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這不是女兵,而是一群野人!(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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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並未駛向常規的訓練跑道,而是直接開到了基地深處一個隱蔽的直升機起降坪。
此時,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微光勾勒出三架已經旋翼緩緩轉動的武裝直升機的龐大輪廓。
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麻,槳葉攪起的狂風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在臉上生疼。
“下車!登機!”蘇寒跳下車,聲音在轟鳴中依舊清晰地傳入每個女兵耳中。
周默、猴子、大熊、山貓等戰鷹小隊七人已經全副武裝地等在其中一架直升機旁,他們的臉色同樣凝重,看向女兵們的眼神裏,少了幾分平日的戲謔,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同情和……一絲緊張。
“快!動作快!”周默大聲催促著,協助女兵們爬上搖晃的直升機舷梯。
機艙內空間狹小,彌漫著濃烈的燃油味和金屬氣息。
女兵們擠坐在冰冷的艙壁旁,沉重的背包壓在腿上,安全帶勒得人喘不過氣。
直升機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會散架。
蘇寒最後一個登機,艙門“哐當”一聲關閉,隔絕了外界大部分光線和聲音,隻剩下引擎更加震耳欲聾的咆哮。
“檢查裝備!固定好自己!”蘇寒的聲音透過內部通訊係統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沒有人說話,隻有粗重的呼吸和裝備碰撞的細碎聲響。
蘇青橙偷偷看了一眼對麵的周默,發現這位平日裏沉穩的戰鷹小隊隊長,此刻正緊緊抓著扶手,嘴唇抿成一條線,目光透過舷窗望向下麵飛速掠過的、逐漸變得模糊的城鎮燈火。
連他們都這麽緊張……女兵們的心沉到了穀底。
飛行持續了數個小時。起初還能看到下方的山川河流,後來便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如同綠色海洋般的濃密雨林樹冠。
空氣變得悶熱潮濕,即使在高空,也能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黏膩感。
突然,直升機開始劇烈顛簸,像是遇到了強氣流。
窗外雲霧繚繞,能見度急劇下降。
“係緊安全帶!我們正在穿越雲霧區,準備下降!”飛行員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失重感猛地傳來,直升機以一個極陡的角度向下俯衝!
女兵們死死抓住能抓住的一切,胃裏翻江倒海,有人忍不住幹嘔起來。
猴子臉色發白,低聲對旁邊的周默說:“隊長,這鬼天氣……能見度太差了,強行降落太危險了!”
周默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坐在前方、閉目養神仿佛毫無感覺的蘇寒,輕輕搖了搖頭。
直升機在令人心悸的顛簸和轟鳴中,艱難地穿透雲層,高度急劇降低。
下方墨綠色的雨林如同張開的巨口,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纏繞的藤蔓和扭曲的樹幹。
最終,直升機在一片相對開闊的、被洪水衝刷形成的河灘上空懸停。
旋翼卷起的狂風將地麵的淤泥和腐葉吹得四處飛濺。
“到了!準備索降!快!”蘇寒猛地睜開眼,解開安全帶,一把拉開艙門。
濕熱、混雜著濃烈植物腐爛氣息的空氣瞬間湧入機艙,讓人一陣眩暈。
下方是渾濁的、泛著黃沫的河水,以及泥濘不堪的河灘。
“這……這就下?”林雨看著下方陌生的、充滿危險氣息的環境,聲音帶著哭腔。
“不然呢?等敵人請你喝茶?”蘇寒厲聲喝道,已經將速降繩拋了下去,“周默!示範!”
