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團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可是……”
    “歌姬們呢？”
    “一百零八名歌姬都是全國挑選上來的，還請來了著名的富士風雪繪，不過，大人……”
    “還有晚宴和慶典都按照最高規格。”
    “您放心。”
    太政大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見大名還要追問宴會的細節，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焦慮，稍稍拔高了嗓門：
    “德川大人！”
    風之國大名·德川信玄被嚇了一跳，圓滾滾的肚子都哆嗦了一下，扶正了頭上的大名禮帽，笑眯眯的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太政大臣老爺子看著麵前，還在笑的德川大名，急的一張臉漲紅不止。
    “大人，林青就在華沙城內，剛安頓好行李，他們一行人就在城內搜集情報，沒準已經在聯係人手，想著如何謀逆，您……您怎麽一點都不急啊！”
    若非太政大臣胯下還有兩個年邁的魔丸，眼前一幕，就是真正的皇上不急太監急。
    嘩——
    德川信玄甩開折扇，輕輕給麵前的老爺子扇風。
    “入城的時候，你按我說的做了？”
    “做了。”
    “林青殺人了嗎？”
    “沒殺。”
    太政大臣一五一十把發生在城門的事情，講述給了德川信玄，說完他一個勁的拍大腿：
    “大人，我自詡活了七十有餘，見多了凶徒惡黨，可是林青……”
    太政大臣回憶。
    林青另一種層麵的威懾力。
    如同頭頂懸著一把刀，落下與否，全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正因如此，也就不需要多餘的威脅、恐嚇，隻需要靜靜注視對方，就能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到敬畏。
    殺二代沒意思，那殺誰有意思？
    總不可能是太政大臣，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爺子吧。
    林青分明就是在暗指……不，是明指德川大名！
    “放心，他不會殺我。”
    德川大名說：“林青想殺我，不會和你繞彎子，現在我的腦袋應該已經掛在城牆上了。別忘了樓蘭遺跡的「惡魔手掌」。”
    綿延數百公裏的大地裂痕，仿佛永恒焚燒的紫色地火，可怕的一幕，被周邊城市的人，乘坐熱氣球從空中拍攝下來。
    如同一隻從深淵地獄伸上來的惡魔手掌。
    “曉組織的人敗了。”
    “砂隱村叛變。”
    德川大名笑眯眯的說：“你覺得，華沙城還有誰能抵擋他嗎？”
    太政大臣眼眶泛紅：“臣誓死保衛大名安危，賊子林青的確兵強馬壯，刀劍鋒利，但是——”
    老爺子自一把抽出腰間短刀。
    “我的刀也未嚐不利！”
    “您消停點吧。”
    德川大名見老爺子情緒激動，顫顫巍巍，嚇得趕忙站起來去扶。
    結果一下起來猛了，德川大名眼前發黑，倒在了太政大臣身上，刀剛好刺在德川大名圓滾滾的肚子上。
    “大名？！”
    “大名！！！”
    ……
    兩個小時後，林青一行人紛紛回到了德川大名安排的庭院。
    以德川大名的行程安排，林青一行人會在短暫休息後，今晚參加晚宴。
    明日上午雙方會談，進行協議的談判與簽訂。
    似乎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比起上次的水之國行動，這次的時間要更短。
    水之國被坑了一次，要是可以，林青不想再被坑第二次了。
    所以在晚宴開始前，眾人各自外出去搜尋情報，提前了解城市內的近況。
    一行人坐在榻榻米上，羅砂雙手結印，布置了隔音的結界。
    另一邊，千代婆婆釋放傀儡偵察四周。
    幾秒後，兩人對林青點點頭，示意安全，可以放心談話。
    “那就開始交換情報。”林青說。
    “我先說吧。”
    羅砂說：“工廠、企業，最近一年的衝突、自殺事件在不斷提升，另外，你的覺醒思潮，在底層人們中蔓延。
    這麽說可能有點奇怪，但這種蔓延有點過於誇張和……”
    他斟酌措辭。
    “直說吧。”林青說。
    羅砂點點頭：“我覺得過於瘋狂了。”
    他了解下來的感覺，底層人對覺醒思潮，就像是絕望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一個空泛的思想下。
    每日念誦、禱告，仿佛這樣就會有人從天而降，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羅砂搞不懂這些東西——他一門心思就是想砍了大名——但這事不應該是這樣吧？
    林青沒有發表意見，看向千代婆婆。
    千代婆婆說：“我去找了過去的老朋友，他們大多死了，好在還有幾個還活著。
    我從他們口中打聽下來，風之國的德川大名……多半是認慫了。
    但對此，華沙城官僚分成兩個派係。
    一派認為，事到如今，先安撫林青，量風之國物力，結林青之歡心，才是唯一的選擇。
    另一派認為，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林青又至矣，不如就拚上最後一口血氣。”
    林青啞然。
    千代婆婆喝了口熱茶：“總之，這些日來，兩派成員打來打去，華沙城的官場亂成了一鍋粥，反倒是德川大名，每日聽曲作樂，像是徹底認命了一樣。”
    林青琢磨了一會兒：“你覺得，主戰派會襲擊我們嗎？”
    “嗬——”
    千代婆婆嗤笑一聲：
    “一群文官罷了。”
    林青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轉而看向卡卡西，視線掠過琥珀時，頓了頓問：“你有情報分享嗎？”
    琥珀尷尬撓撓頭。
    “我在外麵轉了一圈，隻得到了這個。”
    他自懷中取出幾張宣傳單：
    「美男子/肌肉壯漢在此，為您驅散所有的不開心！」
    下麵還寫有粉紅色的「誠摯傾聽」、「專屬陪伴」、「治愈時光」之類的詞。
    “他們說要是沒工作，可以去他們那上班。”
    “還有幾個星探，說我很適合他們的電影，給了我名片——”
    看著一張張氛圍旖旎的宣傳單、名片，眾人紛紛愕然，一想到絕滅大軍的軍團長琥珀，換上西裝陪富婆喝酒的模樣，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琥珀實在窘迫，隻好一個勁的悶頭喝茶。
    林青笑著擺擺手，“不怨你，你不是忍者出身，本就不擅長打探情報。”
    他最後看向卡卡西。
    “我這……”
    卡卡西收斂笑容，神色嚴峻：“就是有點問題了。”
    因為市瞎子去世，聯係華沙城「老鼠」的工作就交給了卡卡西，他一路前往邊郊，潛入到地下後，卻發現華沙城的老鼠們……
    “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