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城中駕馬狂奔。
    鬧的城中大亂，不少人為躲避，被推倒，被踐踏，差點損命。
    “杭州城，秩序真亂啊。”
    “又是這種二世祖，就不能來個人管管嘛。”
    “這種人要是在忘憂縣，腿我都給他剁成沫子。”
    隨行的捕快指著正在策馬狂奔的紈絝子弟，一臉的不爽。
    作為捕快，他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破壞城中秩序的人。
    若不是普通捕快沒有跨界執法權，他已經提著棍子上去了。
    “你可別吹牛逼了。”
    “那家夥有大背景的，他是漕幫的少幫主，漕幫幫主路天行唯一的兒子，你動了他，你活不過今晚。”
    老孫解釋道。
    “難怪他這麽囂張。”
    “感情有個好爹啊。”
    “哼，就算有個好爹，在忘憂縣，也得趴著。”
    “是是是，但這裏是杭州城，你可別逼逼了。”
    “少講話，別做事。”
    “言少事少。”
    “懂？”
    老孫語氣稍重了一些。
    這些捕快，跟陸遠身後太久了，對世間的認知，越來越幼稚了。
    自身也越來越膨脹，有些不知死活了。
    他們也不想想，若沒有陸遠，他們算什麽東西？
    一個九品的散人，江湖上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這等貨色，莫說是當麵說漕幫壞話，就算是背地裏說了別人的壞話，也會暴斃。
    因為沒實力，沒背景，死了也沒人關注。
    “知道了，老孫啊，你有點太敏感了。”
    “我們可是捕快，官府的人，漕幫的勢力大，也不敢碰我們吧。”
    小捕快有些不服氣。
    “官府的人，官府的人又怎麽了？我們身上的這層皮，嚇唬嚇唬尋常人還行，這些有背景的人，可不會被我們這層皮嚇唬到。”
    “還記得木馬大捕頭嗎？”
    “還記得那幾十個弟兄是怎麽死的嗎？”
    “大捕頭還沒有來的時候，我們忘憂縣有多少弟兄死在那些江湖人之手？”
    “沒有絕對的實力，你最好收著尾巴做人，別太跳了。”
    “否則，你隨時都有可能莫名其妙的被自殺。”
    “懂嗎？”
    “知道了。”
    孫捕快在教人。
    這方麵，陸遠沒興趣，他坐在牢車上，發著呆。
    外界的紛紛擾擾，與他無關。
    老陸說的。
    不惹事不怕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忘憂縣外的事，與他無關。
    ……
    陸遠認為自己不惹事，就不會有麻煩上門。
    然而，事與願違。
    麻煩這種東西，不會因為你主動避讓就能避開的。
    尤其是陸遠，那身材過於高大。
    哪怕是坐著，也比大部分人站起來都要高。
    非常顯眼。
    很快便引起了那漕幫少幫主的注意。
    “我去。”
    “小的們，看看那邊。”
    “那個狗皮捕快，生的好健壯啊。”
    “像個怪物一樣。”
    “找個時間抓了他，送去獸場，沒準還能賺一筆呢。”
    “哈哈哈哈。”
    那漕幫的少幫主，看到陸遠，被陸遠的體型給驚訝到了。
    當即騎著馬，朝著陸遠所在而來。
    其言語，充滿了不屑。
    “尼瑪的，什麽玩意啊，敢罵我們大捕頭。”
    “這傻逼二世祖是想死了？”
    陸遠還沒有反應，他手底下的那幾個捕快就受不了了。
    他們不允許有人詆毀他們的大捕快。
    哪怕這個人的來曆很大。
    因為，忠誠。
    ……
    “大膽，你可知道我家少幫主是誰？”
    “區區一個狗皮捕快，還敢反抗？”
    “我家少幫主多看你們一眼，對你們而言都是一種榮幸。”
    “沒錯。”
    “哈哈哈，說得好，每人賞二兩銀子。”
    少幫主仰著腦袋，很是得意。
    這群小弟，雖然武功不咋地，但真會說話，拍馬屁拍的他好爽啊。
    “謝少幫主。”
    “少幫主洪福齊天。”
    狗腿子們狂喜。
    這讓陸遠手下的幾個捕快，非常不爽。
    “你馬勒個巴子的。”
    “你們幾個算什麽狗東西。”
    “還榮幸，榮幸你大爺啊。”
    “一個二世祖，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送我家大捕頭去獸場？我還送你娘去春樓賣肉呢。”
    “傻不拉嘰的東西。”
    論罵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罵人。
    因為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罵人。
    “混賬。”
    “給我打死他們。”
    “不要留手，打死他們，出了事，本少爺處理。”
    那少幫主被氣得滿臉通紅，命令手下的狗腿子去打死陸遠等人。
    至於他們是官府的人，少幫主已經不在乎了。
    他爹可是路天行，二品巔峰武夫，區區幾個小捕快，殺了就殺了。
    朝廷還會為了這幾個小捕快而問罪他漕幫？
    “給我打死他們。”
    “上。”
    “遵少幫主之令，打死他們。”
    十幾個狗腿子，操著大刀就往陸遠這邊而來。
    陸遠的手下也不是什麽慫蛋。
    既然對麵都動手了。
    他們也不會客氣。
    同樣拔刀衝了上去。
    雖然對麵人多。
    但不能慫。
    大捕頭還在背後看著呢，不能給大捕頭丟臉了。
    “衝壓。”
    “打死這群龜孫。”
    “撲街仔，死啦。”
    “看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看我斷子絕孫太監刀的厲害。”
    捕快與幫眾打成一團。
    不過由於對方人多，忘憂縣的捕快很快就敗下陣來，被打的嗷嗷叫。
    見此，陸遠終於站起來了。
    正如老頭子說的那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前提是，別人不主動找他事。
    既然有人找事，那就別怪他下手重了。
    “大捕頭，你要動手了嗎？”
    “如果可以，莫傷人命。”
    “那漕幫，很麻煩。”
    孫捕快提醒道。
    “漕幫麻煩，難道我就不麻煩？”
    “區區漕幫，有何懼？”
    “二千人與幾十萬人，對我而言，並無區別。”
    陸遠冷笑。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將那漕幫放在眼裏。
    漕幫有幾十萬幫眾，確實很多。
    但，這幾十萬人裏，有幾個是真的願意為漕幫赴死的？
    他們加入漕幫，不都是為了生活嗎？
    這些人就是烏合之眾，拳頭大一些，他們就散了。
    就算他們全都願意為漕幫赴死，那又怎樣？
    他能殺青城山二千多弟子，就不能殺漕幫幾十萬幫眾嗎？
    漕幫的命，就高貴？
    兩千與幾十萬，在陸遠眼中，沒有區別。
    無非就是手上多粘點血，以及耗費時間久一些罷了。
    “識相的，就死這些人。”
    “不識相的，再多死幾十萬人，又能如何？”
    “老孫，拳頭才是硬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