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型甩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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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秋知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正想開口,彈幕又開始瘋狂刷屏:
    【!!別回答!讓皇上自己定奪!你一開口就落了下乘!】
    【裝無辜!對!就說相信皇上會查明真相!!】
    夏秋知立刻露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相信你”的表情:“皇上英明,肯定能查清的。臣妾……臣妾隻盼著往後能安穩度日。”
    東棠夜看著她這副佛係模樣,心裏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別的妃嬪遇上這種事,不是哭著喊冤就是借機攀咬。
    也就她,一臉“別找我麻煩”的樣子。
    他站起身,淡淡道:“安分點待著,別亂跑。”
    說完就帶著李總管走了。
    等人走了,夏秋知才癱回床上,摸著肚子裏的桂花糕歎氣。
    這皇帝心思也太深了,還好有彈幕護體。
    【皇上這態度不對啊!他好像有點欣賞女主了?】
    【我看是覺得女主好玩吧!畢竟後宮都是些爭風吃醋的,突然來個隻想躺平的,新鮮!】
    【下一波估計是貴妃反撲了!女主準備好接招啊!】
    夏秋知揉了揉太陽穴,決定再睡一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有彈幕呢,怕啥。
    夏秋知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夢裏全是飄來飄去的彈幕。
    一會兒喊“貴妃來了快躲”。
    一會兒叫“皇上翻牌子了快去搶”。
    鬧得她腦子嗡嗡響。
    醒來時天已擦黑,春桃聽到動靜進去查探,見她醒了,忽然想起來事情:“小主,那會兒貴妃宮裏又來人了,說讓您明日去她宮裏小聚呢。”
    【!!鴻門宴!絕對是鴻門宴!】
    【肯定是小蓮回去告狀了,貴妃要親自下場收拾女主!】
    【不去!就說病還沒好!太醫能作證!】
    夏秋知打著哈欠,有氣無力地問:“她沒說什麽事?”
    “沒細說,就說關於……關於那符的事,想跟小主當麵聊聊。”春桃聲音發虛,顯然也怕得很。
    夏秋知歎了口氣,看來躲是躲不過去的了。
    貴妃要真想找茬,就算她病得下不了床,人家也能把“罪名”送上門。
    硬著頭皮也得去!但得做足準備!
    【那就讓春桃去打聽下,貴妃宮裏今天有什麽動靜,有沒有召其他人過去】
    【對了!把那支珠釵帶上!必要時能當武器……不對,是當證據!】
    正琢磨著,就見窗外閃過一道黑影,春桃嚇得差點一個釀蹌。
    夏秋知心裏一緊,剛想喊人,彈幕卻刷得飛快:
    【!!是暗衛!看服飾是皇上的人!】
    【皇上還在盯著呢?這是把女主當重點觀察對象了?】
    【他是不是怕貴妃對女主下死手?有點口是心非哦~】
    夏秋知定了定神,對春桃道:“別怕,估計是巡查的侍衛。你把從黑風窩裏找到的那支珠釵拿來,用錦袋裝好給我。”
    春桃趕緊點頭去找,回來時手裏捧著個小小的絲絨袋,裏麵正是那支被燒得有點發黑的珠釵。
    夏秋知摸了摸,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安心了點。
    第二天一早,夏秋知剛梳妝好,貴妃宮裏的人就來了。
    這次來的不是小蓮,是個麵生的宮女,態度卻比小蓮還傲,下巴抬得老高:“夏才人,請吧。”
    【這宮女是貴妃的真心腹?看著就不是善茬】
    【注意她走路的姿勢!腳有點跛,可能是小時候受過傷】
    【記著這個特征!說不定以後有用!】
    夏秋知暗暗在心裏記下,隨即跟著宮女往貴妃的昭陽殿走去。
    剛進殿門,一股甘鬆香混著安胎藥的味道撲麵而來。
    貴妃楚月娥斜倚在鋪著白狐裘的軟榻上,發髻上的赤金鳳凰步搖亮閃閃的,見夏秋知進來,連眼皮都沒抬,隻對身旁的掌事嬤嬤說:“賜座。”
    嬤嬤端來的杌子矮了三寸,比殿內其他妃嬪的座椅低了整整一階。
    ——這是給“末流才人”的規矩。
    在座的其他妃嬪眼神也都帶著看戲的意味,顯然都聽說了昨天的事。
    【快看那邊!那個穿粉衣服的是蓉嬪陸氏!她跟貴妃不對付!】
    【蓉嬪旁邊的是賢嬪孟氏,看似溫和,其實跟太後走得近】
    【後宮關係網好複雜,女主千萬別亂說話!】
    “夏才人倒是好興致,”貴妃終於開口,她端坐在主位上,小腹微微隆起,看著夏秋知開門見山就問:“聽說你昨個在皇上麵前,告了小蓮一狀?”
