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國賢義 024、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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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見飛花三月下揚州……
    吳郡城外十裏亭綠草如茵,賈瑟來回不斷跑動活絡,甄宓、姬漁在旁瞎鼓勁。
    賈恪率領【刹士】,正隱身在十裏亭外,戒嚴八方。
    賈瑟邊跑邊布道:
    “小鯽魚,《天真論》裏附錄武和術。”
    “《天真論》論證修真大道,內容非常簡明扼要,卻字字直指大道修途,附錄《天真術》、《天真武》。”
    “《天真術》是運魂術,以吐納、運靈氣、循行十奇經……”
    “《天真武》是動魄之天武,以舞、動血氣、循行十二正經……”
    “武術是運武和禦術的合稱,隻知舞動靈體那是舞蹈,隻知呼吸靈氣是數落。”
    “武動魄內血氣、術運魂外天地靈氣,二合武術!”
    “武術是止戈之武,止為防禦而戈為攻擊。”
    “《天真術》的玄妙之處在,凡人也能修煉此術,以鍛煉血氣覺醒靈根,還能不斷溯化靈根。”
    “《天真武》玄乎之處在,練此武可強魄,可壯魂……”
    事關【魏門】存亡,姬漁仔細聽後。
    她才解釋來吳郡緣由:
    “阿瑟,弘農楊家的世外真門入世,四萬棍元武軍兵臨碣石山,要我魏門給一個說法。”
    “楊修真正身份,是楊彪的親生兒子,此事隱密!”
    “楊彪與曹操不和,就派兒子進曹軍刺情。”
    “楊修陰差陽錯成主薄,本以為是走個過場,那時曹軍如風中殘燭,應該很快就會滅亡。”
    “誰知曹操運來天通,竟打出一片天,霸業根。”
    “楊修由於怕楊彪責罵,又畏懼楊家家法不敢離去。”
    “隻好想辦法讓曹操下野他,於是瘋狂賣弄靈慧作死,不斷挑戰曹操的心防。”
    “可他忘了當初,以我魏門弟子身份,混入曹軍。”
    “我魏門門規森嚴,弟子入世就身不由己。”
    “另外楊家自周朝以來,舉族養精蓄銳至今,在本朝四世出三公後,以為寄生才是正道。”
    “可當上代家主楊賜,欲鎮壓太平道,卻無果。”
    “太平道起義後,楊家遭到報複。”
    姬漁頓了頓又接著說:
    “那楊賜心灰意冷傳位楊彪,就上了華山當真門族老,族會上提出化家為國。”
    “真門門主楊幕,以剛上位首當穩定,否決此事。”
    “真門講全性保真,楊幕不想趟亂世渾水。”
    “可俗世楊家的少家主,死於我門世俗軍中,失去孫子的楊賜借機,向門主施壓要入世。”
    “楊幕門主還是堅持,俗世繼續寄生,待時至。”
    “可楊賜心裏不這麽想,他受夠了坐朝昏君的無能。”
    “明明可以化解太平道起義,卻因宦官和利益者作祟,最終醞釀成天地人劫。”
    “他決定自己幹,由寄生轉化家為國,楊家立朝……”
    想到甄堯的日誌,賈瑟就打斷姬漁的話:
    “小鯽魚,在三國兩晉南北朝後,弘農楊氏子弟楊堅,整合了隴西八大世家,一統天下開立隋朝。”
    “此事來自一本日誌,其中預測很多——未來事。”
    “楊家現在立朝,不合適必敗亡。”
    “楊朱三義不適合爭霸。”
    “也是化家為國的最大障礙,楊氏族人如果人心不齊,是很難全力亂世爭鋒。”
    “我相信這一次,真門去魏門討說法,是走過場。”
    “給一個合理交待,應該很快會回華山去。”
    “我覺得你的當務之急,是把《天真論》推廣開,讓魏門子弟改修此論,修成後再布道世俗。”
    姬漁點著頭突然問:
    “阿瑟,你這麽操心我,圖個啥?”
