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笑笑開始胡言亂語。
    不管問什麽都往交租上靠。
    即便如此，今厭最後還是套出了後麵的劇情。
    向笑笑成為盤踞在公寓的惡靈。
    曾經的凶手，淪為她的倀鬼。
    每年的3月193月25是向她交租時間。
    倀鬼需要人來交租，自然就得想辦法將人引來公寓。
    可能是低價，可能是無家可歸的惡人，也可能是像他們這樣的外鄉人，先不收取租金。
    畢竟向笑笑會親自收。
    免費、低價總會吸引來一些人。
    包括報紙上那些失蹤的務工人員，應該也是成為了‘租金’。
    今厭吐出一口氣，就說這公寓吃人嘛。
    今厭起身從衣櫃裏出來，拎著向海洋的人頭離開。
    “你把我爸爸帶去哪裏！”向笑笑張牙舞爪地怒吼：“你給我站住！站住——”
    今厭不理會向笑笑的鬼叫，拎著頭回到1樓，走到鐵門處。
    這是最有可能成為‘生門’的地方。
    不管是玩家，還是這一家三口，最大的願望應該就是從這裏逃離出去。
    然而鐵門沒有任何變化。
    就算設定是副本裏原本就存在的門，也會出現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沒有……
    今厭上下看了兩遍，都沒發現鐵門和先前有差別。
    整個副本的劇情已經明朗，怎麽會沒出現呢。
    必須交租才會出現嗎？
    今厭餘光掃過手裏的人頭，突然扭頭，看向追著她過來的向笑笑。
    “你媽媽呢？怎麽就你爸爸有個頭？”一家三口不能缺一口啊。
    向笑笑理所當然地回答：“媽媽當然在家裏。”
    “家？”
    今厭環顧四周，她突然想起昨晚打掃時，牆麵短暫地出現了扭曲，不會是……
    “你的媽媽，不會和公寓融為一體了吧？”
    向笑笑臉色微變，瞳孔驟然收縮。
    “看來我答對了。”
    “胡說八道！”向笑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反應過來，尖聲反駁道。
    可是現在否認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今厭彎下腰，捏住向笑笑下巴，動作利落不容反抗，聲音卻是輕輕的，“小可憐，年紀輕輕就和家人失散，我幫幫你吧。”
    向笑笑心底升起恐懼，腳下後退兩步。然而下巴還被今厭捏著，退無可退。
    “不……”
    “走吧。”今厭可不聽向笑笑鬼叫，一把將她拎起來，“我帶你去找媽媽。”
    “放開我，放開我！！”
    “噓！別吵到媽媽。”
    “你個惡毒的大壞蛋！！”
    “小朋友罵人都這麽可愛。”
    “啊啊啊啊——”
    今厭走到櫃台附近的牆邊，她一手拎著向笑笑，一手拎著向海洋的人頭。
    擁有雙鬼質的今厭抬腳踹踹牆，“我撿到了你的家人，你不要了嗎？”
    牆麵沒有任何動靜。
    今厭幹淨利索道：“好吧，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幫你處理了他們。”
    牆：“？？？？”
    談都不談的嗎？
    今厭不是說著玩，她話音落下就對向笑笑下手了。
    向笑笑想跑，可不知為何被這個女人抓著，居然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小孩那張猙獰的麵容終於隻剩下恐懼。
    “滋滋滋~”
    日光燈閃爍幾下。
    下一秒，日光燈‘滋’的一聲失去作用，大廳陷入黑暗。
    在黑暗中，牆壁開始蠕動起來，如同某種大型動物的腸道。
    牆壁無聲收縮，那些家具變得柔軟，絲毫不影響牆壁縮緊。
    今厭站在黑暗裏，視線受阻，不過能感覺到牆壁在向自己靠近，鼻尖多了一點腥臭氣息，連同腳下都變得黏黏糊糊。
    “有點惡心了……”
    黑暗裏，緩緩響起毫無起伏的感歎。
    …·…
    …·…
    與此同時，樓上。
    蒙羽膽戰心驚地打掃完最後一層的衛生間，扭頭去叫夏玉回去了。
    她一轉頭，驟然對上夏玉驚恐的雙眼。
    蒙羽隻覺得一股寒意猛地從脊椎竄上天靈蓋，渾身血液凍結，汗毛倒豎，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聽見自己幹澀的喉嚨裏擠出變調的字音：“怎、怎麽了？”
    夏玉看見什麽了？
    夏玉哆嗦著指著她身後，卻是半晌沒有發出聲音。
    “什……什麽……”
    未知的恐懼潮水一般湧上來，將蒙羽的理智淹沒，她很想跑，可是身體不聽使喚。
    “啊——”
    終於，夏玉的尖叫衝出喉嚨。
    她往蒙羽的方向跑了兩步，卻又猛地頓住，隨後掉頭往樓道方向跑了。
    “夏玉！”
    蒙羽隻來得及叫這一聲，她很快就感覺到後背有東西貼了上來。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
    像……
    一大塊冷藏過的豬肉貼了上來！
    冰冷刺骨的寒意從後背騰起，瞬間炸開了被恐懼卡住的關節。
    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回頭去看，尖叫著衝了出去。
    蒙羽跑出衛生間，衝向樓道。
    她一腳踩下去，腳下卻不是堅硬的台階，而是濕滑柔軟的詭異東西，腳下打滑沒踩穩，整個人呲溜一下滑了下去，撞上一片冰冷黏膩的軟牆。
    蒙羽暈頭轉向，手掌胡亂抓握時候，碰到那片軟牆。
    這是牆嗎？
    常識告訴蒙羽牆不是這樣的觸感。
    什麽牆會是軟的，還帶著濕滑黏膩……
    身下的地麵出現波動，蒙羽整個人都跟著升高，她驚懼的‘啊’了一聲，被地麵帶著滾向未知的方向。
    蒙羽不知道滾了多遠，混亂中，她碰到堅硬的門把手，門把手被她拉著向下，門被打開，她被再次拋起時，順著門縫滾了進去。
    身下是堅硬的地麵。
    牆壁安靜地矗立在四周。
    這裏沒有變成那詭異的樣子……
    “嘻嘻嘻……”
    蒙羽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耳邊突然響起詭異的笑聲。
    她一扭頭就對上一張慘白的臉。
    明明是昏暗的環境，可蒙羽還是依稀看清了那張臉。
    腐爛的皮肉被蛆蟲蛀空，黑洞洞的眼窩裏沒有眼球，隻有一團不斷蠕動的蛆蟲。
    粘黏的黑黃色膿液因為腐敗而滲出，隨著它的動作緩緩滴淌下來。
    “啊啊啊！！”
    蒙羽驚恐的尖叫聲在房間裏回蕩。
    ***
    為盟主【雲中仙盟奶卷】加更~
    遇見向笑笑時：
    玩家：好可怕啊啊！！
    今厭：胡言亂語、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