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製裁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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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白金之星超越極限的精密度和速度下,沒有一把刀子能落在林青身上,全部被淩空打爆。
    刀刃彈射到周遭邪教徒身上,把他們亂刀刺死。
    但刀上纏繞的邪神之力卻傳遞了過來。
    點點黑斑出現在林青的皮膚上。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波紋與自然之力交融,一片片枯萎的皮膚、血肉脫落,又超速再生。
    “這樣下去不行。”
    對方坐擁陣法、教徒和邪神,比消耗,林青遲早會被白發教主活活耗死。
    他回頭給綱手一個眼神,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綱手心領神會,以一個投擲棒球的姿勢,扔過來一個東西。
    林青抬手接住,放在了肩膀上。
    “我有一個想法。”
    他的聲音在蛞蝓勝愈的轉述下,傳遞到了綱手和卡卡西耳中。
    綱手一拳打飛一名邪教徒,“你有殺死教主的辦法了?”
    “沒有。”
    林青說:“我試過了許多辦法,隻要還在陣法的籠罩範圍內,身邊還有邪教徒,他就是不死的。
    而以現在,邪教徒們變強的幅度,要是等我們把村子裏的一千人都殺了,最後活著的教主……”
    “將會變成一個不死不滅的邪神。”
    白金之星再次擊碎刀鋒,同時一腳踹開殺來的白發教主,林青繼續說:
    “左護法的記憶中有他們舉辦邪神儀式的陣法,每一個陣法都對應一個施術人。
    籠罩整個村子的邪神陣法很大,但我觀察過,就是他們常用的儀式陣法。”
    卡卡西明白了林青的意思。
    “你是說,白發教主就是陣法的操縱者?可是……”
    這不就又繞回來了?
    不殺白發教主,陣法就破不了。
    不破陣法,就殺不了白發教主。
    無解的難題。
    “我要切斷他與邪神陣法之間的聯係。”
    林青幹脆利落的拋出答案:“但這過程中,我需要你們幫我阻攔其他邪教徒。”
    綱手半張著嘴:“切斷聯係……這要怎麽做得到?”
    隱者之紫的藤蔓出現,纏繞在林青的手臂上。
    這個號稱「最沒用」的替身,所具有的念寫能力,本質上是通過事物之間的因果聯係,它作為一條連接、傳導因果的紐帶。
    那操縱隱者之紫,將白發教主完全包裹,隨後發動隱者之紫的念寫能力,使其內部充盈「因果」……
    是否就能像一層絕緣布,把白發教主與邪神陣法之間的因果聯係阻隔?
    林青手中,隱者之紫團成了一個小球,小球內部是一塊邪教徒的血肉。
    儀式陣法中,類似的血肉碎片有很多。
    它們在歡呼,在雀躍,在回應邪神的呢喃。
    唯獨被隱者之紫包裹的這塊肉,無動於衷。
    理論成立,模擬實驗成立,接下來——
    林青看向白發教主。
    就是實踐了!
    他再次衝向白發教主,伸手指向對方。
    「隱者之紫!」
    紫色藤蔓揮灑而出,纏上白發教主的肉體,一圈圈將他覆蓋。
    白發教主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常。
    他與陣法之間的聯係……變弱了!
    白發教主沒有半點猶豫:
    “救我!”
    教眾們大吼著撲上來。
    林青抬手指向白發教主——
    “Star&n·Td!”
    時間再次停止。
    白金之星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放在腰間。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兩秒時間,轉瞬即逝。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白發教主全身迸發無數傷口。
    但他還沒死。
    因為林青發現,白金之星的時停發動,占據了他的精神力空間,發動的刹那,影響了隱者之紫的封鎖效果。
    要是白金之星最後一拳揮出,打死了白發教主,下一秒,他就能順著縫隙,在教眾身上複活。
    隱者之紫不是專精封鎖的替身,林青的做法,就像是用餐刀做手術,片刻的分心都會功虧一簣。
    「不能再發動時停了」
    但不能發動時停,邪教徒就會撲上來,好在——
    “卡卡西!”
    “綱手!”
    林青呼喊同伴。
    卻遲遲未有回應。
    他回頭看去,綱手和卡卡西捂著胸口,跪在地上,無法上前阻攔襲殺林青的邪教徒。
    發生了什麽?
    林青忽然感覺鼻子有點癢,緊接是肺部,是胸口心髒。
    體內波紋之力發動。
    “這是——”
    林青瞳孔緊鎖。
    無數比貓毛還要纖細的邪教徒血肉,漂浮在空氣中,伴隨他們呼吸被吸入到肺葉。
    細小血肉在血管中流淌,最終來到了林青三人的心髒位置,硬生生的堵塞了他們的血管!
    這就是卡卡西和綱手跪地不起的原因。
    若是受傷,綱手、蛞蝓勝愈都能快速治療,可現在這個……
    是冠心病引發的心絞痛和急性心肌梗死!
    這不是受傷,這是「慢性病」,就算是綱手,想要治療,也得通過手術的方式來進行。
    林青不得不分散一部分波紋,進入體內,強行絞碎了這部分的邪教徒血肉。
    白金之星在背後,一拳拳揮出,可邪教徒們根本不畏懼死亡,前赴後繼的撲上來。
    林青又分散了一部分力量,對付來自身體裏的攻擊。
    光靠林青一人,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殺了白發教主。
    一旦時間拖得久,卡卡西和綱手會死,邪教徒們也會死,而白發教主將會變得更強,直到徹底掙脫隱者之紫的束縛!
