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瑟很清楚自己第一個應該去見的人是誰。
    他和斯托特與康陶的負責人約好了時間，再把海神裏墨瑟覺得還算有價值的東西打包發給布萊斯，之後，墨瑟便讓V和瑞貝卡再次穿上裝甲，和他去見漢森。
    體育場的地下設施一如往常，漢森所在的會客廳裏，桌子上早就擺好了可樂與威士忌，隔著一扇玻璃窗內的設備開發室，裏頭的白大褂們正黑著臉假裝忙碌。
    墨瑟是出名了，但與之相對的，其他的和他一起領著漢森薪水的研究開發人員，就又要被漢森用陰冷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了。
    漢森也是真服了——他花那麽多錢，找了那麽多人，結果一群人開發裝備的進度和速度，卻還不如墨瑟這麽個傭兵小孩哥。
    墨瑟這種隻是拿錢辦事的樣子，早就讓他看不爽很久了，尤其是他還暗地裏和不少幽冥犬打好了關係，這更是讓漢森腦中警鈴大作。
    可偏偏他還真離不開墨瑟的技術，不管是網絡技術還是設備開發技術，對於目前的幽冥犬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一個不受控製，卻又知曉幽冥犬不少機密，有錢有人，在幽冥犬中還在逐漸積累聲望的年輕天才.
    漢森對墨瑟的忌憚可想而知。
    但當見麵之後，無論是墨瑟還是漢森，卻都對彼此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漢森上校。”墨瑟的頭盔和肩頭的章魚臂讓漢森不由側目，但最讓他關注的，顯然還是瑞貝卡和V身上風格截然不同的兩種裝甲。
    “你這家夥，什麽時候偷偷搞了這麽厲害的東西，也不知道提前和我說上一聲？”漢森笑著，從話語裏倒是很難分辨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埋怨。
    但墨瑟卻很清楚，他心裏肯定是有所不滿的，於是，隻是微笑道：“因為這些裝備都還在測試階段，目前實用性不大。
    所以也沒必要讓漢森少校知道，萬一白高興一場，豈不是浪費了上校的時間？”
    “實用性不大？你可是隻靠這些東西，就打垮了太平州的巫毒幫。”漢森故作不高興的樣子說著：“和自己人，可就別藏著掖著了。”
    “那是因為那群太平州的小混混們太菜了。”墨瑟笑嗬嗬的說著：“我們幽冥犬即便隻是出動一個精英小隊，再加上一些牛頭怪機器人，也能做到類似的事嘛。”
    “能單兵飛行，適配斯安威斯坦和狂暴操作係統，能無視常規火力覆蓋，而且顯然還有力量增幅”
    漢森如數家珍的說著，露出有些埋怨的樣子：“幽冥犬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你就是讓V和瑞貝卡用這兩套裝甲來收拾幽冥犬，我猜幽冥犬也很難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來。”
    “所以這不是實戰測試之後，就立刻來和漢森上校商量了嗎？”墨瑟笑嗬嗬的，坐到了漢森的對麵。
    漢森的身後，那名曾經對墨瑟有些凶神惡煞的幽冥犬高層，班內特，此刻再也不複當日的神色，隻是對墨瑟露出和善的笑容點點頭。
    他現在隻是看著V和瑞貝卡的裝甲流著口水——這樣的好東西，他是真想要啊！
    墨瑟也沒廢話，章魚臂提著的筆記本電腦，便被他放到了桌上，打開後，便直接開始給漢森展示裝備的數值。
    “V這套適配斯安威斯坦的裝甲價格最貴，如果漢森上校感興趣，六百萬歐，我可以為你做一個同款。”
    墨瑟的話讓漢森有點難繃——知道你要賺錢，但你也別拿我當傻逼啊！
    可隨後，墨瑟的話卻讓漢森有些怦然心動。
    “這種適配斯安威斯坦的裝甲，在我的設想中，本身就不是用來大範圍裝備的，而是僅給極少數有天賦，能夠適配斯安威斯坦係統的精銳所配備的定製級裝甲。
    全納米金屬，內置納米作戰服，由我自己設計的電驅驅動，再加上內置的神經適配操作係統，可以將機甲與人類反應速度的延遲降到最低.”
