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這婚啊,我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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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小草冷冷睨了一眼胡麗麗。
    “你不髒?
    你不髒會安心享受我男人的照顧,花我男人的錢?
    你不髒,會用苦肉計讓我男人厭惡我,舍棄我?
    你不髒,會用你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勾得別人的男人為你神魂顛倒,忘乎所以?
    你不髒,出入我家就像是進你家廚房一樣,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就是一家人,男女都必須保持一點距離感呢,你們有嗎?
    嗤,劉國強的老同學多了去了,咋不見他去照顧其他人?”
    胡麗麗一噎,但依舊裝作很大度道:“沐小草,我知道你是因為打了我怕國強責怪你才鬧離婚的。
    你放心,我已經勸過國強了,她不會怪你的。
    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沐小草諷刺道:“你的臉皮可真厚,巴著別人的男人還要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我們村裏的二賴子看見你都要甘拜下風了。
    這婚啊,我離定了,而你,就是那個破壞軍婚的第三者,狐狸精!”
    說完,沐小草提著凳子就回屋了。
    胡麗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賤人是鬼上身了嗎?怎麽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麗麗,你別理她,你越理她,她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鄉巴佬一定是看著劉營長對你太好冷落了她,她為了留住劉營長才提離婚的。
    聽姑的,隻要劉營長肯對你好,那就是你的本事。
    就她那個醜樣子,劉營長能娶她那是她的福氣,她才舍不得和劉營長離婚呢。”
    胡麗麗蹙眉。
    沐小草應該是沒有錢花,這才逼著劉國強離婚呢。
    她想,等劉國強回來,讓他多給沐小草幾塊錢吧。
    大不了上個月看好的那件羊毛大衣下個月再買。
    她刺激沐小草,就是要讓劉國強心生愧疚給她多給點錢。
    誰想沐小草竟是個瘋的,差點沒把她搞破相,真是醜人多作怪。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沐小草和劉國強離婚,更要借著沐小草打傷她的這個借口從劉國強手上多要錢。
    兩天後,沐小草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既然要離婚,就必須遠離劉國強。
    那男人要是發瘋,她這小胳膊小腿可是打不過那個男人的。
    說是行李,其實就是一套換洗的裏衣和一套打滿補丁的棉衣棉褲。
    僅有的十來塊錢,她藏在了縫在線褲裏麵的裏兜裏了。
    看著少得可憐的家當,沐小草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五塊錢在農村算不少了。
    可她為了劉國強,買肉給他做肉醬往部隊寄。
    餘下一點錢也都給劉國強的家人買做新衣服買肉吃。
    而她自己呢?
    成天節衣縮食,躲在廚房啃高粱饅頭。
    劉國強的家人個個紅光滿麵,衣著鮮亮。
    而她身上的補丁一個摞一個。
    嘖嘖,無私奉獻的精神真是愚不可及啊。
    現在已經八十年代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隻要腦子活絡,就是賣襪子賣頭花都能成為億萬富翁。
    上輩子因為愚蠢,她困在那個小山村裏磋磨了一輩子。
    這輩子,她一定要活出自己的風采來。
    正出神間,臥室門被敲響。
    走過去將門拉開一個縫,門外,站著風塵仆仆的劉國強。
    即便如此,男人也是軍裝筆挺,身姿筆直,就是神情,有些冷漠。
    “沐小草,我們談談。”
    男人的語氣,和他的神情一樣冷漠。
    “有事?”
    沐小草的神情也很冷漠。
    她往劉國強的身後看了一眼。
    “你的尾巴呢?被你剁了?”
    劉國強眼神冷颼颼的。
    “別胡說八道,來客廳。”
    難道是談離婚的事?
    沐小草心情極好地坐在了劉國強的麵前。
    一張小茶幾,隔成了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劉國強黑著臉將十張大團結推到了沐小草的麵前。
    “不就是嫌我給你的錢少嗎?
    這一百你拿著先用,下個月開始我會每個月給你五十,別為了錢動不動就提離婚。”
    團裏的副團長出任務受傷了,上麵決定從他們中選一個人出來頂替副團長的位子。
    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能出半點不好的事情來。
    部隊裏升職可是很難的。
    能力比他強悍的人大有人在。
    沐小草看著一遝錢,有些莫名道:“劉國強,你該不會覺得我和你提離婚,是因為錢吧?”
    劉國強高高在上睨著她。
    “難道不是嗎?”
    告狀都告到政委那裏了,還說不是為了錢?
    沐小草嗤笑,將錢拿在手裏數了數。
    “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沒給我家一分彩禮,這點錢,就當是你給的彩禮吧。
    倒是我家,給了我三十元的陪嫁,還做了衣櫃,炕櫃以及鋪蓋,就是我們婚房內的臉盆,水壺,衣架等一切用品都是我家置辦的。”
    哪怕東西很齊全,可新婚夜,她獨守空房,一守,就是三年。
    這些話一出口,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劉國強的臉上。
    他們家窮,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他和沐小草成親時,他剛任職連長,大部分錢都給了胡麗麗,就沒給沐小草準備彩禮。
    他以為家裏人會準備,可家裏人也啥都沒準備。
    沐小草應該被人笑話了許久,可他的臉上,能有多少光彩呢?
    “是你選擇要嫁給我,你這樣的人,能值多少彩禮?”
    “我不值?就胡麗麗值?那你咋不娶她?”
    沐小草反唇相譏。
    她都替那位烈士感到不值。
    劉國強來到這裏就和胡麗麗舊情複燃了。
    即便兩人沒有走到那一步,但誰家女人會收其他男人的錢財,接受其他男人的嗬護?
    她的男人在外出生入死,報效祖國。
    她倒好,在家不守婦道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還什麽革命友誼,可拉倒吧。
    都說男人的心在哪裏,錢就在哪裏。
    這句話,她認為是至理名言。
    不管劉國強一個月拿多少工資,拿得最多的,永遠都是胡麗麗,劉家父母都沒這麽多,這難道不諷刺嗎?
    “沐小草,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你要錢,我給你錢,你想圓房,我也答應你,是你揪著一點小事情不依不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