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三國賢義 059、明月何時照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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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相術到底有多強大?
袁熙隻告訴姞酒兒點皮毛,賈瑟非常清楚他有多強,星陸對他來說太小了。
尤其是龍相術,在這座天地最底層,大材小用。
那裏的炎黃族人,更需要袁熙的龍相術。
在楊九娘要飛升之前,賈瑟帶他去清華城,他們與張牛角相約在,金山的南脈主峰上。
想刻意避開楊九娘,還是被無意間,看到了。
那個冬天雪越來越大,楊九娘卻一直望著金山雪……
張牛角見麵第一句話就說:
“瑟哥,我家囡囡馬上要成年了,你從小就看著她長大。”
賈瑟沒有矯情,非常幹脆地回應他:
“阿牛,性子太烈。”
“在宿世受的委屈,會成為她今生的心負。”
“你怎麽勸T都勸不住她,讓她提前回歸宿世,那裏應該能讓她心安,不過不能回到過去。”
“如果回到神宋初年,她會睹物思人,心更重。”
“最好神宋末年,或許更適合她。”
張牛角長歎一聲後問:
“瑟哥,放心她一個人回歸宿世嗎?”
賈瑟指了指袁熙就直說:
“熙皇在這裏就是暴殄天才。”
“他如果去神宋,或許對我炎黃族人,更有大用。”
張牛角點頭明白,遲疑下拿出兩隻牛耳:
“這是一對通天青牛耳,隻要名字所及之地,執牛耳就能九息抵達,熙皇一隻她也一隻。”
“我已經把名字定在,神宋末年山東——東溪村。”
“在囡囡執牛耳飛升前,熙皇可以先過去安身立命。”
“我觀那裏有一簇炎黃火種,正在醞釀很快就會燃起,熙皇去了必有所作為。”
賈瑟鄭重抱拳,他沒有追問張牛角,如何觀視?
是道觀或其他觀,對賈瑟來說都不重要。
袁熙能飛升才最重要,飛升神宋所在的天,飛升出對他有用的道,龍相術本無用之用。
甄宓數落看似無用,卻是無用之用,很管用。
賈瑟扭頭看向,一條時空縫隙。
他越想越對越想越怕!
他連忙對門外的賈恪喊到:
“阿恪,快集結刹士軍隨我出發,目標曼陀羅山的蛇窟!”
他抱了抱甄宓,和姞酒兒一起離開——龍凰時空。
甄宓嫁給賈瑟後,除了政務之外懶得想。
她稍稍一琢磨就知道,娜迦是羽族的羽蛇,蛇窟的主人本就是她,羽族怎麽會不知道!
狡兔三心就有三窟,羽蛇九首必有,九蛇窟。
賈瑟那座蛇窟是其一,寶藏也是從那座蛇窟發現。
不出意料那應該就是主窟,現在可直通世外和六界,而且隻要他能夠通行。
賈瑟沒去留意,不太清楚其他八窟,具體位置。
神山能造化主窟秘道,也能造化八窟秘道,娜迦是羽族派下斥候,必然給族人留了訊。
那張直通十天船票,三百六十三億——枚靈石!
娜迦沒動一枚,沒有選擇飛天。
可見她對族群的忠誠。
原科佩特山脈的地貌、地形,她必然早已經上報族群,她死得太快太過突然。
賈瑟忽視了她,直到甄宓說了一句,“那麽幾條”。
才想起羽蛇九窟,神山中還有八座蛇窟。
他登臨蛇窟的平台上,激活武裝釋放感知,不斷搜索著其他蛇窟,一座……、三座……、五座……、七座。
他找到了七座蛇窟,卻始終找不到,第八座。
賈恪率部按他的指點,破開山體占據這七座蛇窟。
遠在幽都城外軍營的胥元,早已化為一團霧氣飛天,藏在雲中隨疾風飄來……
賈瑟在出發時,通過眾皇殿的靈屏,留下消息:
“元皇,西方有驚天之變,速來神山助一臂之力。”
胥元是【龍門】的元龍皇,一直潛伏北夏王城,甚得北夏親王的倚重,被其委任匈奴新王。
看到天空白雲留字,他不管那麽多,直接走……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中原之地!