    墨瑟開始口若懸河的說起了裝甲的個人配置，從飛行速度到裝甲厚度，並且還著重說明了：
    “目前你所見到的這兩套，其實隻是初級版本而已，之所以選擇這種貼身的個人裝甲，而非類似外骨骼的設計。
    就是因為在我的設想裏，這套裝甲本身就可以作為一個移動武器基站，適配各種大型戰鬥裝備。
    麵對裝甲部隊時，可以通過加裝反裝甲武器，而麵對巷戰或城市戰時，則可以以人員殺傷性裝備為主.”
    漢森故作沉著的說著：“但適配的武器在哪兒？如果隻是這樣的一套裝甲，售價六百萬歐這可不是什麽便宜的價格。”
    墨瑟卻隻是露出自信的笑容：“六百萬歐真的很貴嗎？這個價格你能買到奇美拉主戰坦克嗎？還是說你打算用魔蜥來和我這套裝甲比？”
    “實話實說，就靠V這一身裝甲，我就有信心讓她單挑魔蜥，並且還是複數的魔蜥。”
    墨瑟口若懸河著：“魔蜥自帶的自動機槍的鎖定速度是由人腦決定的，而這套裝甲卻可以讓人爆發出遠勝普通斯安威斯坦使用者的速度。
    而自帶的微型導彈，也很難鎖定極速運動狀態下的裝甲使用者。
    也就是說，魔蜥在如今的V麵前，都可以被稱得上是活靶子——甚至於奇美拉主戰坦克也是如此。”
    “當然了，考慮到這套裝甲從設計開發上，我也拿到了不少幽冥犬的投資，所以，五百萬歐，我可以為你定製一套同款的，被我命名為‘矛隼’的高級裝甲。”
    墨瑟說完後，漢森便陷入了沉默，他直勾勾的看著墨瑟，但最後，卻也隻是先點點頭，轉移話題道：“像瑞貝卡小姐這樣的裝甲呢？”
    “這一套被我稱作坦克，顧名思義，其作戰思路，就是希望這套裝甲的使用者，在地麵時能夠像坦克一樣橫衝直撞，對非重裝單位形成碾壓。”
    墨瑟繼續說明著坦克的數據，最後的最後，他同樣給出了一個報價：“而這一套單兵裝甲的價格，是兩百萬歐。”
    “很好，這兩套，我都要了。”
    漢森做出了決定。
    但隨後，他卻隻是微笑著，看向墨瑟說道：“由我來購買原材料，組裝工作就放到體育場進行——由你親自帶領工作組進行生產。
    就先開發兩套裝備，讓我看看實際效果吧。”
    說完後，漢森頓了頓，笑著道：“而作為獎勵，我會給你提供一筆總計三百萬歐元的獎金，算是獎勵你在裝備開發設計總監的位置上，為幽冥犬做出的貢獻。
    同時，等兩套裝備開發完畢後，我會在寶石青親自為你召開慶功宴，為你頒發幽冥犬的第一枚榮譽勳章，我保證，到時全城的大人物都會來。”
    墨瑟微微偏頭，第一時間沒有回話，而漢森就這樣微笑著看著他頭盔中閃爍的攝像頭光紅光。
    壓抑的沉默僅僅持續了兩三秒，墨瑟便笑嗬嗬的說道：“沒問題，那就放到車間裏組裝好了，我遠程指導設計師進行工作，正好還能給我節省一些時間。
    不過既然如此，那不妨我們更進一步，連配套的武器裝備都一起進入開發狀態好了，到時候我會給你提供一份材料清單。”
    “可以，隻要設計和開發都在體育場，這一次，我不會限製你的預算。”
    漢森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而後，卻忽然話鋒一轉道：“我猜這次，肯定有不少人聯係你打問裝備的事兒？”
    “的確不少。”墨瑟輕笑著說道：“康陶，軍科，網監，還有不少中間人.”
