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王二麻的“蒙牌術”我猜你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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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牌局:從鬥地主打到六衝》第二卷第二十八章:王二麻的“蒙牌術”:“我猜你有3!”
城隍廟的牌場飄著層淡淡的陰霧,把石桌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小李蹲在牌桌旁,手指摳著石縫裏的瓜子殼——剛被罰了“自動棄權一輪”,他耳朵尖,聽見後排小鬼竊竊笑“詩鬼隊都比他專心”,臉漲得比孟婆湯裏的紅棗還紅。王二麻往他後腦勺拍了把,沒用力:“耷拉個臉幹啥?再愁,等會兒老趙把咱牌底都看穿了。”
“可我……”小李抬頭,眼圈還紅著,“我不該跟柳文卿對詩的。”
“知道錯就中,”王二麻拽他起來,往他手裏塞了把南瓜子,“這輪老趙隊上,你少說話,多盯牌——實在記不住就數老趙摸牌的次數,他摸牌時愛撓耳朵,準是手裏有難出的牌。”
老周湊過來,手裏的牌被他按得平平整整,連邊角都沒卷:“麻爺,老趙隊剛贏了一輪,積分比咱多2分,這局再輸……”他聲音發顫,捏著牌的手指都白了。
“輸不了。”王二麻往石凳上一坐,瞥了眼對麵——老趙正跟倆隊友湊頭說話,他穿件黑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邊,卻總把胸脯挺得老高,嘴裏叼著根沒點燃的紙煙,活像個擺譜的老賭棍。見王二麻看他,老趙扯了扯嘴角:“王老頭,剛看你隊友跟柳文卿賽詩?牌局可不是戲台子,光嘴皮子溜沒用。”
“總比你記牌記成睜眼瞎強。”王二麻回嘴,“上回是誰把方塊3當梅花3出?還嘴硬說‘都是黑的,差不離’?”
老趙臉一僵,把紙煙從嘴裏拿下來:“那是……那是四副牌太多,眼睛花了!這局讓你見識見識,啥叫‘賭神底子’!”
判官在旁敲了敲“數牌算盤”——這算盤是他新改的,每顆珠子上都寫了“紅桃”“黑桃”,此刻正扒拉著算本輪參賽人數,算完抬起頭,三副老花鏡滑到鼻尖:“本輪麻爺隊對老趙隊,老趙隊先出。”
老趙清了清嗓子,摸出三張牌往桌上一放:“一對5,帶個單4。”
老周趕緊扒拉自己的牌,扒拉半天抬頭:“麻爺,我有對6,能管上!”
“別急。”王二麻按住他的手,眼睛盯著老趙——老趙正低頭摸牌,左手果然往耳朵上撓了撓,指尖在耳垂上蹭了兩下,又飛快縮回去。他突然笑了,衝老趙喊:“老趙,你手裏是不是有3?”
老趙手一頓,抬頭看王二麻:“你瞎嚷嚷啥?我有沒有3關你屁事。”
“我猜你就有。”王二麻慢悠悠剝著瓜子,“不光有3,還是張單3——剛才摸牌時撓耳朵,準是想把單3混在對子裏出,又怕被咱管上,對吧?”
老趙的臉“唰”地白了半截,下意識往牌堆裏縮了縮手。他隊友也愣了,湊過來小聲問:“擂主,你真有單3?”
“別聽他瞎蒙!”老趙梗著脖子,卻沒敢看王二麻的眼睛,“出你的牌!”
老周被這陣仗唬住了,拽王二麻的袖子:“麻爺,你咋知道他有3?”
“猜的。”王二麻壓低聲音,“他上回跟柳文卿打,手裏有單牌就愛撓耳朵,我瞅見兩回了。”
小李也反應過來,趕緊蹲到王二麻身邊,拿筆在黃紙簿上記:“撓耳朵=有單牌,記下來記下來!”
這邊正嘀咕,老趙隊的隊友出了對7:“對7,管你對5!”
“我有對8!”老周趕緊把牌擺上桌,擺得整整齊齊,生怕判官挑錯。
老趙隊沒對9,隻能眼睜睜看著牌過。輪到王二麻出牌,他摸了摸牌堆,摸出張單10,剛要放,又抬頭衝老趙喊:“哎,老趙,你那單3別攥著了,等會兒沒人管,留手裏也是累贅。”
老趙“騰”地站起來:“王二麻你有病是不是?我都說了沒單3!”
“沒單3你急啥?”王二麻攤手,“難不成我猜著了?”
“我……”老趙噎了下,突然抓起張牌往桌上一扔,“出就出!單3怎麽了?我樂意出單3!”
牌“啪”地落在桌上,還真就是張紅桃3。
老周“噗”地笑出聲:“麻爺,你真猜中了!”
小李也跟著樂,往黃紙簿上添了句:“王麻爺神算子,猜中紅桃單3子。”
老趙隊的隊友臉都綠了,拽老趙坐下:“擂主,你咋真把3出了?咱手裏沒小單牌了,等會兒被他們扣底咋辦!”
“我……”老趙瞪著那張紅桃3,氣得直喘,“我不是被他激的嗎!”
判官在旁扒拉著算盤記牌,記到紅桃3時停了停,抬頭看王二麻:“你真能看透牌?”
