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你當成了神。”
    卡卡西說：“有不少市民翻出刊登過你的新聞，把你的照片裁剪下來，放在供桌上供奉。”
    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放在供桌上，下麵擺著瓜果貢品，沒準還有人跪在照片前叩首祈福。
    林青想了想，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他沉思片刻說：
    “我倒是希望能擁有神明的力量。
    可惜我做不到死者蘇生，無法讓死在亡靈軍團刀下的人活過來。
    而且……”
    林青想到此行和小南過來的目的。
    他們是為了伏擊麵具男，才來到了鬼之國。
    雖說在陰差陽錯之下，推翻了魍魎的陰謀，得到了大量的鬼神之力。
    但是他們還是沒能完成最初的目的。
    別說伏擊帶土了，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一夜來林青多次用隱者之紫探查帶土，就見帶土一直在神威空間中。
    結合之前的觀測，林青算是明白過來——
    “麵具男改變了戰術。”
    “過去他為了利益，會召集人手，會設下陷阱，和我真刀真槍的打一場。”
    “但現在，他的思路變成了：
    利益、資源，能拿就拿，拿不了，也絕對不與我發生交集。
    一切以保命為第一優先級。”
    想來也正常。
    過去帶土可以利用曉組織的力量，和長門基本是平起平坐。
    曉組織成員哪個不是震懾一方的高手，有這麽一群隊友，帶土腰杆自然硬氣。
    再看現在邪神大白蛇都是一群什麽土雞瓦狗。
    以帶土的性格，除非真的哪天重新混出頭了，否則，絕無可能再出現在林青麵前。
    一個擁有虛化，精通偵察、逃亡、反偵察能力的忍者，林青想要在對方刻意隱藏、躲避的情況抓到，幾乎是癡人說夢。
    這些東西，林青能想到，對帶土更為熟悉的小南自然也能想到。
    她神色複雜，悔恨當初為什麽不向林青求助。
    現在長門的屍體也不至於被人奪走，挖去雙眼。
    小南做了一個深呼吸問：
    “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
    麵對小南的問題，林青給出了答案：
    “後麵就是比速度了。”
    他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不僅是針對麵具男，還有其他隱匿在忍界，他知道或不知道的敵人。
    如今五大國投降，加入他的陣營，誠然新、老秩序的交替，會引發陣痛。
    但林青相信，這個過程不會持續太久。
    他終將把天下的力量聚集在一起。
    屆時生產力、科技、武裝力量全麵提升，絕滅大軍的裝備、修行方式會隨之提升。
    林青本人，如今更是找到了提升波紋的道路。
    “隻要我們變強大的速度，快過麵具男、宇智波鼬，又或是別的什麽鬼東西……他們的生存空間就會被不斷壓縮。”
    直到某一刻，就像是落在牛奶上的奧利奧碎屑一樣，敵人不論如何隱藏都會暴露出來，逃無可逃。
    這就是林青的策略，也是他一直以來的行動方案：
    不去糾結小事，以大勢壓上去，靠著時代洪流碾碎所有的阻攔者。
    後麵幾天，林青留在了鬼之國。
    一方麵是等待絕滅大軍抵達，重新管理這座失去了大名的國度。
    另一方麵是翻閱巫女的藏書，了解對鬼神之力的掌控細節。
    學習的過程中，林青聽聞紫苑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詢問她所窺視的未來是什麽樣子。
    紫苑不好意思的說：
    “我能看到的未來十分有限，我隻能隱約看到一個人的死亡畫麵。”
    每個人都想知曉未來。
    所以算命先生、占卜師、出馬仙等職業，才會世世代代傳下來，不論在哪個時代都能混口飯吃。
    但隻能看到未來的死亡，就不一樣了。
    相當於紫苑隻要一開口，就相當於閻王點卯，必死無疑，沒有半點破解的可能。
    在過去，這個能力給紫苑帶來了許多困擾。
    “……並且，在上次全忍界的戰爭結束後，我連「死亡」的未來都看不到了。”
    說這話時，紫苑沒有多少惋惜，反倒是露出了微笑。
    既然死亡的未來無法改變，與其看到後徒增悲傷，不如從一開始就看不到。
    林青點點頭，認可了她的想法，正打算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詢問關於鬼神之力的操控細節。
    忽然，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林青嘴唇發幹，盯著紫苑的眼睛。
    “你說的「看不到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看不到了呀。”
    紫苑伸出雙手，放在眼前，笑著說：
    “戰爭過後，每次我的預知能力發動，就會看到一片黑暗。”
    起初，隻是極少的幾次，大多還能正常預知死亡。
    伴隨時間推移，預知死亡的「黑屏」越來越多。
    直到林青擊潰魍魎，近日來紫苑的預知未來，徹底陷入一片絕對的黑暗。
    紫苑在為糟糕能力的消失露出笑容。
    林青卻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又是絕對黑暗。
    和大蛤蟆仙人在夢中所窺視的未來一樣。
    如果說一次，是巧合，是大蛤蟆仙人的問題。
    如今身為巫女的紫苑也是如此，就隻能證明一件事：
    “紫苑不是失去了預知死亡的能力。”
    “而是在解決了魍魎，鬼之國和平之後，短時間內不會有新的意外死亡產生。”
    “她預知死亡，卻一片黑暗，是因為那些人……”
    “全部是死在了「黑暗降臨」的那一刻。”
    這是林青的推測，也是根據已有的情報，最有可能的結果。
    不過，看著紫苑真摯幸福的笑容，林青沒有將推測說出來。
    他隻是同樣報以微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等紫苑離開後，林青的笑容才緩緩散去。
    他坐在鬼之國的藏書館，手中一支筆在不斷旋轉。
    “紫苑說過，她能窺視的死亡不會太遠。
    大蛤蟆仙人也提到了，他是剛睡著沒多久，黑暗就降臨了。”
    “也就是說，這場在紫苑眼中，會殺死所有人的「絕對黑暗」，短則數月，長則最多不超過一年就會發生。”
    林青輕輕歎息。
    他算是明白，之前被紫苑預言會死之人的心態了。
    知道不久將來會出事。
    但不知道怎麽出事，不知道要如何去針對性的準備。
    隻能幹著急。
    “還真是糟糕的感覺啊。”
    林青輕輕揉搓臉頰。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林青的沉思。
    林青投過去視線。
    容貌俊秀到稱得上美豔的白，正站在門邊，對林青露出笑容。
    這次率領絕滅大軍過來的是白。
    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陌生的、略顯局促的矮小老人。
    老人對林青鞠躬行禮。
    “初次見麵，林青……大人。”
    “我是大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