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這考核也太難了！”
    “除了那五個三階進化者，其餘人沒一個過關的！”
    黎明城門口。
    陳港跟在尹瑤和葉凡四人身後，一邊揉著還仍高高腫起的臉，一邊罵罵咧咧。
    護衛隊的考核結束了。
    他和尹瑤兩人都沒通過。
    不僅沒通過。
    陳港跟那機械甲蟲隻是一個照麵，就被直接秒了……
    甲蟲一爪子拍在他臉巴上，陳港甚至都沒來得及使用電流能力，就被拍飛了五米遠。
    尹瑤表現稍好一些，勉強支撐十幾分鍾，但最終還是落敗。
    正因此。
    一行人再次出城，準備繼續‘打怪升級’。
    考核並非一次性的，而是每天都會進行，這意味著兩人還有機會。
    “尹學姐。”
    陳港揉著臉，看向前方尹瑤，喊了一聲。
    “嗯？”
    尹瑤停下步子，回頭淡淡看來。
    “我們考核的時候，天上那個釋放機械甲蟲的女人，是幾階進化者？”
    陳港有些好奇。
    在他看來，那黑色皮衣的女人實在太強了！
    不僅能淩空而立，甚至隻是隨便一揮手，就是上千隻機械甲蟲。
    每隻甲蟲更是都相當於三階變異獸的戰力！
    四舍五入，豈不意味著她一人就能對戰上千位二階乃至三階進化者？
    “五階。”
    尹瑤回答。
    “才五階？”
    “我曹，五階就這麽猛了？”
    “這特麽……”
    “我還以為是七階八階的呢！”
    陳港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相信。
    尹瑤聞言不語，搖搖頭，加快步子。
    常理而言。
    在廢土世界，低階進化者麵對更高階進化者，是無法查看對方的等階信息的。
    尹瑤能分辨，隻是單純因為她曾遠遠見到過餘燼，以及他那浩浩蕩蕩的高階進化者子民，感受過對應等階的氣息。
    五階，六階，七階，八階……
    以及餘燼的九階。
    相比起陳港，尹瑤並沒有為安潔莉娜·尼爾的強大感到驚訝。
    五階進化者，還是純粹的‘機械’屬性，若連一千個二階進化者都對付不了，那都是辱沒五階進化者的名頭了。
    進化者等階，一階一天塹！
    每一階之間的差距，都大到不可逾越！
    至少。
    尹瑤在前世從未聽說過什麽越階而勝的例子。
    就連餘燼好像也沒做到過。
    因為從廢土之上流傳‘餘燼’這個名字的那一天起，他好像就已經是九階進化者了……
    ……
    ……
    黎明城，西南方。
    尹瑤一行人在經過數個小時的鏖戰後，終於成功斬殺一隻三階變異獸——沙蠍。
    “這塊歸你，下塊歸我。”
    陳港雖然也很饞這隻三階變異獸體內的結晶，但他們早在組團前就已經做過約定——兩人平分收獲，先尹瑤再自己。
    “好。”
    尹瑤見陳港遵守約定，暗自鬆了口氣。
    她雖然對陳港咋咋呼呼的性格並不感冒，但他終究是餘燼的舍友，為了日後的‘從龍之功’，不說打好關係，至少也不能翻臉。
    兩分鍾後。
    尹瑤從沙蠍的身體裏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不規則晶體。
    “能量結晶！”
    饒是尹瑤，此時也驚喜的秀口微張。
    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獵殺的第一隻三階變異獸就掉落了能量結晶！
    比起感染結晶，能量結晶的價值可要高上太多了！
    “呃？”
    “能量結晶？”
    “那是個啥玩意兒？”
    陳港聞言一愣，他不像老崔那樣，下線吃飯的時候都趴在遊戲論壇上搜集攻略，因此對《廢土》的很多信息並不了解。
    先前知道‘感染結晶’，也是從黎明城其他流民那裏打聽來的。
    “能量結晶，是比感染結晶更珍貴也更純淨的結晶。”
    “……”
    葉凡主動開口，為陳港解釋。
    陳港聽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又忍不住問道：
    “更珍貴我理解，意思就是能量更充沛。”