    “林青。”
    白發教主撐開隱者之紫的藤蔓,一顆眼睛與林青對視。
    “我能理解,你對我的憎惡。”
    “你認為我們就是一群殺人狂,可是你仔細想想,活在世上有什麽好?”
    “無盡的工作,上級的辱罵,徒勞的努力,真心的錯付……隻要活著,就會有痛苦產生。”
    “我承認,生活的確存在須臾的美好,但苦難,才是人生的主線劇情。”
    林青耳邊再次出現邪神的呢喃,陰暗的天空中出現了邪神恐怖萬分的虛影。
    他隱隱看到了一幅幅美好的畫麵,隻要死亡,靈魂就會落入到邪神的懷抱中沉睡,享受永恒的安寧與美好。
    “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叫邪神教?”
    “因為你站在這片早已腐爛的世界看我們就是「邪」,就像你站在傾斜的船上去看,天空都是傾斜的一樣。”
    “而當你站在正確的角度去看——”
    林青抬頭看向天空。
    恐怖的邪神,散發萬丈霞光,仿佛成為了世間最為美麗、慈祥的存在,祂衝林青張開了懷抱。
    林青抬起雙手,似乎要迎接邪神的擁抱。
    白發教主露出笑容。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林青抬起的雙手,豎起了兩根中指。
    “死後靈魂上傳到邪神終端成為數字生命?你就是靠這麽老土的說辭來忽悠人的?”
    “你不願意嗎?”
    林青握緊拳頭,一拳捶在白發教主的眼睛上。
    “我去你媽的!”
    林青一拳比一拳重。
    白發教主卻在笑:
    “林青,你真的很厲害,可是你殺不死我,我會在被你打死前,掙脫藤蔓的束縛。”
    “光靠我,的確殺不死你。”
    白金之星轉過身麵對白發教主,仿佛根本看不到即將撲上來的邪教徒。
    林青握緊拳頭。
    “可我從來不是獨自麵對你。”
    轟隆——
    綱手一腳轟飛了數十名邪教徒,有幾個漏網之魚還想撲上來,就聽道道雷鳴,卡卡西施展雷切斬斷了他們的脖子。
    “什麽!”
    白發教主無法理解:
    “你們怎麽可能還能動——”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血淋淋的胸口。
    沒錯,用邪教徒的血肉堵塞血管,的確無法用治療忍術修複,但既然是血管堵塞……
    那就把堵塞的血管全部擊碎,就能治療了吧!
    白發教主思緒混亂。
    忽然,他感受到了兩道目光,心裏咯噔一下,如墜冰窖。
    “林——”
    話沒說出口,林青和白金之星的拳頭就一齊落在了他身上。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重拳毆打,鮮血自隱者之紫的藤蔓縫隙中流淌。
    林青和白金之星的拳頭,一拳拳轟炸在白發教主身上,從地麵一直打到了天空。
    打到了封鎖村落的結界之上。
    哢噠——
    結界出現了一道裂縫。
    一縷光,自裂縫中落進來,光芒所過之處,出現了一條細小的光帶。
    光帶隨灰塵波動,隱隱可見一張張慘死在邪神教派的無辜者麵孔。
    “等你下地獄了,別忘了——”
    林青右拳緩緩收回、緊握。
    白金之星亦是如此。
    “製裁你的人,是我!”
    林青踏出一步,一人一替身,揮出了最後一拳。
    白發教主怔怔望著這一拳。
    世界在他眼中褪色,變得灰白,又連灰白都沒有,成為簡樸的線條,再到……
    空無。
    嘭!
    結界碎裂,白發教主擊飛出去,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地上。
    生機全無。
    「斬殺邪神教主,獲得靈魂碎片1444點。」
    邪神陣法一片片碎裂,陽光灑落,失去了維持陣法的白發教主,失去了陣法的庇護,一個個邪教徒紛紛暴斃。
    林青回到地麵。
    綱手和卡卡西不顧髒,跌坐在地上。
    “總算是結束了。”
    卡卡西發出一聲疲憊的歎息,隨即又彼此對視,看著各自狼狽的模樣,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
    隻不過搭配臉上、身上的血腥,格外駭人。
    林青走過去,把他們拉起來,就在這時——
    “啊啊啊!!!!”
    一個騎著驢車,路過的老農戶,恰好看到三人和一地的屍體,嚇得嗷嗷大叫,拍著自家小驢的屁股。
    一人一驢,逃的飛快。
    林青想要解釋,可剛抬起手,老農戶抽小驢屁股的動作又快了幾分,隻好作罷。
    ……
    老農戶跑了許久,總算是看不到三個凶徒。
    他鬆了口氣。
    忽然,老農戶聽到了哭聲。
    他循聲找過去,瞧見了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夥子,正舉著一封信,撕心裂肺的痛哭。
    老農戶停了驢車走過去。
    “小夥子,你叫什麽,哭什麽啊?”他說著,遞過去一張烙餅。
    對於農戶來說,分享珍貴的食物,就是表達善意的最好方式。
    “我叫飛段。”
    飛段接過烙餅,眼淚汪汪的看向老農戶:
    “大伯,你真是好人啊!好人……”
    他明明沒有觸碰老人,老人的身軀卻泛上了顆顆黑斑,老人和小驢摔在地上,眼神逐漸空洞,死前最後聽到飛段說:
    “……好人就得有好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