親封的五品光祿少卿,南陵祝家人,一個商戶,承蒙陛下恩寵,入朝為官。”
    “嗬~一個小小的五品少卿竟然敢駕如此華貴的馬車,也不怕陛下怪罪。”
    ……
    魏容抱著貓下了馬車,聽著周圍人的話,抬頭朝著那輛馬車看去。
    懷裏的小家夥似有所感,伸長脖子朝著那馬車看去,小鼻子還不停地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