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百多斤的大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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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驟問道:“你家在哪?”
    謝不塵說了地址。
    林驟導航。
    兄妹倆小動作好多,感覺像是小時候睡一個被窩天天打架那種。
    林驟突然發難,“怎麽過生日還做兼職啊?”
    “吃飯的地方在那邊,順便。”
    林殊說謝不塵的演出很受歡迎,打開視頻讓林驟看。
    林驟看了兩眼,沒吭聲。
    他打量謝不塵,發現外麵的羽絨服有點舊,應該不怎麽保溫了,於是默默打開座椅加熱。
    謝不塵的局促隨著座椅溫度上升,慢慢化開。
    他看了眼林驟,乖道:“謝謝哥。”
    林驟點點頭,又開始挑林殊的毛病,問她口紅怎麽擦得跟香腸一樣?
    林殊說道:“吃火鍋……辣的。”
    謝不塵撇頭看窗戶,抿住唇。
    動作之自然看不出一點破綻。
    ……
    車到小區門口,正巧花臂表哥和一個紅頭發的女人拉拉扯扯。
    女人要走,讓花臂表哥鬆手。
    表哥真鬆了,對方又轉過身瞪他。
    表哥重新拉住,女人又要走。
    ……
    原來男女拉扯是真拉扯啊。
    林殊像鴕鳥一樣伸長腦袋,滿臉好奇。
    謝不塵請林驟繞到另一個門。
    林驟倒車。
    雪紛紛揚揚地下。
    天空中不時亮起弧光,然後砰地一聲炸開,是有人在附近公園玩禮炮。
    “謝謝哥哥,春節快樂,林殊,明年再見。”
    謝不塵打完招呼,拉車門。
    林驟終究是過不去心裏的坎,一把薅住謝不塵的衣領,不準走,另一隻手去搶妹妹的大信封,讓她把錢交出來。
    “你小子掙點錢不容易,過年到處是用錢的地方,留著自己花吧。這個小財迷就是貔貅,給多少都不會滿足,她的小金庫比我跟我爸的私房錢加起來都多。”
    “汙蔑!”
    她之前是很多,但被季行深掏空了,現在,總之,非常非常需要錢。
    林殊把信封放到屁股下麵,穩穩坐著。
    “哥,這是謝不塵孝敬我的,你不準搶,這是他的第一次啊,你知道男人的第一次有多麽寶貴嗎你就搶?”
    “鬆手,哥哥!別拉我褲腰!”
    “再這樣,看我回去怎麽告媽媽!”
    林殊抱著椅座,齜牙咧嘴。
    平常也沒這麽大力氣,現在卻像條小牛犢。
    ……
    謝不塵低笑出聲。
    兄妹倆停住動作,用複製黏貼的不爽目光看他。
    謝不塵說道:“原來有兄弟姐妹這麽有意思啊,你們打得跟貓和老鼠一樣,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真是的,還越笑越大聲。
    誰讓他這麽笑的!
    男生拍拍林驟肩膀,“哥哥,你也是男人,男人送出去的東西要回來多沒麵子,算了吧。”
    謝不塵想按林殊頭,但是當著林驟的麵不敢,隻是似笑非笑盯了她一眼。
    林殊默默斜眼。
    兩人默契的小表情讓林驟總感覺有點心慌……
    “明年見,謝不塵。”
    林殊打開車窗招手。
    男生站在雪裏,揣兜目送。
    “明年見,殊殊。”
    他躬身嗬出白霧。
    ……
    春暖花開。
    複習進入白熱化階段。
    偌大的教室從空一半的狀態變成倉庫,密密麻麻全是書,有時候上課還得把書挪一下才能看到老師的臉。
    坐牢和坐格子間,合並了。
    期間有人崩潰。
    也有人越卷狀態越好。
    季行深的成績提上來了,謝不塵的成績也提上來了,兩個人卷得一騎絕塵,直接離開大氣層。
    林殊最好的一次703分,其他時候都是700以下,就這還是托了英語和語文一騎絕塵的作文分的福。
    而這兩個牲口,就沒下過710,要知道本省曆屆狀元也不過在這個基礎上加減幾分。
    最開心的就是剛子了。
    最恨的也是剛子。
    季行深和謝不塵好比一中的諸葛亮和周瑜,合則傷,分開一中就能連拿兩年省狀元。
    為什麽要讓兩個人同屆?
    既生瑜何生亮?
    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戲弄班主任。
    托了兩位牲口的福。
    大家的課也是越上越抽象,科任老師默認全班都是季行深和謝不塵的水平,拿出平生所學為難他們。
    一到下課。
    火箭(1)班就變成英國名菜——仰望星空。
    一個個張開嘴,像渴水的魚一樣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學到想吐。
    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而是寫實。
    “我的大腦,屍橫遍野,全是死去的腦細胞,這簡直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
    林殊突然開始發揮她歹毒的才華。
    筱梅呃呃兩聲,想笑,卻隻發出幹癟的聲音。
    謝不塵打完球回來,給林殊帶了一瓶功能飲料。
    林殊無語地看著他。
    “怎麽還有精力打球啊,是人嗎?”
    “看你對人的定義是什麽了。”
    &nmm……懷念我的學渣塵塵。”
    謝不塵嗤笑一聲,扶住後頸,把林殊擺正,俯身翻開試卷,給她講了兩道錯題。
    林殊哪聽得進去。
    腦袋裏全是陣亡的腦細胞。
    眼睛隻看到一張漂亮的花瓣嘴嘰裏咕嚕的,也不知道在說啥,就是想親。
    察覺到色禽的視線,謝不塵呼吸一窒,摸了摸鼻子。
    還會不好意思呢。
    更想親了。
    林殊齜牙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兩道彎彎的泉水,宛如看到小魚幹的貓咪。
    別人好色,油膩。
    她好色,有點好笑。
    ……
    “抱歉,借過。”
    季行深從謝不塵身後經過,蹭了一下。
    謝不塵直起腰,攔住他的視線。
    季行深說:“我發試卷,別攔著行嗎?”
    謝不塵聾得可以,就是不讓。
    他的體型太有優勢,季行深就算積極鍛煉身體,也依舊沒有造次的空間。
    男生默了默,伸手往裏塞試卷。
    林殊接過,發現季行深的小臂有一塊明顯的淤青,像是撞到桌角留下的。
    看起來就很疼。
    她順著他的手臂看過去。
    季行深不動聲色拉好衣袖,低頭走開。
    謝不塵轉身,問林殊戀戀不舍看什麽,是不是又覺得季行深眉清目秀了。
    林殊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季行深好像在釣我。”
    “嗯?”
    謝不塵撈起袖子,擺到林殊麵前。
    不就是手嗎?
    他又不是沒有。
    肌肉飽滿勻稱,皮膚細膩有光澤,小臂靠近手指的地方凸出兩根筋,骨節的形狀和皮肉的分量恰到好處。
    真是一隻好爽的手。
    林殊欣然上鉤,吸溜一聲,張嘴咬住。
    ……
    林殊鬆嘴,砸吧砸吧,點評道:“有嚼勁,就是有點鹹,一般吧。”
    不出預料。
    某人按了一下她的頭,冷冷道:“真是好心喂了狗。”
    ……
    嗯?
    林殊沒好氣道:“誰是狗?謝不塵你給我說清楚!”
    謝不塵彎腰,在女孩耳邊“汪”了一聲。
    嗯?
    林殊揪住他,睜大眼睛,“原來是你這隻一百多斤的壞狗,看我不好好教你做狗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