    賈瑟鄙夷地瞄了一眼,在甄宓的爆笑中繼續跑動。
    姬漁衝著他背影比下拳頭,就撲向甄宓打鬧成一團,十裏亭的春光很養眼……
    賈詡生性冷漠,他喜歡冬天的雪景,他離開了。
    在借刀殺楊修後,他向曹操請辭回涼州。
    甄豫是位優秀的護法,不是位合格的掌櫃,當初選他為涼州掌櫃,是矮個子裏挑高個。
    樓蘭建城進展緩慢,導致涼州軍屯,難落實。
    如今龍魏睦鄰,賈詡決定離去。
    曹操還親自為他踐行。
    酒過三巡之後二人話匣開,嘮嗑了很多件天下大事,曹操知道涼州的事後。
    就向賈詡引薦,擅營造的能工巧匠,其名馬鈞。
    賈詡沒婉拒好意,隨後就帶馬鈞去涼州。
    曹操沒忽視賈詡預判,立即著手重建武軍,弘農楊氏擯棄中立場,公然贈送袁家軍糧。
    賈詡途徑長安城時,李儒在長樂宮,設了宴。
    如今的長樂宮大不同,是【大家】酒館的總館所在地。
    一杆酒旗風卷往日的宮闈,五糧液的酒香彌漫宮中,酒客人來人往不可數。
    甄薑是大館長,必然跑過來湊熱鬧,其樂融融。
    二館長甄脫也來,帶來一群胡姬助酒興。
    眾人喝得興致高漲下,就給胡姬們發賞幣,還是以【龍錢】玉幣賞賜,整得賈詡囊中羞澀。
    長安城隻流通【龍錢】,黃金在長安,不好使:
    金不能兌龍錢,龍錢卻能兌金。
    龍幣究竟是從哪裏來?
    就連賈瑟和劉協都不知道,整座【龍門】隻有一人知道,他是遠在交州的甄堯。
    他很想對人說,是【金主】武裝產出來,日產百萬。
    一年可產出【龍錢】,計三億六千萬枚玉幣。
    甄堯這位真正的金主,每天產出百萬玉幣,因太守士燮行事保守,讓他過得有點拮據。
    “阿堯,龍編嚴禁流通龍錢,嚴禁龍錢兌換——金銀銅。”
    “咱們要不回中原長安,或者去涼州找我爹和葭妹?”
    正在幫甄堯縫衣服的喬蒹,挺著個大肚子邊縫邊說,荔枝甜得肚子都撐大。
    甄堯搖了搖頭,站窗旁舉頭望明月,低聲地說:
    “蒹妹,我妹夫看重阿權,希望他能成長為龍皇。”
    “你我若現在回到中原,會影響阿權的成長,龍皇對於龍門的意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畢竟你們加入龍門,比我這半路人,早一些。”
    喬蒹卻笑著說:
    “可你是十掌櫃。”
    “我隻是橋拱鉞的統領。”
    “這次咱倆是私下逃奔嶺南,一位橋拱鉞都沒有跟來,一路上揮霍了不少金……”
    甄堯擺了擺手,打斷女人念叨舊事,幹脆地說:
    “明天我就去找活,肯定能在龍編城安居。”
    “咱們的孩子要降世了,我不想讓他沾血光,其實當下的生活很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喬蒹笑著快樂點頭,她的眼裏都是,她男人。
    為男人堅守德行快樂,為他們孩子即將出世快樂。
    喬葭到涼州後過得很快樂,天天率領【橋拱鉞】到處跑,事情多得她都忙不完。
    日子過得充實,人就獲得簡單純粹,率真快樂。
    除了那頭大笨象,其他人對她都很友善。
    春天的涼州漸漸回暖,雪融化了草變青了,天地靈氣變得宜人了,連黃沙都變好看了……
    “小葭!快過來搭把手!”