    “真是的，這群家夥就不知道你是幽冥犬的裝備開發設計總監嗎？想讓你越過幽冥犬去談生意，這不是犯忌諱嗎？放心吧，你不用擔心他們開出的條件，我會替你去談的。
    到時候就像我們開發出的其他武器設備一樣，向外銷售的每一件裝備，我都會給你最少三成，我說的是銷售額的三成，而不是純利。
    至於成本，當然由幽冥犬來承擔，你隻管等著收錢就好了。”
    漢森笑嗬嗬的說著。
    而墨瑟隻是微笑著，看起來並無異議：“那當然，不過那我的薪水是不是該提一提了？放到大公司裏，我這樣的設計總監，年薪才百萬歐.多少有點低了。”
    “你也知道我們幽冥犬現在的收入有限.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以你的水平，隻拿現在的薪資待遇，確實不太公平。”
    漢森直接道：“你們那基地雖然地方不小，但說實話，居住條件和環境設施還是差了點，這樣，我在寶石青酒店的高層，給你們準備一個大套間”
    “算了，我們的服務器都在基地裏放著，要是都轉到寶石青酒店，安保等各方麵還要重新動腦筋.”
    墨瑟婉拒著。
    而漢森卻故作不滿道：“在狗鎮，難道還有人敢來寶石青酒店搞破壞？放心，到時候我會加派兩隊士兵，專門看管你的服務器.”
    “對於一個黑客來說，服務器就和他的老婆差不多，哪有人把自己的老婆交給別人守護的？”
    墨瑟嗬嗬笑著，語氣卻不容置疑：“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們都不習慣住豪華酒店。”
    漢森看了他一會，笑容微冷：“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強求了.不過這下子你也算是成了那些大公司眼裏的紅人了，出於安全考慮，這段時間你就別離開狗鎮了。
    我會多派遣幾個小隊在你基地附近駐紮，免得你出現什麽意外。”
    V忽然冷冷開口：“有我在，即便是那些大公司也別想威脅到他，火種小隊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存在。”
    漢森隻是微笑：“我知道你們的水平不差，但要是因此小看那些大公司，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我知道你們在街頭上的名聲，但，相信我，公司和幫派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存在。”
    V還想說些什麽，但墨瑟卻忽然擺擺手，說道：“行啊，能有人給我盯著點也不是什麽壞事，但別打擾我正常和別人談別的生意和買賣就成，如何？”
    漢森笑容更甚：“當然，隻要不違背幽冥犬的利益，你依然可以像以前那樣做你想做的事。”
    墨瑟幹脆利落的一點頭，而後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說的了，三百萬歐的獎金到手後，我就給你一份清單，盡快開始進一步的武器設備生產和開發。”
    “沒問題。”漢森答應著，墨瑟隨後便瀟灑離去，半點糾纏的意思都沒有。
    而直到墨瑟離開基地，回到車上，瑞貝卡才恨恨的說道：“要不咱直接動手給漢森宰了得了——他這不是在搶劫嗎？還真以為咱是給去他打工上班的了？”
    V也同樣憤憤不平的說著：“他這分明是想軟禁你，靠，墨瑟，你怎麽直接就答應了？”
    墨瑟卻表現的很是平靜：“站在漢森的位置想想看，現在對他來說，留下我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了，最重要的是我是否還可控，是否還想要留在狗鎮。”
    “這破狗鎮有什麽可待的，他這樣就不怕我們跑了？”V升起頭盔，撩起自己的白發，不爽的說著。
    墨瑟聳聳肩：“所以他才要找人盯著我，我猜，如果不是這一次我帶了你們兩個過去，搞不好他都要動什麽壞心思了。”
    “那你還這麽風輕雲淡的！要我說，我們不如找找公司的人網監？或者康陶？這倆的老家一個在歐洲，一個在東方，咱就是把夜之城鬧翻天了，也可以直接跑出國去。”
    V提議著。
    而墨瑟卻笑了起來：“他不動心思才奇怪呢！不過.”
