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大蛤蟆仙人坦誠說。
    被黑暗遮掩的夢境，影響了它對未來的判斷。
    林青沒有繼續深究這個問題。
    反正不論大蛤蟆仙人怎麽說，他終究是要去一趟月球。
    千年的時間，足夠數個王朝更迭，更足夠人心變化。
    若是林青是大筒木羽村的後人，一出生就在月球這種鳥不拉屎，坑坑窪窪的破地方，再看下方富饒繁華的世界——
    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們在貧瘠的月球。
    一群弱小的人類卻占據了豐饒的忍界。
    怎麽想，怎麽會覺得心裏不平衡，再仔細琢磨，這一切都是因為千年前，一位長輩說要鎮守月球的諾言，結果就害的祖祖輩輩都困在月球。
    估計早就氣得罵娘了。
    追求美好，本就是人之常情。
    如今已經知曉了輝夜的情報，知曉她是處於被封印的狀態，林青也就不急了，關於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他有了打算：
    “加速研究院在航天項目的進度，盡快製造出一艘能夠抵達月球的天空戰艦。”
    “一來是盡早和大筒木一族接觸，與其等他們在月球上真憋得精神暴躁，一言不合動手進攻忍界，不如提前雙方達成合作，一同看守月球封印。”
    “二來是查看月球上輝夜的封印。以大蛤蟆仙人的描述，輝夜真是毀天滅地的存在，那就絕對不能把她放出來。”
    “另外就是個人實力的提升。”
    暫時找不到「筆」的線索，林青就從別的角度提升：
    攢靈魂碎片，升級已有替身、抽卡。
    修行波紋和黃金回旋。
    若是能在抽卡過程中抽到艾哲紅石就再好不過了。
    提到波紋修行，林青想到了另一件事，問：
    “剛才有說，星球的力量被神樹汲取，以至於全世界的自然之力極為稀薄，近乎枯竭。”
    “可是在我感知下，似乎沒有這麽誇張？”
    若是真稀薄到了大蛤蟆仙人提及的程度，樓蘭遺跡下不可能形成如此厚重的龍脈，林青更不可能靠著外界的自然之力，不斷打磨自己的體魄。
    “你說這個啊……這是羽衣計劃的效果。”
    大筒木羽衣，世人尊稱的六道仙人，他創立忍宗，開枝散葉，讓天下更多的人能夠修行忍術，為的就是恢複這片被神樹傷害的世界。
    “忍者修行查克拉，修煉忍術，等死後，屍體、靈魂回歸天地，反哺世界。”
    長達千年的反哺下，世界從神樹之災中緩過了一口氣，所以外界的自然之力雖說比起妙木山要稀薄，但比起六道仙人時期的確要好了許多。
    加上有了忍術，人們能更好重建被輝夜破壞的世界。
    「這樣一來，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了吧。」
    六道仙人去世時，是帶著微笑走的。
    因為他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已經種下了另一種層麵的「樹苗」，剩下的就是交給時間，等待大樹開枝散葉，張開給後人庇護的樹蔭。
    大蛤蟆仙人把杯中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輕歎說：
    “隻不過羽衣沒想到，原本用於重建城鎮，對抗強大野獸的忍術，成為了人類之間互相廝殺的武器。”
    黑絕的確是引發因陀羅、阿修羅，世世代代廝殺的罪魁禍首。
    但就算沒有黑絕。
    戰爭依舊會爆發。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社會製度約束，掌握強大力量的忍者，早晚會走上彼此廝殺的道路。
    從這個角度說，六道仙人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失敗了。
    因為他隻傳播了外在的力量，沒有傳遞思想的力量，他的行事作風還是和尋常的強者沒有區別。
    “甚至可以反向推測。”
    “六道仙人是輝夜的兒子，他和母親一起生活的過程中，沒有耳濡目染學到一些哲學、管理知識，是否意味著，輝夜本人的學識也很薄弱？”
    林青腦中逐漸有一個大筒木族群畫像——
    “遊牧民族，靠掠奪其他星球資源為生，單體戰鬥力強悍，但相對人員稀少，否則不可能是輝夜獨自來到忍界。
    因為精英人少的特性，大筒木族群沒有哲學的概念，善惡觀念淡薄，一旦出現，基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當然，以上族群畫像是根據輝夜和六道仙人繪製，觀測樣本太少，存在一定局限性。
    輝夜是大筒木一族的精神病，其他族人都是和藹可親也說不準。
    林青結束了思考，放下茶杯，對大蛤蟆仙人鄭重道謝。
    這些情報太重要了，決定了他後續的許多決策方向。
    林青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聊了一個多小時。
    “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大蛤蟆仙人擺擺手，臨走前，它對林青說：“你近期有再次改變世界軌跡的計劃嗎？”
    林青明白大蛤蟆仙人說的是「漆黑夢境」的事情。
    它這一輪夢境會出現絕對黑暗，就是在林青贏下戰爭，徹底改寫世界方向後。
    大蛤蟆仙人是想問，林青什麽時候再次改變軌跡，使得它陷入漆黑的夢境出現新的轉機。
    林青想了想，坦誠的說：“近期應該不會有。”
    如今五大國全在他的管轄範圍內，接下來林青對世界的改變，就是以基層的政府工作人員為單位，一點點拓寬覺醒思潮，提升社會生產力。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
    大蛤蟆仙人微微頷首，並不在意。
    它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它等得起。
    林青與大蛤蟆仙人道別，不等他走出蛤蟆宮殿，背後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大蛤蟆仙人儼然是又睡了過去。
    林青原路返回，途經深作和誌麻兩位仙人時，它們已經吃完了昆蟲壽司，深作正摟著誌麻的肩膀，指著天上的點點繁星，竊竊私語。
    瞧見林青走過來，誌麻有點不好意思在年輕人麵前秀恩愛，紅著臉推開了深作仙人。
    林青裝作沒看到，與兩位仙人打了招呼，就要離開。
    忽然，深作仙人叫住了林青：“我聽說你殺了長門。”
    “是的。”林青說。
    深作認真地說：
    “我建議你把輪回眼收回來，這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