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的確要去一趟風之國。
    一方麵是處理掉神農和空忍軍團的事情，並把藏在後麵的供養者挖出來。
    另一方麵，沙隱村作為幾大忍村中少數主動尋求覺醒思潮幫助的村子，林青一直想和風影正麵聊聊。
    據說四代風影·羅砂，除了部分時間是在處理公務之外，剩下絕大多數時間，就是在用自己的能力淘金賺錢，以此養活村子。
    與其說他是一位忍者，不如說更像一位黃金礦工。
    而四代風影之所以要用這種方式供養村子，原因很簡單——
    風之國給的軍備資金並不到位。
    但風之國真的缺錢嗎？
    答案是否定的。
    誰都知道那片沙漠裏藏著大量石油、礦物及珍稀資源，風之國的財團早就靠這些資源賺得盆滿缽滿，隻不過不願拿出這部分財富，分給忍村和平民罷了。
    光是這點，林青覺得自己和四代風影就有不少的共同話題。
    最後一個要去風之國的原因就是岩峰源雅子。
    她在幾個月前動身前往沙隱村，進行指導教學，本來定的一個月回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一拖再拖，林青打算久違地去見見她。
    戰鬥會議結束，綱手屏退了眾人。
    會議室內變得空空蕩蕩，隻剩下林青和綱手。
    綱手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今天。”
    “這麽急？”
    林青點點頭：“神農能把一艘天空要塞當作展示用的消耗品。
    要麽他是賭上一切，就為了得到「他們」青睞的瘋子；
    要麽，他就是有更多的後手，他還有更多的資源，能建造第二艘、第三艘天空要塞。”
    以蜂雀將軍記憶中的神農推斷，他陰險狡詐、人麵獸心，但絕對不會選擇賭上一切。
    第二次忍界大戰的失敗，讓他習慣了「藏」。
    不論是神農本人藏在後方，還是藏下後手。
    空之國領土狹小，資源匱乏，製造出一艘天空要塞就已是極限。
    神農能把一艘天空要塞消耗掉，就證明他在很早——或許是京都·水園祭那一夜，又或是更早在林青斬殺上一任水之國大名那天——就與風之國聯係，獲得了一定的資源。
    時間拖得越久，資源就會有更多轉化為戰力。
    林青不喜歡夜長夢多。
    “我明白了。”
    綱手點點頭：“我會派人和你一起行動，需要的話，埋藏在風之國的情報忍者也會支援你。”
    林青沒有拒絕。
    他對自己的武力有自信，但他也清楚，很多時候拳頭不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
    聊完工作，綱手趴在桌子上，用手輕輕捶著肩膀。
    “等這件事結束，我總算是能稍微輕鬆一下了。”
    林青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你空下來的話……”
    他從幽靈房間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玻璃罐，裏麵封存著一小撮黑黢黢的灰燼。
    “有沒有興趣加入一項研究？”
    “研究？”
    綱手接過小玻璃罐，湊到眼前仔細觀察。
    她的手中發出細微的淡綠色光芒，不斷閃爍，儼然是發動了多個醫療忍術。
    “我在裏麵……感受到了濃鬱的生命力量……而且很熟悉，等等！”
    綱手看向林青，眼神詫異：
    “邪神教派？”
    林青點頭說：“瘋子教主所說的「聖杯」，你還有印象嗎？”
    綱手當然有。
    她右手按在心髒的位置。
    雖說傷疤早已愈合，但那持續數日的鑽心疼痛，綱手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所有的疼痛、生命力流逝，都是為了創造出那所謂的聖杯。
    林青繼續說：“京都·水園祭之戰，我‘活捉’了聖杯——用這個詞或許不太合適，總之我把他的大部分以灰燼的形式帶了回來。”
    拿到研究院後，飛段的灰燼一直在吸收周圍的生命力量，嚐試重組、恢複。
    這儼然超出了忍術的範疇，或許隻有邪神的神跡才能解釋。
    這一發現衝擊了研究院裏不少科研人員的認知。
    可再仔細想想，尾獸不也能隨意複活嗎？
    甚至尾獸死後連灰燼都不會留下，卻能帶著完整的記憶重新複蘇。
    “你覺得——”
    綱手晃了晃手裏玻璃瓶。她這才注意到，玻璃瓶本身就是特製的，能夠起到隔絕生命波動吸收的作用。
    “「聖杯儀式」把飛段塑造成為了類似尾獸的生物？”
    “不。”
    林青說出了猜測：
    “我懷疑，真正的飛段，早就死在了儀式中，活下來的是一個具有飛段記憶，但靈魂、肉體全部來自邪神……或者說由「自我毀滅」意誌凝聚而成的怪物。”
    “你這個想法太大膽了。”
    林青聳聳肩。
    “這隻是我的猜測，具體如何，就看研究人員的結果了……感興趣嗎？”
    綱手把玻璃罐子舉到眼前，露出笑容。
    “工作之外，總得有點個人愛好。算我一個。”
    林青神情古怪。
    “我還以為你的愛好是打牌？”
    綱手笑了笑。
    自從擔任火影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去賭了。
    因為過去的她什麽都輸得起，但現在……
    “身邊值得在意的事情太多，賭不起，也輸不起了。”
    林青點點頭，起身道別。
    即將走出會議室時，他想起來：“你剛才說，讓一位忍者跟我一起前往風之國，是誰？”
    綱手沒有給出答案，她望著窗外，如今朝陽升起，村子內一片繁華。
    “三代給我留下來了不少難題。
    有一些是外在的，比如人手匱乏，村子內青黃不接；
    有一些是內在的，比如曆史中的錯誤決策，「犧牲」了一些不該死的人，引發的人心割裂。”
    綱手看向林青，認真的說：“我是一個貪心的人，前者，我已經開始解決了，而後者，我也想要開始去解決。”
    林青沉思片刻，緩緩點頭：
    “我知道是誰了。”
    綱手露出笑容，她倚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略帶困意的聲音飄來：
    “走的時候，麻煩幫我把門關上。”
    “好。”
    林青走出會議室，正要關上門，想了想還是從幽靈房間中取出一個毛毯丟了過去。
    “至少蓋住肚子。”
    言罷，關門離去。
    綱手接住丟過來的毯子，小聲嘀咕：“什麽奇怪的強迫症。”
    她嘴上說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蓋在了身上。
    林青走在火影大樓，來到電梯口，站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卡卡西按下電梯開關。
    電梯門打開，兩人走入其中。
    “什麽時候出發？”卡卡西問。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