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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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過半,各國使臣為太後獻上賀禮。
    喝了魚湯的季成鶴隻覺得渾身無力,甚至眼前還有些暈沉沉的。
    不適地抬手撐住搖晃的腦袋。
    一旁的太後見狀,眼底滿是擔憂,“皇帝,你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季成鶴渾身一陣陣冷汗冒起,看著碗裏的魚湯,驚覺不對。
    這時一旁身著太監服的暗衛辰時湊過去,不動聲色地朝著皇帝的酒盞中投去一顆藥丸。
    季成鶴看著酒盞中酒波蕩漾,毫不猶豫地將混有藥丸的酒喝了下去。
    很快,那股無力感如同潮水一般慢慢褪去。
    季成鶴心頭一凜,看向席下,果然不少大臣已經麵色虛弱,甚至有的大臣已經難受得呻吟出聲。
    看向自家表哥的方向,發現他依舊坐姿閑適,逗弄著懷裏的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魏容察覺到皇帝投過來的視線,麵色不改,瞥了一眼便又繼續捏著自家阿福的爪子把玩著。
    季成鶴瞬間明了,便將計就計,看看到底要玩什麽把戲。
    嘭!!!
    白玉酒盞掉落,砸在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隻見高台上的帝王手扶額頭,臉色蒼白,半個身子都撲在了桌案上。
    一旁的太監總管見狀,連忙扯開嗓子大喊。
    “陛下!!!陛下你怎麽了!快叫禦醫!!!”
    太後宋氏沒有喝魚湯,並沒有出現什麽四肢無力的狀況,而席下不少大臣已經和皇帝一般,癱軟在座位上,神色一變,立馬傳喚近衛。
    “來人!!!”
    這時,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宋太後,別喊了,皇宮的近衛軍都已經被我的人控製住了。”
    隻見藩王的席間,一身暗紫色衣袍的成王站起,與此同時,一堆身著盔甲的禁衛軍湧進了鳴鶴園,將整個園子包圍的嚴嚴實實。
    這一幕,讓大臣們一片嘩然。
    不少女眷哪遇到過這種場麵,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甚至有的已經哭出了聲。
    祝家幾人除了祝臣曄喝了魚湯,其他幾人都沒有喝。
    呂芳琳第一時間將女兒和外甥女拉到自己懷裏,緊緊抱住。
    雲芙看著好戲開場了,整隻貓略顯激動,伸長脖子往外看。
    奈何坐的位置有點偏,前麵還有一個人擋著,讓它看不清前方。
    寧侍郎喝了一大碗魚湯,此時整個人虛弱無力,但依舊賣力的梗著脖子,將身後的兩個兒子護在身後。
    魏容沒想到這個寧侍郎對自家孩子還算不錯,難怪養出寧軒逸這種混不吝的性子。
    看著懷裏的貓兒奮力伸長脖子的模樣,魏容拍了拍坐在他們前麵的寧侍郎,“父親,你先趴下來休息一會兒。”
    寧侍郎聽到自家庶子的這句話,脊背挺得更直了,“軒郎別怕,你和你哥挨近點,要是出什麽事,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寧訶遠也喝了魚湯,此時臉色並不怎麽好,聽到父親的話,眼眶漸紅,“父親!!!”
    魏容:……
    雲芙:……不是,是你們擋到我看戲了。
    怎麽就開始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了?
    季成鶴這邊也上演著逼宮的戲碼,整個人臉色蒼白,額頭還有冷汗冒出,可謂是惟妙惟俏。
    “皇叔,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聲音滿是不可置信。
    成王已經一步一步登上觀瀾台,一邊走一邊大笑。
    “知道,怎麽不知道!!!我沒有一天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想要什麽!!!”
    登上觀瀾台,從上俯視著下麵的百官,成王臉上帶著幾近癡狂的笑。
    “今夜在座人各位隻有兩個選擇!”
    站在高台上的成王聲音洪亮,聲音響徹整個鳴鶴園。
    坐在下方的百官們兩股顫顫。
    “一是,讓皇帝主動寫下退位詔書,本王承諾不動在座各位的一根毫毛!”
    這句話一出,百官喧嘩。
    “休想!!!季家的江山怎可落在你這種無恥之徒之手!!!”
    最先開口的是滿頭白發的孟閣老,他是三朝元老,深知成王為人多麽昏庸無能,殺人成性,這樣的人登上皇位,百姓焉能有好日子!
    成王聽到這句話,仰天大笑。
    “本王無恥?本王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這個位置——”
    成王滿臉癲狂,指著季成鶴身下的寶座,雙目充血。
    “這個位置本就屬於我的!!!要不是靠著魏家,宋家!這個位置哪輪得到他季成鶴坐!”
    “荒唐荒唐!!!成王殿下……您醒醒吧,您今日所做所為,傳出去如何服眾?這是要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的!”
    另一位老臣不禁眼含熱淚,涕泗橫流。
    成王繼續大笑,“城外本王已經召集了五萬大軍,宮中禁衛軍早就換成本王的人,今夜我如果坐不上這個位置,你們!以及你們的家眷,全都留在這裏給本王陪葬!”
    這句話一出,原本義憤填膺的官吏瞬間噤了聲。
    如果隻有他們自己,他們亦可拋頭顱灑熱血,無所畏懼。
    奈何今夜,除了他們自己,他們的家眷一同在這宴會上,就如同將軟肋明明白白的擺了出來。
    成王看著原本義憤填膺的大臣一個兩個噤了聲,臉上的笑越發狂妄。
    轉身看向癱軟在紫檀龍椅上的皇帝。
    “所以,本王的好侄兒,想好退位詔書怎麽寫了嗎?隻要你乖乖退位讓賢,皇叔給你留一個全屍,並風光將你葬入皇陵。”
    季成鶴臉色煞白,“皇叔的第二個選擇,還沒說,朕想聽聽。”
    成王冷笑,“第二個選擇,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成為炸藥下的屍塊,給這鳴鶴園的花草增添點肥料……”
    “炸……炸藥?!季珩你他娘瘋了!!!”這下,藩王裏的季柏坐不住了。
    季珩這腦癱玩意兒真瘋了?!
    成王也就是季珩轉身,冷笑道,“瘋?不早就瘋了,都是被你們逼瘋的!”
    雲芙看得嘖嘖讚歎,這成王真就是抱著要麽坐上皇位,要麽就大家一起死的念頭。
    今日除了百官及他們的家眷,還有他國使臣。
    要不是提前知道這廝的計劃,真就是把季家的江山都玩完。
    雲芙隻覺得嘴巴裏有點空,此時要是有一點瓜子就更好了。
    魏容從懷裏掏出一包炒好的瓜子,放在桌上。
    雲芙看著男人掏出的香瓜子,整隻貓都驚了。
    不是,這家夥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魏容剝了兩粒瓜子,放在手心,在阿福眼前晃了晃。
    雲芙湊過去,將男人手心的瓜子吃了。
    別說,還挺香。
    就這樣,魏容剝瓜子,雲芙吃瓜子看戲。
    一人一貓配合得十分默契。
    一旁繃成一條弦的寧訶遠一轉頭就看到了這一幕,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