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趕路,有人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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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夜不少趕路的車,溫昭昭沒有太在意。
    馬兒吃了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也睡了。
    月光明亮,隻有溫昭昭和大黃還醒著。
    溫昭昭有些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它說這話:
    “大黃你怎麽這麽聰明呢?嗯?”
    “得虧跟了我吧,要是不跟著我,你早就死掉了。”
    溫昭昭抱著大黃碎碎念,大黃突然從溫昭昭的懷裏鑽出來,對著外麵嗷嗷直叫。
    “噓——”
    溫昭昭捂住狗嘴,站起身緩緩看著遠處。
    天色太黑了,她什麽都看不到。
    她將大黃塞到馬車裏,囑咐它:“進去不許出聲,我去看看。”
    大黃搖著尾巴,伸著舌頭哈哈地吐著大氣,看著非常著急的模樣。
    溫昭昭揉了揉狗頭,沒理它,從空間中掏出斷刀往前走著看看。
    “有人嗎?有人嗎?”
    溫昭昭往前走了兩步,聽聲音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顯然,剛剛大黃的嚎叫聲驚到了男人。
    溫昭昭停下腳步,她覺察到了男人的存在,想來男人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家的老人突發急症,能否借點水?”
    深更半夜的就是來借點水的,溫昭昭心中的防備越來越明顯了。
    不過男人一直試探著沒有往前走。
    她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別過來,我把水給你留在這裏。等我走了你再取。”
    “好,多謝。”
    溫昭昭從空間中取出水囊,她買的水囊夠多,也不在乎這一個,放到原地撤了回去。
    怕被男人發現她們紮寨的位置,溫昭昭還特意繞路回到了紮寨的位置。
    大黃聽到動靜,從馬車上跳到溫昭昭懷裏,委屈地往溫昭昭懷裏鑽。
    溫昭昭接住它:“好了以後可不能亂叫了。”
    若是被人發現她們是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又會惹來麻煩。
    溫昭昭靠在樹幹上,打了個哈欠。
    她不知道怎麽陷入了夢想。
    眼前,是一片荒蕪的樹林,溫昭昭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群黑衣人,衝著她們的馬車就襲來。
    溫昭昭知道,自己又看到了未來的畫麵。
    她努力尋找著記憶點,轉頭看到旁邊嫋嫋升起的炊煙。
    “姑娘?姑娘!”
    “汪汪汪——”
    溫昭昭猛地驚醒,就看到朱氏和溫嬌嬌從馬車裏出來了。
    天色蒙蒙亮,眼前站著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頃刻間,溫昭昭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竟然睡著了。
    “請問你找誰?”
    吳海看到朱氏時,眼中閃過一抹的暗光。
    他認出了朱氏母女三人。
    一路上溫老太都在喋喋不休,說要讓老大找人殺死朱氏母女三人。
    吳海確實往回送了消息。
    但他有私心,那消息送得極慢,等消息送回長安城,溫倦再派殺手過來找朱氏,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吳海這樣做倒不是為了幫朱氏。
    溫倦是派他來押送財寶回長安城的,如今財寶找不到了。
    他對溫老太和二房三房有意見很正常。
    但他掩飾得很好,朝著朱氏作揖行禮:“夫人,多謝昨晚借的水,我這裏沒有什麽東西,隻能給夫人送點銀子過來。”
    溫昭昭眯著眼睛看著吳海,昨晚沒看清楚,今天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連著兩晚沒好好睡覺,朱氏昨晚睡死了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朱氏推脫:“隻是一點水而已,不值錢的。”
    吳海還要繼續堅持,溫昭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前世,長安城鎮北將軍舉辦宴會時,這個男人在外麵忙進忙出。
    他是溫倦的人!
    從三河村到長安城和到江南,都要經過這段路。
    昨晚她們在富平縣耽誤了一會兒,竟然和溫家人碰上了。
    真是送上門來找死的。
    溫昭昭上前將朱氏擋在身後,
    “叔,你家老夫人身體怎麽樣了?我懂一些岐黃之術。”
    溫家的財寶不翼而飛,吳海已經鬱悶了一晚上了。
    他倒是很樂意見溫昭昭和溫老太狗咬狗。
    “那麻煩姑娘了。”
    朱氏上前拉住溫昭昭:“昭昭,咱們趕路。”
    溫昭昭安撫朱氏:“娘,不急的,等我回來和你說。”
    夢中,刺殺發生在今天傍晚,她們現在趕路一定會趕上刺殺的。
    溫昭昭想著,若是能拉上吳海和溫家人同行,生還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溫昭昭的目光很沉穩,黑亮黑亮像極了小狼崽子的眸中帶著幾分堅定。
    朱氏想到女兒的超能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好,娘在這裏等你。”
    溫昭昭跟著吳海走了。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吳海一臉疑惑地看著溫昭昭。
    少女轉過身子,聲音清脆地喊了一聲:“大黃,過來!”
    大黃本來還一副委屈臉,聽到溫昭昭喊它,搖著尾巴朝溫昭昭過去了。
    “好了,咱們走吧叔。”
    吳海不得不承認,自己沒看懂這個操作。
    路上,溫昭昭假裝不認識吳海,邊走邊和吳海嘮嗑。
    “叔,聽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吳海:“嗯,從長安那邊來的,如今也要去長安。”
    “長安城可是好地方,我爹也在長安呢,叔你在哪裏住?”
    吳海心道,我就住在你爹的宅子裏。
    他隨口敷衍報了一處巷子名,問溫昭昭:
    “你對長安城很熟悉?你也是長安城的人?”
    溫昭昭連忙擺手:“我是江陽州的人,但我聽我娘說,我爹在長安城。”
    吳海沒有接話的興趣,轉移了這個不妙的話題:
    “這樣啊,姑娘年紀輕輕就會醫術?”
    溫昭昭抬手摸了摸眼淚,少女眼圈紅紅的,看著楚楚可憐。
    “叔你不知道,我那個爹不當人,發達了之後把我們娘仨扔在鄉下,自己在城中另娶……我為了活命,不得不學些本領。”
    吳海沉默地看著溫昭昭。
    他確定溫昭昭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這話怎麽聽都像是故意罵給他聽的。
    溫昭昭見吳海不說話,她哭得更慘了。
    “叔,你說我爹是不是渾蛋?”
    吳海張了張嘴,他不想打草驚蛇,想看溫昭昭和溫老太一會兒狗咬狗。
    所以隻能附和的“嗯”了一聲。
    溫昭昭嚎得更大聲了。
    “你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叔你竟然共情我的賤爹……”
    吳海的腳步一頓。
    他不共情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