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沐小草,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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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小草睜開眼,看見男人滿臉嫌惡,手指,卻在解她的衣扣,她想也沒想,就給了男人兩個大逼鬥。
    無視男人震驚的目光,她環顧了一眼屋內,然後光著腳衝出門,看見了記憶裏已經有些模糊的軍區大院。
    原來,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她和劉國強成婚的第三年,一九八一年一月五號。
    她猛然捂住心口,那裏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它緊緊攥著,疼得她無法呼吸。
    她想起死前,劉國強在陪他的白月光過生日,還帶著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一對雙胞胎兒子一起,為那女人唱著生日歌。
    她死了,都未能見上他們一麵。
    二十多年,整整二十多年,她都未能焐熱他那顆石頭做的心。
    可不喜歡,為何還要娶她!
    而且成婚當日,他騎著自行車將她接回劉家,他就回了部隊。
    一直到三年後的今天,他叫她來部隊,他們才圓房。
    好,好,一切還來得及。
    這輩子哪怕是死,她也不會再為這個男人生孩子,她要離婚!
    其實,她下午就回來了。
    隻是當她汗流浹背推開房門,卻看見胡麗麗依偎在劉國強的懷裏看畫本子。
    一個滿臉寵溺,一個麵若桃花。
    當時的她,年輕氣盛,上前就和胡麗麗撕扯,卻被劉國強一把推開,頭撞到桌角上,昏了過去。
    再睜眼,她差點被這個狗男人給強了!
    上一世,她沒啥感覺就被喜當媽,這一輩子,什麽男人,什麽孩子,都見鬼去吧!
    上輩子的今天,她為了留住男人的心,給胡麗麗道歉,給她洗衣服做飯,刻意討好他們,還把小牛崽給她的一條珍珠項鏈都給了胡麗麗。
    可無論她如何卑微討好,都沒能換來劉國強的心。
    死前,她有諸多怨恨。
    死後,她有諸多不甘。
    再次活著,她就不會再遷就任何人!
    劉國強穿好衣服追出來,就看見沐小草傻呆呆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鬧夠了沒有?既然醒了,就去給麗麗道歉。”
    這時,門被敲響了,劉國強過去拉開門,胡麗麗身子一軟,就靠在了劉國強的身上。
    “強子哥,算了,別為難妹妹了。
    我沒事,你別生氣。”
    說著,她還把右手往身後藏了藏。
    那上麵,有沐小草抓的一道紅痕。
    劉國強垂眸,看見胡麗麗的小動作,他的目光立即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沐小草。
    “聽見了沒有?給麗麗道歉!”
    若是前世,劉國強這樣的眼神會讓沐小草又怕又慌。
    可是現在,她已看透一切,怎麽可能還去卑微地遷就這兩個賤人呢?
    她撩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眼神冰涼地看著劉國強。
    “我有錯嗎?我為什麽要道歉?”
    “你無緣無故傷害到了小胡同誌,就必須道歉!”
    劉國強神色淩厲。
    “我為什麽傷她,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我就知道你像個潑婦一樣抓傷了她的手。”
    “好啊,我道歉。”
    沐小草漫不經心彎了一下腰,然後迅疾上前,一把揪住胡麗麗的頭發,然後把她的頭撞在了圍牆上,又順手甩了她兩個耳光。
    哪怕是反應超快的劉國強都沒來得及阻止沐小草的突然發瘋。
    等沐小草將胡麗麗推到他身上,劉國強才如夢初醒,忙將連聲慘叫的胡麗麗護在了身後。
    “沐小草,你想死嗎!”
    劉國強咬牙切齒,臉色很沉,眸光淩厲得像是要將沐小草淩遲。
    “痛!”
    胡麗麗捂著腦袋,痛得花容失色,眼淚狂飆。
    沐小草眸光平靜,就那麽看著劉國強。
    “劉國強,既然你這麽護著這狐狸精,那我們離婚,你娶了她好好過日子。”
    “沐小草,注意你的說辭!
    我和麗麗清清白白,別胡言亂語汙了麗麗的名聲。
    等我送麗麗去醫院回來,我再和你算賬!”
    “別啊,有什麽賬,現在算啊。”
    沐小草寸步不讓。
    前世,自己咋就過得那麽窩囊呢?
    就這麽看著這兩人在她麵前卿卿我我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甚至自己的孩子都與自己不親,背地裏一直喊這狐狸精媽媽。
    劉國強剛想發怒,胡麗麗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聲音嬌軟做作:“強子哥,我的頭,好痛.......”
    那瘋婆子將她的頭在牆上撞了好幾下,估計都起包了。
    劉國強狠狠瞪了沐小草一眼,然後抱起胡麗麗就大步離開了。
    沐小草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漸行漸遠,眸子裏,竟漫上了一層水汽。
    她和劉國強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隻是劉國強打小就成績優異,那獎狀糊滿了劉家的整麵牆,成了附近幾個村羨慕的對象。
    初中和高中,他是去城裏讀的。
    缺衣少穿的年代,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高中畢業後,他入伍當了兵。
    因著踏實能幹又頭腦聰慧,現在的劉國強,已經當上了營長。
    這個級別,可以帶家屬隨軍。
    可前世,她也就在這大院待了不到一個月。
    回到村裏,就沒再來過這個地方,因為劉國強說,家裏離不開她。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劉國強在這裏,遇到了他上初中時的白月光。
    胡麗麗的爸爸也是軍人,劉國強上學那會兒,胡麗麗是班上的插班生,長得那是一個幹淨白皙,洋氣得讓全校的孩子都自慚形穢。
    哪怕隻與劉國強同窗一年,可那抹高潔美麗的身影,卻在劉國強心裏紮了根。
    後來,他到了北邊的部隊,意外遇見了歌舞團的台柱子,胡麗麗。
    隻是那時他已成婚,胡麗麗的丈夫卻因出外執行任務光榮犧牲。
    胡麗麗那時懷有身孕,悲痛之下孩子流產,隻是這一流產,卻讓她此生再也無法生育。
    因此,沐小草成了劉國強傳宗接代的工具,也成了給他父母養老送終的免費保姆。
    她活著的那些年,劉國強每個月的工資給胡麗麗一半兒,他自己留五分之一,剩下的給父母三分之一,餘下的,才給她。
    美其名曰,烈士家屬,理應照顧。
    這一照顧,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