    他眯了眯眼，笑吟吟道：“我也不會留他多久啦，等和賴宣的對話結束，就該輪到我們考慮該如何接手狗鎮了。”
    “呃，你的意思是”V眉頭一挑。
    “你看看漢森在這兒一年賺多少錢？這麽大的買賣，我可不打算像巫毒幫那樣，當個甩手掌櫃。”
    墨瑟意味深長的說著：“狗鎮是夜之城裏，軍科和荒阪博弈的關鍵，誰掌握了這裏，毫不誇張的說，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未來可能發生的第五次公司戰爭的走向。”
    他兩手一攤，看著破舊的街道，笑著說道：“你別看這兒現在爛的不行，但如果哪一天局勢穩定下來，太平州的開發計劃還會繼續。
    而到了那時，狗鎮毫無疑問就是太平州的核心。
    而如果戰爭來了，我們提前占據狗鎮，也掌握了相對的主動權，無論是到時選擇投靠某一方，或者想辦法保持中立，一切都大有可為。”
    瑞貝卡不太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隻是道：“可就像你之前說過的那樣，漢森在這兒遲早要被那群公司收拾。
    因為不管是軍科還是荒阪亦或是其他勢力，都不可能任由一個軍閥占據這裏
    那要是你坐在了漢森的位置上，豈不是意味著你反而成了最危險的那個？”
    “危險和機遇都是相對的，掌握了狗鎮，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擁有一支屬於我們的獨立武裝。
    掌握了狗鎮的走私源，也意味著我們的研究開發將不再受到原材料的限製，我們可以擁有我們自己的兵工廠，軍隊，研究機構，公司”
    墨瑟的話並未讓V和瑞貝卡感到熱血沸騰，相反，兩人都皺著眉頭，麵露擔憂之色。
    瑞貝卡歎了口氣：“既然你覺得留在狗鎮能更好的實現你的目標那我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墨瑟看了看她倆頭盔打開後，齊刷刷露出的不太讚同的表情，卻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解釋什麽。
    他能理解大家夥兒希望求穩的心理，可在他看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世界格局的大變近在眼前，他必須要盡可能的把握住這次機會，就像是當初生物技術崛起那樣，趁著第五次公司戰爭即將來臨之前，積蓄力量，做好準備。
    電視台上天天有專家在分析，目前新美國和夜之城的停火方案能維持多久，而下一次戰爭又是否會擴大規模。
    而在墨瑟看來，與其討論去討論什麽停火方案能維持多久，不如該討論一下，軍科和荒阪到底什麽時候開啟第五次公司戰爭。
    下一次戰爭開始的時候，絕不可能像過去幾年那樣，僅僅隻有新美國和幾個自由州在明麵上參戰。
    賴宣如果順利奪權，他本身就是鷹派的領導者，而且內心深處渴望著毀滅的公司他，絕不會放棄這一次機會。
    而軍科和新美國的關係，則可以更直接的理解為，兩者幾乎可以被視作是利益一體的存在。
    如今，新美國的總統邁爾斯就是上一任的軍科總裁，不僅如此，就連上一任的美國總統，同樣也是軍科總裁出身——由此可見，如今的軍科和新美國利益到底掛鉤的有多深。
    當新美國再次試圖收複獨立州的時候，就必然演變為荒阪及自由州及其盟友，對抗新美國加軍科和其盟友的戰爭局勢。
    如此規模龐大的戰爭，而夜之城卻正處於風暴中心。
    墨瑟不想要把焦慮的情緒帶給團隊，所以就隻能自己做出決定和判斷。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或許可以平衡好多方勢力，尤其是拉入包括歐洲的網絡監察，東方的康陶，來使得夜之城免於毀滅在第五次公司戰爭之中。
    而如果一切沒有那麽順利.
