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章 愛她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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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見江民回來了就趕緊從院子裏走了,他沒進屋。
    江民拉門走了進來,他去洗澡間拿了個盆,倒了些熱水,端著進了房間。
    王蘭蘭早就情緒穩定了下來,她正在學習。
    江民的雙手撐在她的後腰上,替她揉按。
    “你知道顧方舟老先生嗎?”王蘭蘭看他。
    江民拿著毛巾替她擦了擦手:“知道。”
    “你知道?”她一臉驚奇。
    王蘭蘭出生的前些年全國多地流行了一種脊髓灰質炎的病,俗稱小兒麻痹。
    這種疾病多發於7歲以下兒童,一旦得病無法治愈。
    像是長她幾屆的哥哥姐姐們有得這種病的,最後都殘疾了。
    “嗯,但知道的不多。”江民拉著她的手翻了過來,仔仔細細擦著。
    他擦的毫無章法,但是很溫柔。
    “比我大一些的人,你好像趕上了是嗎?你應該趕上了!”王蘭蘭算算丈夫的年紀,正好是趕上的時間。
    “嗯,趕上了。”江民替她擦過手,又開始替她捏肩膀。
    “當時好像是一天三針,三針六美金,我們國家太窮了買不起,隻能自己研究疫苗。他很偉大的,用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試藥……”
    江民將妻子抱在懷裏,單手摟著她的頭,輕輕摸著。
    “嚇到了嗎?”
    “當時也不知道身上哪裏來的力氣,也沒怕。”這是真話。
    砸人的時候沒怕,砸完人就更不怕了。
    當時就是打瘋了!
    對對對。
    王蘭蘭稍稍離開他的懷裏:“那個棍子……”
    “甩棍!”
    “它特別好用,好像砸到別人的身上會讓人很痛。”她覺得這玩意是個好東西。
    帶著這東西防身,事半功倍呀。
    江民先放開她,一瘸一瘸走去了客廳,王蘭蘭盯著他的腳看,好像更瘸了!
    最近確實是犯病了!
    難怪常軍的臉總是異常的難看,明明都見好轉,非要來個急轉直下,沒人知道為什麽!
    江民拎著甩棍又重新走了回來,他站得距離她更遠一點的地方,甩了甩甩棍:“這樣用!遇到危險的時候記得往手上、臉上、頭骨上砸!”
    他淡淡說著。
    打人就要打到讓對方不能再爬起來的地方。
    江民垂著視線。
    十五分鍾前
    他一臉平靜地腳踩著地上男人的手,他拎著甩棍突然笑了下。
    就在那兩個人覺得要不好的瞬間,沙坑樓的那些老爺們們通通跑了過來。
    大家罵的罵,扭人的扭人,正義人士出現了也就沒江民什麽事了。
    他在原地站了幾分鍾,就定定站著,然後才一瘸一瘸往家裏走。
    王蘭蘭坐著他站著,她隻能仰頭看他:“砸腦袋會要命的!”
    雖然之前她就是這麽幹的!
    她不知道!
    當時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渾身一直很冷渾身一直很激動的感覺,然後掄起來甩棍她就拚命打拚命打。
    哪來的力氣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曉得自己原來這麽有勁。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考慮,真的砸出來問題,我給你善後!”江民說。
    他可以請律師,可以花錢擺平問題。
    人渣就該去地獄,不該留在世界上不是嗎。
    江民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臉貼到她的後頸,他拿著手帶她,叫她怎麽利用這個甩棍:“就這樣砸!”
    舉起,砸下去!
    “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其餘的問題都不用管。”江民的嗓音低啞沉緩。
    王蘭蘭閉了閉眼睛:“好。”
    因為她受了驚,江民抱著她回了臥室,一直都在替她按摩放鬆。
    將人摟在懷裏輕輕的按著,安撫著。
    “你下車之後遇上他們了?”他問。
    王蘭蘭抱著他的腰,緩緩說著:“……我當時很害怕,我已經走了,走遠了。”
    她是真的打算走並且已經走了,她的命也是命,她也怕壞人呀。
    “後來就……你都知道了。”
    衝動了!
    下次她也不敢了!
    英雄沒那麽好當的!
    江民摟摟她的頭,親親她的腦門:“沒關係,你救了一個人。”
    王蘭蘭揪住他的脖子, 死命死命去蹭他:“我不知道當時怎麽了,就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我總覺得好像在地裏看見了我自己!”
    她又再次變得激動了起來。
    渾身又血液沸騰了起來,她的手臂上大腿上全部都是雞皮疙瘩。
    隻要一提當時的場麵,她就是很容易激動!
    江民歎口氣,將她摟得更緊:“以後就不會了,你也救了自己。”
    輕輕拍她的背。
    原本就是溝通聊天,有些話她和父母都沒有講過,沒辦法講!
    甚至在父母的眼前,她需要維持善良的形象,她不能有一點想要報複的心思,不然就成壞蛋了!
    社會如此,對人要求就是有諸多的條條框框,王蘭蘭不敢輕易踩線。
    她老老實實的縮在自己的龜殼裏,別人給她一刀,她能把脖子縮回去就盡量沒有表情沒有怨恨,因為不能怨!
    你怨了,你反抗了,你甚至生出惡毒的心思,你就是壞人。
    但是當著江民,她敢說。
    她就是這樣的人,她隻是看起來好像很善良,其實她不善良。
    她心中的各種過激想法可多了,特別多。
    聊著聊著,她覺得和丈夫交心了,交著交著感受到了某一處硌人的異樣。
    王蘭蘭:“……”
    這就太是那個了!
    什麽情況啊?
    我跟你聊天跟你走心,你都在想些什麽東西?
    她忍不住臉爆紅了起來,過去每天遇到這種情況不用說,接下來就不用開口說話了,你隻要哼就成了。
    “怎麽不說了?”他貼貼她的臉。
    王蘭蘭清清嗓子:“那睡嗎?”
    她問他。
    都這樣了,還說什麽呢。
    江民道:“話不是還沒說完,繼續說。”
    王蘭蘭不自在看了看某處:“你……怎麽辦?”
    就這樣聊?
    “不用管。繼續說。”
    她又說了起來,說說說,不知道說了多久她眼皮有些發沉,江民可能也是摟累了,將她人換個方向放在自己的胸口。
    王蘭蘭傾聽著他的心跳聲,咚咚咚很規律。
    她趴的異常安心,卻不舒服,誰家好人這樣睡覺呀。
    人貼人,她還能感覺某處還在異常,她打了個哈欠問:“我也還能撐一撐。”
    真的如果是想要做點什麽,那就做吧。
    都這樣了,多難受啊。
    在這方麵她覺得自己和江民的喜好呈現出了大大的不同,他愛的這些事她覺得一般般嘛。
    “睡吧。”他說。
    “好久了。”她說的是他的異樣。
    這樣子什麽時候才能平靜呢?
    “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