“是!”周默咬牙,抓住繩索,利落地滑降下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茂密的植被中。
“下一個!蘇青橙!”蘇寒的命令不容置疑。
蘇青橙深吸一口那令人作嘔的空氣,抓住冰冷的繩索,學著周默的樣子,閉眼滑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她的戰術靴,泥濘幾乎讓她陷進去。
一個接一個,女兵們在蘇寒冰冷的目光和催促下,顫抖著滑降下去。
當最後一名女兵落地,直升機甚至沒有多做停留,立刻拉升,轟鳴著消失在雨林上空,隻留下七個驚魂未定、渾身濕透沾滿泥漿的女兵,以及同樣狼狽但眼神警惕的周默等四名教官。
而蘇寒,是最後一個下來的。
他落地後,看都沒看瑟瑟發抖的女兵們,而是迅速觀察四周環境,低聲道:“我們已經進入模擬敵占區。從現在起,你們沒有名字,隻有代號。沒有休息,隻有任務。”
他指了指不遠處一座被雲霧籠罩的山峰:“目標,702地區3號高地。必須在48小時內抵達,建立觀察點。途中會遭遇‘敵軍’攔截,包括周教官他們。”
周默等人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這意味著,他們不僅要保護這些女兵適應環境,還要隨時化身“敵人”給她們製造麻煩?這訓練計劃,太狠了!
“總教官,這雨林環境太複雜,她們第一次來,是不是先……”大熊忍不住想勸一句。
蘇寒冷冷打斷:“敵人會給她們適應時間?記住,在這裏,仁慈就是最大的殘忍!”
“卸下所有裝備。背包、武器、戰術背心、水壺、指南針、急救包……包括你們的匕首,一樣不留。”
“什麽?!”
不僅是女兵們,連一旁的周默等戰鷹小隊成員都瞬間變色!
在這片完全陌生、危機四伏的原始雨林,卸下所有裝備,等同於剝去了所有生存和防禦的依仗!
“總教官!這太危險了!”周默忍不住上前一步,語氣急促,“702地區情況複雜,不僅有設定的‘敵軍’,還有真實的毒蛇猛獸,甚至可能有非法越境者!她們手無寸鐵……”
蘇寒猛地轉頭,眼神如刀鋒般刮過周默的臉,打斷了他的話:“危險?敵人會等你全副武裝再動手?還是你覺得,沒了槍和刀,她們就是任人宰割的廢物?”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女兵們身上,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審視:“這一個月,我教你們辨認毒蟲猛獸,教你們在極端環境下尋找水源和食物,教你們用最原始的方法製造工具和陷阱。難道都是白費功夫?”
“裝備,是輔助,不是依賴!真正的特戰隊員,最大的武器是這裏!”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重重捶了一下胸口,“還有這裏!鋼鐵般的意誌!”
“執行命令!”
最後四個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女兵們咬著牙,在一片死寂中,開始默默地卸下身上沉重的裝備。
金屬扣具解開的聲音、背包落地的悶響,交織在一起,每一下都敲擊在她們的心上。
當最後一把貼身匕首被放在泥濘的裝備堆上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感和恐懼感攫住了每個人。
她們仿佛被剝去了堅硬的甲殼,赤裸裸地暴露在這片綠色地獄麵前。
蘇寒看著那堆裝備,對周默道:“你們四個,同時作為本次訓練的藍軍。規則很簡單:在不造成永久性傷害的前提下,用盡一切辦法阻止、俘虜她們。48小時內,若她們全部被俘或主動退出,任務失敗。”
周默臉色凝重地點頭:“明白。”
蘇寒不再多言,走到女兵麵前,將七張手繪的簡易地圖分別塞到她們手裏。
地圖粗糙至極,隻標注了幾個顯著的地形點和最終目的地——3號高地,比例尺模糊,幾乎全靠個人判斷。
“地圖給你們。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團隊,而是獨自行動的個體。各自選擇路線,48小時內,抵達3號高地頂峰匯合。途中,你們可能會遇到‘敵人’,也可能遇到真正的危險。沒有支援,沒有補給,一切靠自己。”
他頓了頓,聲音冰冷如鐵:“記住,這不再是訓練場。這裏,就是戰場。掉隊,意味著死亡;被俘,意味著任務失敗。而我,不會對失敗者有任何憐憫。”
“出發!”