    墨瑟歎了口氣，他還要考慮到夜氏公司這個疑似被流竄AI控製的公司，還要考慮黑牆後的流竄AI，甚至還要考慮歐空局，軌道航空等星球外的勢力
    這溝槽的世界快毀滅得了。
    墨瑟清空思緒，而後道：“總之，你們倒是不用太擔心漢森的問題，想要解決他其實並不困難，就是找幾個退役的新美國特工過來，都能給他做了。
    關鍵還是在於，如何在後續將權力平穩過渡到我們自己手上來.我們需要盟友。”
    “你打算找誰？”V看著墨瑟。
    而墨瑟卻隻是平靜道：“那就要看看，誰的出價更高了。”
    他露出微笑，眼神中，閃過些許玩味。
    漢森雖然警告過他，別出賣幽冥犬的利益，言下之意便是別想著再把裝甲賣給別人。
    可把一個黑客關在他自己的家裏，這和沒關他有什麽區別？
    漢森的話墨瑟可沒打算聽，墨瑟打算該幹嘛還是幹嘛，麵子他可是給足了，漢森要是還想得寸進尺.那，可就該硬碰硬了。
    “早上好！夜之城！我是你們的好哥們！斯~~~坦！！！
    哈哈，我猜你們肯定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的我會這麽有活力！
    因為昨天的死亡大樂透人數為——八十九人！
    哈，是不是氣的想砸桌子？但沒辦法，要怪，就怪太平州昨天發生的讓人震驚的幫派火拚吧！
    躲到狗鎮的巫毒幫滑條，雇傭了鼎鼎大名的火種小隊，竟然連夜掃平了太平州的巫毒幫——是的，你沒有聽錯，現在原本太平州的巫毒幫，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
    滿地的屍體，燃燒的車輛，破爛的街道.NCPD的警局發言人公開表示，這都是太平州的居民自己選擇的未來，我打賭，今天的太平州又要鬧遊行了。
    你們猜，太平州的警局還能開幾天？我打賭，最晚十一月末，太平州的警局就得徹底關門！
    不過最讓人震驚的，卻還是網上流傳的‘機甲超人’的片段，我猜你們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看過了有關的視頻片段，但你們肯定不知道，他們這次到底殺了多少人。
    但現在，你們肯定心裏有數了。
    火種小隊的傭兵使用的新型單兵裝甲，已經引起了夜之城網絡的廣泛討論，如今，尚未有一家公司透露有關消息。
    但，這不由的讓大家夥有了些新的擔憂——夜之城是否將要迎來新一輪的武力升級？單兵裝甲的出現，是否該被歸類為重火力的一部分”
    墨瑟耳邊的電台聲被切走，他不由偏偏頭，看向了一邊兒正在搗鼓著收音機的瑞貝卡。
    她此刻正露出了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發出了高興的哈哈大笑：“聽到了嗎？咱這次可是徹底出名啦！”
    “聽見了，你都在我邊兒上放了一整天相關的新聞報道了”墨瑟無奈的說著，而後還心黑的給瑞貝卡發了一條網絡論壇裏的評論。
    那條評論的原話是‘花花綠綠的那個裝甲人，我覺得不如亞當重錘。’
    瑞貝卡點進去看了一眼，隨後便咬著牙氣惱的盯著他：“你故意的是吧！”
    她現在可是討厭極了亞當重錘——姐們兒到底哪裏和這種傻大粗相像了？那家夥長得跟鬼一樣，拿什麽和自己比？
    墨瑟對她做了個鬼臉，隨後，卻隻是笑吟吟的繼續組裝著章魚臂。
    這一次，他要做的是給AI使用的，專門用來組裝加工的工作性質的章魚臂，材質要求相對較低，隻需要能精準穩定的使用工具即可。
    瑞貝卡哼了一聲，卻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兒的桌子上，晃悠著小短腿。
    墨瑟隻能停下手，扭過頭去，看著她的臉蛋：“說吧，從昨天開始，都快粘了我一天了，到底有什麽事兒？”
    瑞貝卡卻莫名的有點臉紅，隻是左顧右盼著，過了一會，才故作坦然的大大咧咧道：“沒什麽，就是想著你什麽時候有時間，能單獨一起出去轉轉。”
    “想和我約會？”墨瑟戳穿了她的話，而瑞貝卡則有點漲紅了臉：“對！就是約會！不行嗎！”
    “你急什麽.”
