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如果再加上是失憶中的修行，速度就更是平日的數倍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月以來，外界發生了許多事情，各大小忍村之間的暗潮洶湧，一筆筆查不到源頭的資金流入到雇傭兵市場。
    單獨查看一兩件任務，或許還看不出什麽，隻要有足夠的情報資源，縱觀整個雇傭兵市場，就能發現其背後的深意——
    備戰。
    說烏合之眾也好，說民間精英也罷。
    總之，雇傭兵們從各個渠道被聚攏，分發武器，準備為了金錢和地位去拚命。
    忍界依舊平靜。
    但聰明的人觸摸到了暴風雨來襲前，潮濕、急促的風。
    “看來要麻煩了啊。”
    木葉村內，奈良鹿丸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坐在長椅的一角，中間是正在補妝的山中井野，另一邊是往嘴裏塞著薯片的秋道丁次。
    他們才11歲，尚未從忍者學校畢業，所以每日上課結束後，就是無所事事的在村子裏溜溜達達。
    十一、二歲的孩子，本就自我意識過剩，學了幾手忍術、體術，就自覺天下無敵，恨不得早日外出執行任務，名揚天下——
    比如鳴人。
    但鹿丸十分享受現在的生活。
    要是可以，他真的很想一輩子當一個悠閑的學生。
    隻可惜……
    “要打仗了啊。”
    鹿丸輕聲說。
    “啊？”
    丁次拿薯片的手抖了抖：“你爸媽要打仗了？”
    他記得鹿丸的老爸最怕媳婦了，竟然敢打架……是吃了過期兵糧丸了嗎？
    “不是他爸媽，他是說第四次忍界大戰要開打了。”井野說。
    別看井野每天除了打扮，就是看時尚雜誌，她是一個足夠聰明的女孩——笨蛋是沒辦法學會心轉身之術的。
    她手指輕輕擦拭唇彩，確認妝容精致後，啪的扣上了化妝盒，看向鹿丸：
    “你在擔心……我們會提前畢業？”
    戰爭就意味傷亡，傷亡就會人手不足。
    他們十一歲了，木葉曆史中出過不少四歲、七歲就上戰場，創下赫赫戰功的忍者。
    “我的確擔心這個。”
    “以我們三人的水平……說實在，在真正的、絞肉機般的戰場，還不夠看。”
    鹿丸撓了撓頭，看向火影大樓的方向：“可我更擔心另一件事。”
    井野和丁次一齊問：
    “什麽事？”
    ……
    “綱手大人，我們的立場是什麽？”卡卡西問。
    他從風之國回木葉有段時間了，透支查克拉的傷勢已經養好，整個人又恢複到往日懶懶散散的模樣。
    可是隻要和卡卡西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感受到他與過去的不同。
    過去的卡卡西像是一架紙飛機，偶爾還會變成風箏，被過去的經曆牽著魂走，他看似飛翔在天空，卻不過是隨風飄蕩。
    但現在的他，成為了獨屬於自己的「鳥」。
    所以，卡卡西才會在這個時候，走進綱手的辦公室，問出了上麵的問題。
    綱手摘下眼鏡，輕輕揉著額頭：
    “我們和霧隱、砂隱的狀況不同。
    霧隱和大名沆瀣一氣，本就是應該一起被推翻的罪人。
    砂隱常年被德川信玄掣肘，窮困潦倒。
    他們都有反大名的理由，可是……”
    綱手話沒說完，卡卡西明白她的意思。
    甭管是屈於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淫威，還是火之國大名仗義疏財，總的來說，自打木葉村成立以來，曆代火之國大名對木葉都還算不錯。
    火之國對他們的好，這是道義。
    林青與他們的關係，這是情誼。
    如果火之國大名真的向林青宣戰，以綱手個人角度，掄起拳頭就去幫林青了，畢竟他們是真正一起上過戰場，能夠放心把背後交給對方的關係。
    可她是火影。