他一出生就在王城中。
賈瑟洗劫北夏領地撤退時,他毅然選擇留下作暗子,甘當【龍門】在冰原耳目。
如今的幽都城,戰力早已今非昔比,固若磐石。
胥元對自己前路,開始有一點點迷惘了:
鋪設的諜報網已遍布,四大親王四座領地,冰原中但有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獲悉。
身居匈奴新王之位,卻無用武之地,如雞肋。
陪伴在北夏親王左右,除了紙醉金迷就阿諛奉承……
還要應付北胡貴婦的撩騷,把精力消耗在無用之地,他擔心繼續下去得廢。
賈瑟早已知道,胥元所麵臨的處境,非常壓抑。
一個蘿卜一個坑,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排。
幫助熙龍皇飛升神宋,也算是個無奈之舉,元龍皇的龍元術強在,預兆、布陣、藏匿、傳訊……
於戰力上並無增益,隻能隨著【龍門】,且發展。
可發現蛇窟後,大有用武之地!
蛇窟平台有朵雲飄落……
姞酒兒看著那朵雲化成人,一位清瘦俊朗的青年人,神情嚴肅貌似很刻板。
賈瑟微笑上前,張臂與胥元擁抱後,用力捶背。
賈瑟鄭重低沉說:
“元皇,歡迎回家又要忙碌了……”
胥元謙遜地靜靜聆聽,了解神山蛇窟諸事,以他對陣法的明銳性,提出一個顛覆思路:
“鬥皇,或許一開始就誤判,羽蛇九窟布局,及主窟。”
“天地間但凡逢九之數,以九宮八卦列陣最為穩定。”
“羽族是太皇黃曾天的妖族,比起這一座天地最底層,更加精通修真術法陣。”
“娜迦建造九窟,很可能是以九宮格,布八卦陣。”
“這座藏寶窟位置,剛好位於神山正西方。”
“在九宮格八卦陣圖中,正西兌位五行屬金,寶屬金通常藏在兌位,這座蛇窟不是主窟!”
“是九窟之中的兌窟,真正主窟位置,在山頂。”
“兌窟通道所連,隻是主窟入口。”
“因為主窟位於山頂上。”
“給你造成錯覺是條通天道,包括剛發現的七座蛇窟,窟內必有通道連主窟。”
賈瑟豁然開朗,連忙招來賈恪了解,七窟地貌。
賈恪卻吞吞吐吐,說著雲裏霧裏迷魂話:
“瑟哥,七窟通道都斜斜向上,我們還在向上探查,各個窟地貌完全不同,時常觸發各種陷阱。”
胥元神情篤定地說:
“這座羽族九窟,是九宮!”
“正南離位的蛇窟屬火,其中必然有很多火法陷阱。”
賈恪稍微思索就點點頭說:
“正東蛇窟的陷阱最難纏,觸發後藤蔓糾纏不休。”
胥元就此斷定:
“正東震位五行屬木,木法陷阱。”
“木蘊生機而不息,陷入藤蔓陷阱難脫身。”
賈恪自信地對胥元說:
“我軍十二刹士一隊,陷阱難纏卻也難不住,隻是延遲探索進程。”
胥元從這句話知道,刹軍的確精銳,就提醒:
“神山直通三界,三界寬限懸殊。”
“搜索中注意防範來敵。”
賈瑟踹一腳賈恪示意帶路,胥元卻不好意思地抱拳,賈恪身份是賈瑟族弟。
有些話輪不到,胥元這個外人指教,他失禮了。
賈瑟卻不以為然,回以抱拳禮後就進窟。
走的是西北乾位蛇窟,四人飛速掠過通道,一路直上五十多萬裏,抵達曼陀羅山山巔。
果然如胥元所預料,山巔是一個窟,如花蕊。
其他八窟如八支花芯,托舉著這一座真正的主窟。
胥元毫不猶豫激活龍元術,化為十萬縷靈霧飄散去,但很快發現散不出去。
曼陀羅山山巔,被羽族布下了法陣,威力很強。
胥元一落地就說:
“鬥皇,羽族在入口布下禁陣。”
“陣法的威力反彈萬倍,靈體氣力若是一斤,陣法的反彈力一萬斤,常人很難破開此陣。”
“此陣若不出我所料,是黃道十二宮——禁神陣。”
“強闖定然觸發,十二護陣妖靈。”
“看來此地已然成絕地……”
賈恪不等胥元感慨完就飛,率領直屬三十六位佰將,結三隊河圖十二霄陣。
化為三道鎏光,輕易就穿透禁神陣,隱身山巔。
速度之快如流星,在空中忽閃忽閃而去。
賈瑟在胥元的震驚中,如閃電破陣登山巔,主窟中隻剩下兩個人,姞酒兒笑對胥元說:
“元皇,相處久了你就知道,龍門非常強大,並不弱。”
“你久居冰原一時之間,還不太了解咱們的底蘊。”
“沒三分三本事、哪敢上梁山,盡快想辦法恢複禁神陣,暫時還不宜打草驚蛇。”
胥元激動點頭,【龍門】底蘊超乎想象,是大好事!