    當麵就來一棒?
    夏秋知一頓,隨即福了福身,語氣平淡:“臣妾不敢告狀,隻是皇上問起,臣妾便說了實話。”
    “實話?”貴妃冷笑一聲,“你說小蓮往你枕頭底下塞符?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有這麽大的膽子?”
    “一個宮女自然沒這膽子,”穿粉色宮裝的蓉嬪陸氏突然輕笑一聲,手裏把玩著玉佩,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楚貴妃,“可若是得了主子的意,借個膽子也不是難事呀。”
    賢嬪孟氏立刻接話,語氣溫和卻帶刺:“蓉嬪這話就偏頗了,貴妃娘娘懷著龍胎,一心向佛,怎麽會做這等事?許是……夏才人自己藏了符,想借機做些什麽呢?”
    這話直戳要害,幾個低位份的嬪妃立刻附和:
    “是啊,哪有那麽巧的事?”
    “說不定是夏才人嫉妒貴妃娘娘……”
    楚貴妃眉眼一抬,臉上越發得意:“夏才人,你自己說,是不是揣著別的心思?”
    【來了來了!開始甩鍋了!】
    【快提珠釵!那是小蓮的東西!】
    夏秋知剛想掏珠釵,彈幕突然急了:
    【!!等等!看貴妃身後的屏風!有人影!】
    【是皇上!他躲在屏風後麵聽著呢!】
    【我的天!皇上這是上癮了?天天蹲點聽牆角?】
    【先別拿珠釵!現在拿就是逼著皇上選邊站!】
    【讓貴妃自己演!皇上可都看著呢!】
    聞言,夏秋知眼角的餘光果然瞥見屏風後閃過的衣角,心裏頓時有了底。
    她將珠釵又往袖裏塞了塞,笑道:“臣妾沒有別的心思,隻是……”
    她話鋒一轉,看向小蓮,“小蓮那日來送藥,確實也在後院待了許久,還問過臣妾‘枕頭底下的安神香放哪了’。
    當時臣妾隻當她好心沒多過問,不過現在想來,倒是可疑。
    還有,臣妾也實在想不通,為何昨日偏偏是小蓮來搜我寢殿,又偏偏在那時‘提’了符?”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說起來,昨日小蓮袖口好像藏了東西,還被李總管看出來了呢。”
    楚月娥臉色微變,屏風後的人影似乎也動了動。
    【!!說得好!把矛頭引到小蓮身上,又不直接得罪貴妃!】
    【皇上肯定聽見了!他最恨手下人自作主張!】
    她還想說什麽,就見小蓮哭哭啼啼地跪下:“娘娘!奴婢冤枉啊!夏才人這是血口噴人!”
    “哦?我怎麽血口噴人了?”夏秋知挑眉,慢悠悠掏出錦袋,“那這個,你可否認得?”
    她把珠釵扔在地上,上麵還有狗咬過的牙痕,清晰可見:“這是你的珠釵吧?我記得前幾日你進我寢殿時還戴著,怎麽轉眼就跑到我家黑風的狗窩裏了?”
    小蓮看到珠釵,臉刷地白了,語無倫次:“不……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