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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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誠確實在想心事,想的是另外那張借據,五兩銀子的借據。
    記憶中,欠錢的人名叫江榮軒,他原本也是個獄卒,跟陳父關係莫逆,後來辭了獄卒工作,在如意坊開了家小酒館,因經營不善跟陳父借了五兩銀子周轉。
    江榮軒有個女兒江芸,和陳誠同歲,兩家結了娃娃親,約定好兒女十四歲便成親。
    後來江家酒館生意好轉,江榮軒沒還錢,而是跟陳父約定將這五兩銀子作為彩禮錢,陳父自然滿口答應。
    隻不過江家生意越做越大,攀上了城南大家族周家,成了高門大戶。
    在陳誠十四歲那年,本該履行兩家婚約,陳父帶著陳誠找上門去,江榮軒總是避而不見,後來幹脆讓護院守住家門不讓陳父進,顯然是有意悔婚。
    陳父一個小小的獄卒,自然也沒辦法,便是在那一年,買下慕小婉做童養媳。
    此事後來不了了之,隻剩下這張借據。
    現在的江家可不簡單,光護院武師就養了好幾個。
    大戶人家的護院武師實力強橫,隨便一個都不是現在的陳誠能對付的。
    “看來,這五兩銀子暫時指望不上了。”
    陳誠心中暗歎。
    若有這五兩銀子,自己多買些肉食,好吃好喝將養身體,修煉鐵衣功定能事半功倍。
    “這個江榮軒也真是夠可以的,悔婚就悔婚,那麽大個家業連五兩銀子都舍不得還,著實摳門,可恨!回頭定讓這老小子知道什麽是江湖險惡!”
    陳誠握了握拳,暗暗下定決心。
    “誠哥,暖好床了,快睡吧。”
    慕小婉裹在被子裏,幽幽道。
    “嗯。”
    陳誠應了聲,吹滅油燈,掀開被子,入手處一陣溫暖滑膩。
    他下意識的縮了縮手,不想手卻被慕小婉溫暖的小手抓住。
    “誠哥...”慕小婉聲音很低,好似蚊蚋。
    “嗯。”陳誠柔聲回應,接著道,“安心睡覺。”
    “誠哥,你說我們若是生孩子...”
    “你這小丫頭,腦子裏胡亂想什麽呢?”陳誠輕輕捏了捏她臉頰。
    “人家哪裏小了?過完年,人家可是十四歲了!巷子裏的春花才十三歲,都快要生了。”慕小婉道。
    大虞朝規定女子十五歲及笄,不過民間女子成婚年紀更早些,俗語有雲:十三十四正當時,十八十九婚姻遲。
    原身和慕小婉沒有正式成親,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作為穿越過來的人,陳誠自然更不可能有什麽想法。
    “聽話,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陳誠休沐的日子,不用去牢獄上工。
    天一亮,陳誠早早起床,雪已經停了,不過四下裏到處是積雪,天氣越發冷起來。
    匆匆洗漱一番,他便趕到集市買柴火。
    不出意外,柴火價格又漲了,足足二十五文錢一擔。
    就這,還要搶著買。
    忙活了一早上,陳誠終於買夠十擔柴火,整整齊齊碼在廚房外。
    田寡婦家一直緊閉院門,馬六和二愣子一直沒回來。
    陳誠在自家院子裏修煉鐵衣功,這門功法入門之後,他實力暴增,負重的情況下依舊有餘力,便一邊修煉鐵衣功,一邊拿著差刀胡劈亂砍,耍些從其他獄卒那裏學來的散手招式。
    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陳誠現在的實力,有刀和沒刀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即便沒有刀法秘籍,熟練一些基礎的散手招式,終歸是好的。
    慕小婉起初擔心陳誠練武出問題,不過見他耍了大半天差刀,依舊龍精虎猛,便沒再開口勸阻。
    自家男人要變強,哪有勸阻的道理?
    臨近中午,陳誠忽地停下修煉,到院門處朝巷子裏望去。
    田寡婦家門口,馬六和二愣子正在叫門,馬六扛著一個麻布袋子,二愣子手裏拎著兩隻母雞,看樣子兩人昨晚不知道在哪裏打了秋風,滿載而歸。
    陳誠早就等得望眼欲穿,當即拎著差刀走出院子,大步向兩人行去。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陳二!這都快到飯點了,風風火火的要上哪去?”
    馬六轉過身來,輕蔑的一笑,陳誠之前有過一個哥哥,早年夭折,馬六稱他陳二,便是存心奚落。
    原先的陳誠老實本分,加上身子骨弱,見到馬六這些潑皮無賴都是敬而遠之。
    在馬六眼中,陳誠就是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菜雞,若非陳誠是獄卒,隨身配著差刀,早就被拿捏多少回了。
    在兩人身前站定,陳誠沒有搭理馬六,而是盯著二愣子,冷聲道:“昨天是你拿石子打的小婉,還罵她是小克人精?”
    “你...你想幹嘛?”二愣子自知理虧,見陳誠氣勢洶洶,下意識便想往馬六身後躲。
    陳誠哪容他躲?飛起一腳踹過去。
    砰!
    這一腳陳誠含恨而出,使了七分力道,正中二愣子心口,將他踹得飛了出去,重重砸在院門上。
    “陳二,你好大的膽子!”
    馬六反應過來,這個陳二明顯來者不善。
    他卸下布袋,拿了根木棍在手中作勢欲打,隻是畏懼陳誠手裏的差刀,沒敢動手。
    這時院門打開,田寡婦見自家兒子倒在地上,口吐鮮血,一時間撒起潑來。
    “陳二,你這個天殺的,你竟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說著,田寡婦張牙舞爪,朝陳誠麵門抓去。
    陳誠又飛起一腳,將她踹翻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殺人啦!大家快來看啊,陳二殺人啦!馬六,你個沒良心的,你就看著我們娘兒倆被人打殺麽?”
    田寡婦吃了虧,不敢再動手,坐在地上扯著嗓門大聲哭嚎。
    “陳二,有種放下差刀,咱們一對一放對!”馬六惡狠狠道,他依舊害怕陳誠手裏的差刀。
    陳誠將差刀掛回腰上,“怎麽,你想跟我動手?”
    “哼,老子不僅要跟你動手,還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馬六哼了一聲,舉著手裏木棍便朝陳誠當頭砸下。
    潑皮無賴哪裏會講武德!他這是打定了主意,要一棍將陳誠打得頭破血流,好立立威風。
    陳誠早有準備,身形快速向前一探,手臂猛地一揮。
    哢嚓!
    雙臂碰觸,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修煉鐵衣功,他手臂綁著鐵片作為負重,和戴著鐵護臂一般無二。
    “啊!!!”馬六發出一聲慘呼。
    陳誠右腳猛地一掃,正中馬六小腿。
    哢嚓!
    又一聲清脆骨頭斷裂聲響起。
    陳誠腿上亦綁了鐵片負重,戴著鐵護腿的。
    手斷!腳斷!馬六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眼見馬六吃了虧,田寡婦複又哭嚎起來。
    “殺人啦!陳二殺人啦!大家快來看,陳二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啦!”
    隔壁鄰裏聽到動靜,紛紛走出院門看熱鬧,不過沒人敢吭聲。
    整個巷子便隻有田寡婦哭嚎聲。
    “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幾名巡街差役經過巷子口,聽到動靜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