他一個人在王城,扛下所有事非常心累。
賈瑟和刹士軍的強大,讓他如久旱逢甘霖,一直緊繃的心平和了,專注地修複禁神陣……
賈瑟則感知到賈恪,順利隱身飛入,黃曾天。
他才飛回主窟,一路直下山腳。
找到甄豫後開門見山:
“義皇,即可率部進駐神山的蛇窟,盡快結陣駐防七條通道,羽族大軍很快會下來。”
甄豫沒有遲疑,連飯也不吃就走了,率部登山。
【義龍軍】滿編狀態,一千零八十萬位武將。
一部一百零八萬武將,甄豫直接帶走七部,分八個方向疾速登山,他一來就知沒好事。
要守住富饒的神山,不可能就駐防,山腳下。
最大窟窿竟然在山中,出乎他意料又不出他所料。
神山山體方圓有一萬裏粗,裏麵不可能都是實心的,有空心通道才是正常。
喬葭抱著甄貝,一連淡定隨意地請,賈瑟吃飯。
像小時候在晥城,叫賈瑟吃飯一樣隨便。
賈瑟飛速幹完飯,洗好碗筷後走進大堂。
喬葭已經給他沏好茶,一臉擔心地問賈瑟:
“瑟哥,能不能給我交一個底,對戰羽族有勝算嗎?”
賈瑟抿了一口茶後,摸下甄貝的頭,微笑說:
“葭妹,隻要在星陸上,咱們就有勝算。”
“若在世外或六界必敗。”
甄貝爬進賈瑟懷裏擔心說:
“瑟姑爹,您就別在俺家裏吹牛皮,俺爹說羽軍十億武祖。”
“咱們才多少人,將士修為最高武將,要怎麽打?”
賈瑟被這話逗樂,從兜裏拿出倆小泥人:
“貝兒,這是煙兒和火兒捏的,還都說捏的人是你,可我看兩個都不像你,一個太胖一個太瘦。”
甄貝頓時咯咯嬌笑,一手拿著一個,溜下地。
屁顛屁顛地跑進自己小窩,不時傳出銀鈴般的笑聲,瞬間忘記了屋外煩惱。
賈瑟自信地說:
“這座星陸寬限武將,蛇窟也是。”
“羽軍就算是聖軍,全員都是武聖又如何?”
“賢人境的練氣士再強,也難對抗天地偉力,區區十億位武祖入世,是龍也得給我盤著!”
喬葭不由寬心笑問:
“總不能一輩子,待這裏?”
賈瑟微笑反問:
“這裏有啥不好?”
“很快就能寬限武將階。”
“武將階極壽是武夫階三倍,都能活到一千零八十歲,等穩定住了還能寬限。”
“隻要活得逍遙,老的小的無憂無慮,哪不一樣?”
喬葭遲疑地點頭,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
“瑟哥,你難道不想回歸宿世?難道不想解救族人?難道不想修成道人境?難道不想淩絕頂嗎?”
賈瑟站起身笑著說
“若能活好當下,已難得。”
“你隻知難道中的期許,卻不知難就難在強行道上。”
“岐伯和素女去了我的宿世,九娘也已回歸她的宿世,熙皇也已飛入神宋天。”
“等星陸穩定了,你們也該要回宿世,應虞堯變。”
喬葭震驚站起感:
“今日仲秋節記得擺宴!”
賈瑟拍了拍她的肩膀,如閃電般踏空而上,登高了四十九萬裏許,看到姞酒兒在飲風。
他不由怒其不爭說:
“酒兒,人是鐵飯是鋼,吃啥風。”
姞酒兒俏皮說:
“西方吹來的風。”
“我這不是在喝西北風。”
賈瑟寵溺地拍了一下她頭,進窟後就挽起袖子整活,烹煮燉燜炒燴一條龍!
一頓豐盛晚餐,除了份量非常豐足,還美味極。
甄豫一家人、胥元,今日晚宴的客人之一。
剛回來的賈恪不算客,勉強算是跑堂打荷,姞酒兒巧笑倩兮接引,平台人間煙火味濃。
當賈恪端上收尾菜,賈瑟才從窟裏,走出來。
他邊擦著汗邊擦著手,換來了姞酒兒一個白眼瞪。
還拿出一條紅絲巾幫他擦,甄宓抱著白煙、黑火踏空,剛登上平台就看到了。
她不由打趣說:
“酒兒,趁我不在你竟對他,動手動腳!”
其他人一聽就樂,賈家的事很茶餘飯後……
龍凰十七年九月十五,又是炎黃族仲秋節,就算再忙碌也要團圓,都回不了龍凰時空。
那就都在神山團圓,會當淩絕頂處,聚一聚。
今晚的月很圓,今晚的人很多,今晚的事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