    喬葭本來心情很好,又被一聲吼叫,煩躁了。
    她怒氣衝衝衝……叉著腰就訓斥:
    “笨象!這塊巨石有千噸重!”
    “至少四位元武夫才能抬起,就咱們兩個人隻能抬杠,根本就不可能抬得動。”
    “就算霸下武裝,能夠增幅萬倍氣力,可有啥用!”
    “人在這座天地裏,氣力禁限三百六十噸。”
    “不懂你怎麽活到現在,腦子裏都是漿糊嗎?做事前咋就不想一下,多大的人還要我教!”
    甄豫咧著嘴撓著頭,他很喜歡喬葭,訓斥他。
    他從這些訓斥的話裏,能感受到一絲關懷和親近。
    這是他離開無極縣甄家後,心裏從未感受過的觸動,他沒事也要找事挨訓。
    喬鉉在烽火台,捋著胡子稽首微笑,他本以為:
    俊極的馬超護法,性格冷漠還非常勇猛。
    有機會成為喬葭歸宿,如今看來倒是甄豫,貌似憨厚其實賊精明,性格又好是個良人。
    別看喬葭天天訓他,可對他的關心,不摻假。
    喬鉉望著城外,眼神不由凝重。
    一條白線正由遠及近……
    【春風】劍士團真是陰魂不散,僅這十天就襲擾了七次,今天這次是第八次了!
    他連忙點烽火,狼煙滾滾衝天而起,十分醒目。
    甄豫拉著喬葭手,雙雙激活武裝飛上台。
    甄豫一反剛才的憨態,虎目精光乍現高吼:
    “張郃!看押好那些異人工匠,守護好八姓古屯人!”
    “馬超!立即集結西北義軍,隨我白馬義從,出樓蘭!”
    “喬公!請盡快趕到營盤古城,讓閻行快點率督騎來支援!”
    “小葭,天門的四大劍士團全來了,看來他們這次要動真格了,你快去玉門關請援軍……”
    喬葭倔強搖頭,指了指隔壁烽火台,對甄豫說:
    “紙鳶姐就在台裏,她的速度比我快不少。”
    甄豫欲說還休不說了,擔心地看她一眼後,就衝著隔壁烽火台吼:
    “紙鳶,快去玉門請求支援!”
    紙鳶隔台抱一下拳,激活武裝直飛——玉門關。
    玉門關的駐軍,軍名是【天不收】。
    老天都收不走命的人。
    在玉門關對戰【春風】劍士團,義軍和衝騎的很多將士,傷重將死之際被救活。
    甄宓以祈福術,硬是把他們救活後,安頓關裏。
    關前死的人太多,濃鬱血氣受熱成血雨。
    這些傷員沐浴血雨中,不但靈體痊愈如初,靈根還溯化成元靈根,境階更驟升元武夫!
    計有五萬二千多人,都選擇留駐在——玉門關。
    賈瑟知道這事後,就讓甄宓傳《天真論》給他們。
    他們在關內一邊勤修真論,一邊暗中出兵支援城關,一城樓蘭城、一關蕭關。
    【天門】此次襲擾,不外乎是常見不備,瞞天過海。
    十天裏七次襲擾,雷聲大雨點小是造勢。
    為第八次出擊造假勢,集結了四大劍士團,把襲擾戰升為攻城戰,妄圖以此戰破樓蘭。
    甄豫在極目遠眺中,看清劍士腰間——掛玉牌。
    有【春風】、有【夏日】
    有【秋雨】、有【冬月】
    四大劍士團混編行軍……
    甄豫邊下達軍令邊在遠眺,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震驚,劍士團身後還有騎兵!
