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羆熊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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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陳誠依舊一早起床,在院中練了幾趟追風刀法,吃了兩碗慕小婉熬的瘦肉粥,方才大搖大擺走出院門。
    “阿...誠哥,早。”
    王春拎著柴刀,扁擔,笑著開口招呼。
    他今年十九歲,比陳誠還大了兩歲,這一聲誠哥叫出口,讓陳誠有些猝不及防。
    “早。”陳誠笑了笑。
    除了王春和他爹王老實,巷子裏還有不少人,手裏大多拿著砍柴的家夥事。
    寒災之年,冬天貧民人家都要結伴出城砍柴的。
    不收份子錢的山林離城都很遠,往常時候,他們都是天還未亮就早早出門,今天卻是晚了些。
    看樣子,似乎特意等在巷子裏和陳誠打招呼。
    “王叔,今天砍柴怎地這麽晚?”陳誠問道。
    一臉憨厚的王老實撓了撓頭,笑道:“今年寒災,官府體恤百姓,昨日城主府發下公文告示,一個月內,附近山林柴幫和鄉紳不得收份子錢。
    我們尋思著去早了太冷,就遲些出門,傍晚趕回來也來得及。”
    寒災之年,天寒地凍,柴火價格暴漲,不少百姓凍死,民怨沸騰,城主府此時才出告示,哪裏是體恤百姓,分明就是不得已而為之。
    “哦,原來如此。”陳誠點了點頭。
    其他槐樹巷百姓亦紛紛上前,帶著幾分討好之意,和陳誠招呼幾句,方才朝巷子外行去。
    陳誠自然看得出來,這些隔壁鄰裏都是因為自己從獄卒轉到城衛司做了差役,特意等在巷子裏,討好巴結。
    他也不點破,笑著一一回應。
    待眾人走遠,陳誠正想繼續趕路,這時田寡婦家兒子二愣子,從自家院門出來。
    見到陳誠,二愣子眼神躲躲閃閃,似是有些驚慌畏懼,一路小跑著出了巷子。
    自從田寡婦傍上周彪,二愣子便拜了周彪做幹爹。
    這小子依舊不學好,在飛鷹幫掌管的一處賭坊做小廝。
    陳誠自然不會無聊到去欺負這麽個毛頭小子,看了眼田寡婦家,徑直朝巷子外行去。
    到了如意坊分司衙門,點卯過後,依舊跟著廖三當值巡街。
    一連三日,按時點卯,準點下值,並沒有什麽大事,期間處理過兩次巷子裏的死屍,有廖三照著,搬運屍體的活自然也輪不到陳誠。
    預備差役的日子,比獄卒逍遙快活得多。
    從廖三口中,陳誠對如意坊分司衙門也有了一些了解。
    半年前,沈清霜調任如意坊分司總捕頭,她個性清冷孤傲,癡迷武道,很少處理公務。
    如意坊分司的大部分事務,都是幾位捕頭處理。
    這些捕頭中,劉雲峰和趙永峰實力最強,最有威望。
    趙永峰身後背靠著內城大家族,更強勢些。
    劉雲峰出身一般,但為人厚道,處世得體,更得人心。
    身為內城大家族子弟,沈清霜自然也非等閑之輩,上任之初就曾招攬幾位捕頭。
    幾位捕頭明裏暗裏,都已投靠了內城大家族,唯有劉雲峰,一向不願摻和其中。
    對沈清霜的招攬,隻是表麵應承,並不上心。
    因此,沈清霜對劉雲峰頗有微詞,處處針對。
    這些事情,在城衛司如意坊分司人盡皆知。
    對於上峰之間的爭鬥,陳誠人微言輕,也就聽聽而已。
    這三日,陳誠碰到周彪幾次,不過這廝並未如之前般跟陳誠打招呼,每次都是一臉冷漠,形同路人。
    陳誠自然也不會搭理他。
    這日陳誠照例點完卯,上午跟著廖三巡街,在街頭巡視一番,便跟著眾差役簡單休息。一名差役匆匆趕來,說是捕頭劉雲峰有事找自己。
    陳誠便向劉雲峰辦公的屋舍行去。
    城衛司如意坊分司,總捕頭沈清霜的衙堂是座單獨的小院。
    另外六名捕頭亦各自有一間單獨辦公的屋舍。
    差役和預備差役則是集中在一排低矮大通屋舍休息。
    “劉頭,您找我?”
    陳誠敲了敲門,便被劉雲峰迎進屋去。
    劉雲峰的屋子陳設簡單,一套供辦公的桌椅,一些簡單實木家具,屋子裏生了炭火,隔間還有一張床鋪可以休息。
    比起差役休息的大通屋舍,環境好得太多了。
    劉雲峰關上屋門,又將陳誠引至隔間,有些神秘兮兮的。
    “阿誠,加入城衛司做差役,可還習慣?”
    劉雲峰麵帶微笑問道。
    自那日考核比試完,劉雲峰親自帶著陳誠辦理入冊手續,之後並沒有對陳誠特殊關照。
    陳誠正常當值,和劉雲峰幾次見麵,皆是正常上峰和下屬之間寒暄問候。
    陳誠自然樂得如此,自己安安靜靜打混,默默修煉武道。
    但今日劉雲峰親自召見,想必有事。
    “承蒙劉頭和廖三哥他們關照,我在城衛司一切順利。”
    陳誠拱了拱手,認真答道。
    “嗯,不錯。”劉雲峰讚許的點了點頭,旋即問道,“你之前可曾修煉過內練法?”
    “內練法?”陳誠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劉雲峰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劉雲峰笑著解釋道:“你沒正經拜師修煉武道,想必不是很清楚,內練法就是武者提升武道境界的法門。
    內練法分淬體法和內息法,不過內息法極其罕見,整個臨濟城都沒有。
    所以我們一般說的內練法,就是淬體法。”
    這些知識,陳誠倒也認得,當即如實答道:“我沒修煉過淬體法。”
    這一點他並未說假話,鐵衣功畢竟是內息法,不是淬體法。
    “如此說來,你果然還未晉入磨皮境。”劉雲峰眼前一亮,“未入磨皮境,卻能有超過磨皮境入門的實力,你小子,果然不一般。”
    陳誠謙和的笑了笑道:“劉頭過獎了,我這點實力在您麵前算不得什麽。”
    “唉...我修煉大半輩子,晉入磨皮境圓滿便已千難萬難,此生成就有限,遲早會被你們年輕人超越。”劉雲峰輕歎一聲,旋即掏出一本薄薄的書冊。
    “這門羆熊磨皮法,是比較頂級的淬體法門,你若修煉有成,必能成為武道強者。”
    劉雲峰一出手,就是一門頂級磨皮法,這讓陳誠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之前在洛氏商鋪,一門最基礎的鐵砂磨皮法,都要五十兩銀子。
    這門羆熊磨皮法若真是頂級磨皮法,豈不是價值上百兩銀子,甚至更多。
    劉雲峰再如何看重自己,也沒理由送如此貴重功法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