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鄰裏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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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的路上,周梅在小區門口遇到了張阿姨,那個“三年抱倆“的模範媳婦的婆婆。
“喲,周梅回來啦!“張阿姨笑眯眯地打招呼,眼睛卻不住地往周梅腚部瞟,“今天怎麽這麽晚?工作很忙啊?“
“嗯,公司最近項目多。“周梅禮貌性地笑了笑,加快腳步想離開。
“哎呀,女人家別太拚,生孩子才是正經事。“張阿姨拉住周梅的手,壓低聲音,“我聽你婆婆說,你們準備要二胎?要我說啊,你這身材,不生個兒子可惜了!“
周梅感覺一股熱氣湧上臉頰,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恥。她勉強應付了幾句,逃也似地離開了。
回到家,五歲的婷婷正在客廳看動畫片,婆婆在廚房做飯。周梅放下包,親了親女兒的臉蛋:“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
“開心!老師說我畫的畫最漂亮!“婷婷興奮地舉起一張塗鴉,“媽媽你看!“
周梅正要誇獎,婆婆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畫得好有什麽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梅梅,你過來幫我剝蒜。“
晚飯時,丈夫李強加班還沒回來。餐桌上,婆婆又開始老生常談:“梅梅,我今天碰到樓下劉奶奶,她孫女比你晚結婚兩年,現在都懷上二胎了,聽說又是個男孩。“
周梅機械地咀嚼著飯菜,味同嚼蠟。婆婆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紮在她心上。
“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周梅試圖反駁。
“胡說!“婆婆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沒有兒子,香火不就斷了?你讓強子在親戚麵前怎麽抬頭?“
婷婷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怯生生地看著奶奶。周梅趕緊安撫女兒,心裏卻像壓了塊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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