    她就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我再想想。”
    綱手歎息說：“林青不是在發展生產力嗎？
    大名、財團他們就不能等生產力足夠發達，能隨意製造財富，大家都成了有錢人，都吃飽穿暖，這樣不好嗎？
    為什麽非要打個你死我活。”
    她本是隨口吐槽，發泄一下心中的壓力，沒想要卡卡西給出答案。
    可是坐在對麵的卡卡西在沉思片刻後，忽然開口了：
    “這個問題……我和林青閑聊的時候，他曾對我講過一個故事。”
    “在生產力十分發達，但人們消費購買力不足的時代，資本就算是傾倒牛奶，也不會把它白白給窮人喝，甚至廉價出售。”
    卡卡西麵露追憶：“如果牛奶是財富，那麽資本不可能把它丟棄。所以，它不是。真正的財富是奶牛、農場和牛奶加工廠。”
    “這些東西，不流血，是沒辦法奪過來的。”
    聽著卡卡西的複述，綱手都能想到，林青在說這話時的神態和語氣，多半會微微揚起下巴，一雙好看的眼睛裏閃著光，雙手緊緊握拳……
    “他那張小嘴啊，真的厲害。”
    綱手搖搖頭，決定先跳過這個話題：“林青呢，他最近在做什麽？”
    “我前些日子和他通過信，他說……”
    卡卡西回憶林青的說辭：
    “就快神功大成了。”
    “神……功？”
    綱手微微歪著頭。
    林青沒撒謊，leSSOn3的黃金回旋，在一次次的幻境廝殺中，的確就快要修煉有成了。
    距離研究所大約五十公裏外的密林之中，正激蕩著狂風。
    如果自高空向下俯視，就能清晰的看到樹木的生長軌跡，如同一個由外向內，仿佛在緩慢回旋的優美弧線。
    若是再仔細觀察，就能看出每一小段弧線抵達盡頭時，弧度會發生細微的變化，以單獨的弧線來看，恰好是處在一個矩形陣列的對角之間。
    黃金矩形與黃金回旋。
    林青就在這片不斷回旋的弧線盡頭。
    他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雙拳緊握放在膝蓋，一陣陣狂風環繞，不斷旋轉，從地麵的塵土、砂石，再到樹木枝丫、樹木生長軌跡，方圓數十公裏內一切都在受到林青的影響。
    忽然，林青睜眼，手中多出一枚鐵球，擲向前方。
    鐵球在叢林間穿梭，隔著數十棵巨樹的阻擋，不斷在樹木間彈射，最終命中了林青視線死角之外的一隻兔子。
    “leSSOn1是初步掌握回旋的技巧，提升鐵球的威力。”
    “leSSOn2是提升回旋的穿透力。”
    “而這就是leSSOn3·相信的力量——追蹤。”
    以精神的絕對信任，實現了技藝的飛躍，隻要視線鎖定，不論敵人如何躲避，鐵球都會在回旋、彈射之中，命中對方。
    搭配小飛機的呼吸鎖定和殺手皇後的第一炸彈。
    林青就相當於開了透視、鎖頭和命中即死，三重外掛。
    “不過，這是理論上，具體實戰效果如何，還是需要經過測試。”
    林青思考間，就見叢林外人影綽綽，是佐助走了過來。
    “青哥，我見風停了，就想是不是你修行結束了……是成功了嗎？”
    還有不少需要打磨的地方，仔細看方圓十幾公裏的黃金回旋和矩陣，就能看出每一個的比例並不完全相同。
    不過，能用了。
    林青點點頭，問：“大老遠從研究院過來，是有事找我？”
    佐助從背包中取出一封信遞過來。
    “神原隼人的電報，上午就到了，我看你在修行，就一直等在外麵。”
    林青接過電報看了兩眼，緩緩露出笑容。
    他正愁找不到實驗leSSOn3·黃金回旋的對象，這就來了。
    林青收起信。
    “佐助，想不想去「打雪仗」？”
    “現在嗎？”
    佐助眼睛一亮，能夠幫助研究人員自然很好，可是他還是喜歡跟著林青去上陣殺敵，懲惡揚善。
    “不急。”
    林青看向研究所的方向：
    “難得的實踐素材，我們不能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