    數量非常誇張,粗看至少有一百萬,凡武混軍。
    奇裝異服的鎧甲,是蔥嶺以西貴霜鐵騎。
    “笨象!貴霜帝國在蔥嶺以西,與漢朝以蔥嶺為界,兩國雖然由商貿往來,但都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又逢天象異變,貴霜內部分裂,成定局。”
    “貴霜王這時候派兵來,是想以外戰化解內部矛盾。”
    “隻要擊潰他們這一次入侵,貴霜帝國必然四分五裂,到那時就是咱們去……”
    喬葭眨巴雙眼,櫻桃小嘴吐著芬芳,靈慧流芳。
    聽得甄豫心歡喜,衝著她就是吧唧一口。
    烽火台的狼煙滾滾起,甄豫從台上滾滾下,惱羞成怒的喬葭很凶,氣勢洶洶地暴揍他。
    直到賈詡帶著馬鈞,飛抵樓蘭新城,烽火台!
    甄豫才停止滾,喬葭也給麵子。
    大掌櫃親臨樓蘭新城!
    甄豫這個涼州掌櫃被免職,樂嗬嗬地成為涼州護法,他早就受不了繁瑣事。
    他隻想騎著馬,帶著喬葭馳騁疆場,熱血翱翔。
    樓蘭新城如虎柙,把他束縛得萬般皆苦。
    賈詡燒完第一把火後,立即把火燒到軍隊,整合涼州所有人和事,組建了【涼州都護府】:
    賈詡親自擔任都督;
    喬鉉擔任督軍;
    馬鈞擔任督造;
    ……
    義騎、督騎、白馬義從、鬥戟士、天不收……,合一軍。
    【龍門】第一支常備軍隊,就這樣五花八門地建製了。
    新軍軍名很土氣——【涼州護軍】。
    下設三軍團:
    【白馬橋拱】軍團
    司職:涼州遊擊、刺情、護衛;
    主將:甄豫
    副將:喬葭
    兵員:原白馬義從,拱橋鉞
    編製:
    白馬義從營,三千元武騎兵;
    橋拱鉞營,三千元武刺軍。
    【義薄雲天】軍團
    司職涼州主戰、巡邏、預備;
    主將:馬超
    副將:閻行、龐德;
    兵員:將士原西北義軍,西涼督騎、天不收;
    編製:
    天不收營,五萬元武騎兵;
    義馬騎營,五萬衝武騎兵;
    義韓騎營,三萬督武騎兵。
    【刀弓槍戟】軍團
    司職涼州樓蘭城、營盤古城、八姓古屯駐防;
    營將:張郃
    副將:褚燕、白雀;
    兵員:原鬥戟士、八姓古屯民團;
    編製:
    鬥戟營:三萬鬥武戟兵;
    帶刀營:十萬帶武刀盾兵;
    精弓營:十五萬精武弓弩兵;
    精槍營:二十萬精武槍槊兵。
    這把火燃燒在戰火中……
    賈詡一邊指揮樓蘭防禦戰,一邊按部就班整編軍隊,拖到建安六年六月六!
    【天門】門主季月,與貴霜軍統領卡都,出現城頭。
    淪為人質的馬騰,作中人主持雙方麵談。
    在麵談過程中出變數,紙鳶送來賈瑟手書:
    “詡叔,談什麽談!打得過留下!打不過就撤回關內。”
    “龍門與天門沒得談,國仇族怨家恨,根深固!”
    賈詡在看了手書之後,他知道怎麽跟季月、卡都談。
    雙方其樂融融的劃分地盤,其樂融融商議設立榷場,其樂融融地歡聚一堂……
    一切其樂融融,貴霜帝國獲得地盤——蔥嶺東原。
    【天門】獲得布道權,可在涼州立拜火神廟。
    賈詡還盛情邀請季月,在樓蘭城設立一廟,以發展八姓古屯信眾,並請她與馬騰留宿:
    一則讓馬超敬孝道,二則讓各族人,知太平。
    季月歸心似箭,卻讓馬騰自己,選擇是去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