    墨瑟有些好笑的說著：“行啊，有什麽不行的，你想去，我就陪你去，去哪兒？出狗鎮可不行，最近這段時間還是給漢森一點麵子。
    免得他覺得我已經徹底不可控，動什麽歪心思。”
    瑞貝卡隻是偏過頭去，過了一會兒，才扭過頭來看著他，表情變得認真了一些：“但如果我想要出去呢？”
    “.唉，那就陪你去唄，我難不成還真就要看著漢森的臉色過日子嗎？那我還混個屁啊。”
    墨瑟的話讓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幾乎是蹦著直接從桌子上跳進他懷裏，毫不猶豫的便仰著頭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我就知道！”
    墨瑟先是機敏的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修羅場風險後，才低下頭也親了親她的額頭，順手就把她抱緊在懷裏：“所以，你想去哪兒？”
    “.唔，暫時先保密，不過，保證不會讓你失望就是了。”
    瑞貝卡說完後，墨瑟就笑著答應了下來：“行，十二月，我記住了，隻要沒有正事兒辦，我就陪你出去玩一天。”
    “那就這麽定了！”聽到外邊兒隱約傳來腳步聲，她便笑眯眯的坐起身來，抓著墨瑟的臉狠狠親了幾口，而後才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她雙手插兜，像個高興的小企鵝似得，搖擺著身體往外走去，見到推門而入的露西，隻是表情如常的笑嘻嘻的擺擺手：“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起的這麽早？”露西有些意外，瑞貝卡一向可都得睡到中午才爬起來。
    瑞貝卡笑嘻嘻的說著：“昨天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繞一圈，要是沒事兒，我再回去補覺唄。”
    “那就去吃個早餐吧，今天早上是薩沙做的燉湯和麵包。”露西說著，還舉了舉手上的餐盤，瑞貝卡聞到香氣兒，便雙眼放光：“感覺不錯，我這就去吃！”
    看她屁顛屁顛的跑遠，露西收回視線，三兩步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將餐盤往桌上一放，便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意味深長的看著墨瑟的臉。
    墨瑟淡定的說著：“早~”
    “我沒壞了你的好事吧？”露西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
    墨瑟一臉坦蕩的露出疑惑的表情：“什麽好事？”
    露西翻了個白眼，直接伸手在他臉上一蹭，而後給他看看自己手指上沾染的口紅：“瑞貝卡一大清早化了妝來找你.要我說，你倆這是不是快成了？”
    她酸溜溜的說著：“看來下次進你在的房間，我得先發個消息才行了。”
    “咳，倒也不是，你懂得，她就是情緒一激動就喜歡又抱又親的.對了，你吃了嗎？”墨瑟一邊說一邊擦著臉。
    露西無語的盯著他，半晌後，才氣惱的轉過身去：“渣男！”
    她邁開腳步，氣哄哄的走遠。
    【啟明星：唔您不去給她說些好聽的話嗎？我看書上說，女孩兒就吃這套，我可以為您提供對話套路模板。】
    【墨瑟：你就別管了.說吧，發生什麽事兒了？】
    【啟明星：還記得我們埋在寶石青服務器的檢測程序嗎？
    疑似黑客百靈鳥的網絡信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