    “更純淨是啥意思？”
    “我看這結晶看著幹幹淨淨，跟之前我們得到的灰黑的感染結晶很不一樣……”
    “這‘純淨’的意思，不能僅限於表麵吧？”
    陳港雖然咋呼，但並不傻，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純淨，意味著被汙染侵蝕的程度更低，意味著使用後，自身汙染度增加的也比較少。”
    尹瑤將能量結晶擦幹收起，給出解釋。
    “汙染度？”
    陳港發現又出現了自己聽不懂的名詞。
    不僅是陳港，葉凡四人也是麵露好奇。
    這個詞……
    上次小姐好像就提到過一次。
    “使用結晶，是會使自身遭到汙染的。”
    “汙染越深，汙染度越高。”
    “而當汙染度高到一定程度後——”
    尹瑤微微一頓，語氣意味深長：“你們以為廢土上那無數的感染體是怎麽來的？”
    嘶——
    一瞬間。
    陳港瞪大眼睛。
    葉凡四人也滿臉驚愕。
    感染體？
    他們當然知道感染體！
    片刻之前，他們剛意外遭遇一隻二階感染體。
    最開始，陳港還把那感染體認成了‘廢土流民’，因為感染體的模樣看著跟人類毫無區別，唯一也就是皮膚顏色更深，泛著灰黑色澤。
    結果……
    陳港被那感染體一巴掌扇飛十米遠，牙都掉了一顆。
    陳港被扇飛後，尹瑤等人也沒有選擇獵殺那隻感染體，而是帶上被打蒙了的陳港匆匆跑路。
    這之後，才來到這裏，遇到三階變異沙蠍。
    三階變異獸，他們努努力還能拿下。
    二階感染體，卻是見了麵就繞路走。
    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等等！”
    陳港忽地一驚。
    “你的意思是說——”
    “如果我一直用感染結晶升級，我的汙染度就會一直提升……”
    “直到有一天，汙染度爆表，啪，我變成感染體了？！”
    尹瑤淡淡開口。
    “我必須糾正你——”
    “即便你一直使用能量結晶，汙染度也會提升。”
    “廢土之上，沒有百分百純淨的能量結晶，這裏的萬事萬物時時刻刻都在遭受汙染侵蝕。”
    “事實上，就是未曾覺醒的普通人，如果不在避難城緩衝區內而在廢土之上遊蕩，即便不被變異獸和感染體襲擊，也會隨著時間推移，汙染度持續提升，直至淪為感染體……”
    話音落下。
    陳港陷入沉默。
    葉凡四人，也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會兒終於意識到，為什麽廢土之上高階進化者如此稀少了。
    超凡的路，也是被汙染的路……
    轟——
    轟隆隆——
    隻是這時。
    眾人腳下的大地忽地震動起來。
    同時傳來的。
    還有一陣窸窸窣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聲。
    “不好！”
    尹瑤麵色瞬間劇變。
    “是沙蠍群的動靜！”
    “這附近有變異獸沙蠍的巢穴！”
    話音剛落。
    眾人腳下的黃沙地麵，開始出現一處又一處的塌陷。
    嘶嘶——
    一隻又一隻沙蠍，從地底鑽出，直勾勾的盯著尹瑤眾人。
    為首的。
    更是一隻足足五米多長，身上長滿猙獰尖刺的巨型沙蠍。
    “哦豁！”
    “好像要死亡重開了？”
    隻是……
    轟！
    轟隆隆——！
    在陳港已經選擇接受命運，閉眼等死的時候。
    眾人後方，黎明避難城的方向，傳來幾乎震破耳膜的巨響！
    與此同時。
    陳港忽然發現，天黑了！
    “？”
    陳港下意識抬頭。
    映入視線的，不是天空，而是……
    遮天蔽日，以遠處黎明城為中心，直徑足足十幾公裏的深邃黑洞！
    “空間？”
    “竟然是空間屬性！？”
    “這新城主到底什麽來頭！？”
    與陳港的茫然不同。
    尹瑤這會兒呆在原地。
    她前世的記憶裏，整個廢土之上，會這一手‘空間黑洞’的隻有餘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