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聽說有人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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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鋤雷牙有兩個怪癖。
    第一,就是喜歡給朋友、戰友辦葬禮。
    葬禮時,回憶與朋友的往昔,一邊痛哭,一邊悲傷的感覺,讓黑鋤雷牙感到迷醉。
    矢倉的血霧之裏政策,恰好滿足了黑鋤雷牙特殊的怪癖,他是少有不想著叛逃村子的忍者。
    第二個怪癖,就是好男色。
    黑鋤雷牙有老婆和女兒,可正因為有,所以,他才明白,自己對女人其實根本不感興趣,隻不過是隨波逐流結婚生育罷了。
    一聽到有絕美少年,黑鋤雷牙立馬就來了興致,一揮手:
    “不必麻煩了,我親自去看看。”
    言罷,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森村縣長見狀,主動帶路。
    四人走向關押落雪村一眾村民的偏院。
    天上下著雪,四十多號人就坐在露天的院子中,蓋著比紙厚不了多少的薄草席。
    不少人麵色蒼白,手腳發紫,儼然是凍出了毛病。
    白一家三口相擁而坐,用彼此的體溫幫家人取暖,身為父親的男人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給妻子、女兒披上。
    “我不冷,孩子爸,你穿吧。”
    白母說,她是真的不冷。
    她的身體內部,藏著比風雪更為寒冷的力量。
    白父不由分說的給她披上,眼中滿是關心:“不行,你病剛好,不能再複發了……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回家的。”
    聽到「回家」兩個字,在寒冷與饑餓折磨下,昏昏沉沉的村民眼中泛起一抹神采。
    “我們真的還能回家嗎?”
    就算再傻的人,到了這一刻,也猜到了他們將要麵對的命運。
    “一定可以的。”
    白攥緊了小拳頭:“林青大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林青。
    聽到這個名字,村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是——
    “沒人能救你們。”
    “誰說的?”一個村民下意識反問。
    “我說的。”
    森村縣長走進偏院。
    他並未修行過忍術,身材矮小、相貌平庸,也沒有刻意做猙獰恐怖的表情,可他隻是掃視一圈,視線中卻帶有震人心魄的力量,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紛紛低頭。
    村民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力量。
    走在後麵的枇杷十藏清楚。
    權勢的力量。
    「真是令人羨慕啊。」
    枇杷十藏想著,目光掃過,很快就鎖定了白。
    不需要多餘的提醒,他一眼就能確定,那就是惡狼所說的絕美男孩。
    別說黑鋤雷牙這種死基佬,就是枇杷十藏都有半秒的動心。
    不過,想到對方是帶把的,枇杷十藏就聳了聳肩,沒了興致,側頭一看——
    黑鋤雷牙雙眼放光,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
    “不錯。”
    他抿了抿唇,再次說:“很不錯。”
    黑鋤雷牙大步走過去,伸手就要去抓白的肩膀。
    “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麽?!”
    白母親大喊。
    森村現場訓斥:“潑婦!快滾開,別掃了黑鋤大人的興,這是你們家光宗耀祖的大事。伺候好了黑鋤大人,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家走。”
    “不行!誰也不能動他!”
    黑鋤雷牙眼神逐漸冰冷。
    惡狼衝過來,一巴掌抽在白母的臉上。
    “你要真找死,我現在就弄死你!”
    黑鋤雷牙冷哼一聲,不由分說抓住白的手,就在這時——
    一道道寒冰自白母的身軀中激射而出。
    寒冰逼退了黑鋤雷牙,後方站著的枇杷十藏一挑眉。
    血繼限界?
    似乎……還不弱?
    “我說了,誰也別想動我的孩子。”
    枇杷十藏一隻手握在了斬首大刀上,森村縣長歉意一笑,伸手比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太太,你知道,在水之國境內,私自擁有血繼限界是重罪吧?”
    白母親的臉色很差,對體內的力量,她壓抑了太久,驟然爆發,為她的身體帶來了極為嚴重的負擔,血管、肌肉到骨骼都仿佛要被凍僵。
    但真正讓她感到難受的不是身體。
    是丈夫和村民看怪物的眼神。
    四代水影·矢倉的政策中,對血繼限界所有者極力打壓。
    隻有極少數忍者,被允許擁有血繼限界的力量,其他人,尤其是非霧隱村的人,一旦被爆出來擁有血繼限界,往往就要麵臨慘無人道的清算。
    這種清算,不僅是針對個人、家庭。
    還有村子。
    “一人私藏血繼限界,全村人都要為之陪葬,這就是規矩。”
    森村縣長自旁邊護衛腰間拔出一把武士刀,丟到白父親的麵前:“但我這人天生心軟,見不得血流成河。
    你把你的妻子殺了,再把你的兒子主動獻上來,我就想想辦法,幫你們把這件事壓下來。
    畢竟是我管轄範圍內的事情,作為你們的父母官,我真的不想殺你們啊。”
    他俯視白的父親,輕笑說:“死一個人,還是死一個村子的人,你應該能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白父撿起地上的刀,緩緩站了起來。
    一眾村民站在他的身後。
    他看向妻子的眼神中,不再有關心、愛護,隻剩下濃濃的嫌惡,似乎就在白母使用出血繼限界的一瞬間,她就變成了一頭吃人的怪物。
    “爸爸!”
    白大聲呼喊,試圖喊醒父親。
    白父提刀走到妻子麵前。
    “別怪我,就像森村大人說的,這就是規矩。”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刀。
    足以逼退忍刀七人眾的血繼限界·冰遁,卻遲遲無法對著自己的丈夫揮灑出來,白母呆呆望著高舉的刀刃。
    “去死吧!怪物!”
    這是白父的吼聲。
    “去死吧!”
    這是村民的喊聲。
    森村縣長打開折扇,遮住笑容,眼神輕蔑。
    愚民就是愚民。
    黑鋤雷牙似乎代入進去了,眼中出現一抹悲傷,而在悲傷下麵是更為濃鬱的歡愉。
    隻有枇杷十藏嘁了一聲。
    要殺人就殺,他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不喜歡這種變著法的折磨,無用的浪費時間。
    刀鋒的寒光落下。
    轟——
    牆壁坍塌,一道黑影呼嘯著砸牆而來,就在刀鋒落下的最後一刻,斬斷了白父的雙手。
    “啊啊啊!!!”
    雙臂噴湧出鮮血,白父慘叫著跪倒在地。
    然而,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所有人看向黑影落下的位置。
    那是一把沒有刀鞘,纏著繃帶的刀。
    一把大的駭人的刀!
    斬首大刀就足夠巨大了,眼前這把刀,要比斬首大刀更為厚重。
    大刀砸碎了牆壁,斬斷了一雙手臂後,去勢不減,深深刺在磚石地麵之中。
    如此沉重的刀,能夠揮舞,就已經算得上是強者,能夠當做苦無般擲出……
    枇杷十藏、黑鋤雷牙彼此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的忌憚。
    這是何等的力量?
    “是誰?!”
    他們猛地回頭看向大刀飛來的方向。
    “踏踏踏!”
    急促馬蹄聲由遠及近,如同戰鼓轟鳴。
    林青自街道盡頭縱馬疾馳而來,來到破碎的牆邊,他猛地一拉韁繩。
    馬匹發出高亢嘶鳴,前足高高揚起,林青背後的鬥篷舞動,落下沉積的細密雪花,月色下如水銀傾瀉。
    隱者之紫纏住大刀的刀柄,用力一扯,大刀以更快的速度飛回。
    林青單手接住,視線掃過院內眾人。
    “我是林青。”
    “聽說有人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