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別看了,我臉上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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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賠償一筆錢,從季向陽那拿到和解書,好好把事情解決,然後反手斷掉季行深的獎學金和助學金。
    其實早該斷掉的。
    因為季行深是在初三申請上的,現在高二了,都不是一個學校。
    而且按道理說,受助家庭每年都要審資格,但他成績不錯,又跟林殊有來往,就沒重審過。
    現在他奶奶不是病危狀態,他爸有工作,家裏的老房子雖然老,但也是房產。
    一較真,就沒有拿錢的資格。
    凡事都是這樣。
    可以行,也可以不行。
    做事要認真,做人也要厚道,否則人家難道都是傻子,由著你們父子耍著玩嗎?
    以前是看在季行深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老的奸滑,小的也不是東西。
    林世恒和王燕就一個女兒,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指頭,還讓你拉來拽去的,以為是舊社會搶人呢。
    ……
    林殊神清氣爽。
    早就想讓父母斷掉資助,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借口,哥哥那個笨蛋還給季行深站台。
    現在好了。
    現在可太好了。
    有種十年不會得乳腺結節的感覺。
    唯一有點不好的是,謝不塵總躲著她,哪怕做操的時候碰到,他也裝不認識她。
    這個家夥,不知道又在別扭什麽。
    季行深在學校沒找過林殊,他隔了一周才來上課,鼻梁是青的,人也是消沉的。
    似乎是被林殊的絕情傷到了,也有可能是拳頭使人清醒。
    林殊傾向於後者。
    畢竟季行深這個人似乎沒有心,傷害他是一件很難的事,當然不包括物理傷害:
    謝不塵也算是成全林殊重生後想打季行深的願望。
    月考過後,轉眼就是期末。
    天氣越來越冷。
    教室裏的空調從早開到晚,一進去什麽味道都有,真是銷魂。
    林殊學習之餘,總想去堵謝不塵,那天晚上他看她的眼神,總是浮現在腦海。
    到底為什麽是那晚的眼神,而不是其他時候的眼神,林殊沒弄明白。
    可能是喝酒的緣故,看他分外撩人?
    哎,可真是個小磨人精。
    周婭把試卷放林殊桌上,掃了一圈周圍,低聲道:“我瞧見謝不塵了,跟他們班男生在食堂後門抽煙。”
    “真的?”
    林殊眼睛驟亮。
    像是看到獵物的喪彪。
    “我騙你幹嘛?就那天唱歌的幾個男生都在,還有個女的,長頭發,戴了條梵克雅寶的手鏈。”
    “……喲,小婭,還知道梵克雅寶呢?”
    周婭臉一紅,不覺得林殊在嘲笑自己,反而有點心虛。
    因為林驟就愛戴這個。
    周婭平時不會注意別人穿什麽用什麽,偶爾說一句露餡了,林殊也隻是逗著她玩,並不說破。
    “既然如此,我可要出發了!”
    山不來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就去找山。
    林殊像少年漫主角一樣給自己打氣,說完就衝出去。
    周婭好險拉住她,“你現在就去嗎?那邊有女生哎,萬一是……”
    “哦,那個應該是江心怡,謝不塵跟她沒什麽。”
    周婭震驚。
    這還叫沒什麽嗎?
    “林殊,你也太勇敢了……”
    “一般般吧。”
    她隻是靈魂比較老,人老臉皮就厚,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優點,不過能省去糾結的煩惱,也不錯。
    食堂後門。
    一整排垃圾桶掩護之下,三三兩兩的學生聚著抽煙,有男有女,男生多一點。
    也不全是成績差的,成績中上的也有。
    有的是有癮,有的是紓解壓力。
    不過隻要別在廁所抽,愛怎麽抽怎麽抽吧,林殊無所謂的。
    林殊一過來。
    張炳就看到了,連忙給背對的謝不塵使眼色。
    江心怡抱手抽煙,抬眸看她一眼,勾唇冷笑。
    林殊走過去。
    謝不塵偏過身體,換了隻手拿煙,熏不到她,“……幹嘛?”
    林殊清清嗓子,“你要在這講?”
    謝不塵呼出口煙,壓著眉,笑得有些冷,“我們沒有不能見人的事吧,說唄。”
    “上次我不應該在KTV對你……”
    ……
    ……
    ……
    謝不塵按住林殊的腦袋,像按下暫停鍵,“行了,我們到邊上說。”
    林殊邪魅一笑。
    眉尾高高揚起。
    江心怡夾著煙,死死看著謝不塵,哂笑,“她拿著你什麽把柄了?你是她的狗嗎,謝不塵?說走就走?!”
    WOW~
    周圍人低笑。
    稍遠一點抽煙聊天的也看來。
    謝不塵沒理,站了站,跟林殊隔著點距離前後進入食堂後門。
    這會兒飯點已過。
    稀稀拉拉沒什麽人。
    兩人剛進去。
    阿輝他們就要鬼鬼祟祟過去聽牆根,還是張炳有良心,攔住了,嘻嘻哈哈道:“那遊戲到底誰買了,好不好玩?98的活動價算低嗎?”
    “……玩著還行,我58買的。”
    “靠!你不早說,老子昨晚買了,四十塊啊,你知道我要攢多久嗎?!”
    ……
    謝不塵坐著。
    林殊站著。
    謝不塵讓林殊也坐。
    林殊就不坐,一隻手撐在飯桌,一隻手掐著腰,就這麽跟個精神小妹似的站著,盯住謝不塵。
    謝不塵歪過頭,“別看了,我臉上沒有錢。”
    糟糕。
    一不小心又看入迷。
    他就不能長成個癩蛤蟆嗎?
    林殊問他為什麽躲著她。
    謝不塵說道:“季行深的事還沒解決,我遲早要被開除的,你離遠點,省得被牽連。”
    “……”
    啊,原來他知道。
    一般學生有矛盾,學校各打一巴掌,教育教育完事,但季行深是一中爭取來的,還是明年的準狀元,多少學校盯著。
    隻要季行深咬死謝不塵,謝不塵的下場就是被開除。
    林殊訥訥道:“知道會被開除你還動手?”
    謝不塵撇過頭,嘖了一聲。
    他說學校也好,社會也好,就是個巨大的服從遊戲,人隻有遵守規矩才不會被銷毀,但規矩一定對麽?
    季行深仗著學習好,誰都不敢動他,三番五次騷擾林殊。
    不是一天想揍他了。
    那天沒爆發,以後也會爆發。
    “以前都聽大家傳,是你對他……窮追猛打,但我親眼看下來不是這樣的。”
    謝不塵轉頭看她,“你之前一定很不容易吧,大家隻信季行深說的話,沒人聽聽你怎麽說。”
    林殊眼淚都要流下來。
    她有一種衝動,想要謝不塵來世做她兒子。
    但是又不敢張口。
    ……怕他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