“哪能啊。”王二麻笑得眼睛眯成條縫,“就是跟老趙熟,知道他脾氣——越說他有啥,他越想證明沒有,一急就出錯牌。”
老趙聽見了,氣得把牌往桌上一拍:“王二麻你耍我!”
“誰耍你了?”王二麻挑眉,“是你自己沉不住氣。再說了,出個3咋了?說不定後麵有炸彈能炸回來呢。”
這話倒把老趙噎住了——他手裏還真有個炸彈,4個10,本想留到最後炸連牌的。他哼了聲,別過臉:“等著瞧!”
接下來幾輪,王二麻算是摸透了“蒙牌術”的門道。老趙出對10,他就喊“你肯定沒對J了,剛才出對10時手都抖了”;老趙出單K,他就猜“你隊友有A,不然你不敢出K”,猜得有對有錯,但每回都能把老趙攪得心神不寧。
有一回老趙摸牌時沒撓耳朵,撓了撓下巴,王二麻又喊:“哎,撓下巴是不是有連牌?我猜你有59連牌!”
老趙嚇得手一抖,牌掉了兩張在地上——還真有張6和7。他趕緊把牌撿起來,臉漲得通紅:“你少胡扯!我沒有連牌!”
“沒有就沒有唄,喊啥。”王二麻慢悠悠出了張單2,“出個2,管管你。”
老趙隊沒大王,隻能讓王二麻出牌。老周趁機出了對Q,小李也跟著出了三張9帶一對2,眼看就要把牌出完了。
老趙急了,摸出4個10就往桌上拍:“炸彈!炸了你的牌!”
“喲,還真有炸彈。”王二麻笑,“老周,咱有啥大炸彈沒?”
老周趕緊翻牌,翻出4個A:“有!4個A!能管上!”
“炸他!”
老周把4個A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石桌晃了晃——四衝的炸彈雖沒六衝引風的本事,卻也帶著點陰氣,桌上飄起幾縷黑煙,像小蛇似的繞著牌轉。老趙盯著那4個A,眼睛都直了:“你、你們咋還有大炸彈?”
“你以為就你有啊?”王二麻拍老周的肩,“咱老周現在敢炸牌了,不光敢炸,還專炸大的。”
老周被誇得臉紅,撓了撓頭:“麻爺教得好。”
老趙隊的牌基本出完了,隻剩兩張單牌,被老周一個“3帶1”收尾,徹底沒了出牌的機會。判官扒拉著算盤算了半天,抬起頭:“本輪麻爺隊勝,得5分,反超老趙隊3分。”
“贏了!”小李蹦起來,黃紙簿都甩飛了,“麻爺,你這蒙牌術比我的記牌詩管用!”
老周也咧著嘴笑,把贏的籌碼小心翼翼往布袋裏裝,裝的時候還不忘數兩遍:“這下不用怕輸了。”
老趙癱坐在石凳上,手裏捏著那兩張沒出完的單牌,半天沒說話。過了會兒他抬頭看王二麻,歎了口氣:“王老頭,你這哪是打牌啊,你這是打仗呢,專攻心。”
“打牌不就是打個心氣兒?”王二麻遞給他一把瓜子,“嚐嚐,孟婆剛炒的,鹹口的。”
老趙接了瓜子,剝了一顆放嘴裏,嚼著嚼著笑了:“行,我服了。以前總覺得記牌最要緊,現在看,你這‘瞎蒙+嘴炮’,比記牌管用多了。”
“那可不。”王二麻也剝了顆瓜子,“在人間小區打牌,比這亂多了——有偷牌的,有耍賴的,還有輸了往牌桌上撒酒的,我這都是練出來的。”
孟婆端著甜湯過來,給每人遞了一碗:“我就說麻爺有辦法,小李你學著點,別總惦記著寫詩了。”
小李紅著臉點頭,撿起地上的黃紙簿,在上麵添了句:“蒙牌勝過死記牌,嘴炮能把對手埋,麻爺套路真厲害,下次還學這招牌。”
老趙聽了,忍不住笑:“這詩雖然糙,倒在理。”
牌場的陰霧漸漸散了,陽光透過城隍廟的窗欞照進來,落在石桌上的牌上,暖洋洋的。王二麻喝著甜湯,看老周數籌碼,看小李改詩,突然覺得四衝這四副牌也沒那麽難——哪怕記不住牌,能把對手蒙得團團轉,也挺有意思的。
老趙剝著瓜子,突然抬頭:“王老頭,下輪還跟你打,我可不上你的當了。”
“行啊。”王二麻笑,“下次我換個套路,不猜牌了,猜你中午吃的啥。”
老趙一愣,隨即也笑了:“我中午吃的地府白菜燉豆腐,你猜著沒?”
“猜著了。”王二麻指了指他嘴角,“沾著點白菜葉呢。”
老趙趕緊擦嘴角,擦了半天沒擦著,才反應過來又被耍了,氣得拿瓜子殼砸王二麻,王二麻笑著躲,老周和小李也跟著笑,牌場的笑聲飄得老遠,把門口蹲的小鬼都吸引過來了,扒著門框往裏瞅:“啥事兒這麽樂?是不是又贏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