命令下達,女兵們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但也看到了被逼到絕境後燃起的倔強火苗。
蘇青橙第一個轉身,毫不猶豫地紮進了身旁茂密的灌木叢,身影瞬間被吞沒。
張猛深吸一口那濕熱腥臊的空氣,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林雨擦了擦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的臉,也咬牙跟了上去。
李雪、王蘭、趙曉燕、孫倩……其餘四人各自散開,如同七滴微不足道的水珠,匯入了無邊無際的綠色海洋。
轉眼間,河灘上隻剩下蘇寒、周默等五人,以及那堆孤零零的裝備。
猴子看著女兵們消失的方向,咂了咂嘴:“老蘇,你這……是不是太狠了點?她們畢竟才訓練了多久……”
蘇寒望著那片寂靜得可怕的雨林,眼神深邃:“玉不琢,不成器。不敢把她們逼到極限,就永遠不知道她們的潛力有多大。更何況……”
他頓了頓,“真正的戰爭,隻會比這更殘酷。”
他轉向周默:“你們也行動吧。記住,把她們當成真正的敵人,別手軟。”
“是!”周默立正敬禮,眼神複雜地看了蘇寒一眼,隨即揮手帶著猴子、大熊、山貓六人,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雨林,開始他們的“獵殺”行動。
蘇寒獨自站在空蕩蕩的河灘上,聽著四周雨林傳來的各種奇異聲響——不知名鳥類的啼叫、昆蟲的嗡鳴、遠處隱約傳來的獸吼。
他緩緩從自己的戰術背包裏取出一個輕便的終端設備,屏幕上顯示出七個緩慢移動的光點,正是女兵們身上隱藏的微型定位器。
他不會幹涉過程,但必須確保在最危急的關頭,能保住她們的命。
這場孤身入林的絕境求生,現在,正式開始。
蘇青橙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濕漉漉的蒸籠。
高大的樹冠層層疊疊,幾乎完全遮蔽了天空,隻有零星的光斑透過縫隙灑下,勉強驅散一些昏暗。
空氣悶熱得讓人窒息,汗水剛冒出來就被黏稠的濕度包裹,根本無法蒸發,衣服早已濕透,緊緊貼在皮膚上,難受至極。
腳下是厚厚的腐殖質層,柔軟而濕滑,每一步都要小心避開盤根錯節的樹根和突然出現的泥坑。
她按照地圖上模糊的指示,朝著大致的方向艱難跋涉。
沒有指南針,她隻能依靠偶爾透下的陽光辨別方向,或者觀察樹幹上苔蘚的生長情況。
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手臂和臉頰已經被帶刺的藤蔓劃出了好幾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更可怕的是無處不在的螞蟥,它們悄無聲息地附著在樹葉上、草叢裏,等待獵物經過,然後鑽過作戰服的縫隙,緊緊吸附在皮膚上吸血。
蘇青橙已經徒手扯掉了好幾條,留下一個個發癢的紅點。
“沙沙……”
側後方傳來輕微的響動。
蘇青橙瞬間屏住呼吸,身體緊貼在一棵粗壯的樹幹後。
是周教官他們?
還是雨林裏的動物?
聲音消失了。
也許是風吹動樹葉,也許是某種小獸。
她不敢大意,仔細傾聽了好幾分鍾,確認沒有危險,才繼續前進。內心的弦始終緊繃著。
與此同時,在另一條路線上。
林雨的情況更糟。
她的體能本就是女兵中相對較弱的,獨自在這樣複雜的地形中行進,體力消耗極大。
更要命的是,她對方向的判斷似乎出了偏差,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
恐懼和焦慮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
她想起蘇寒冰冷的話語——“掉隊,意味著死亡”。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可以作為參照物的獨特樹種或岩石。
張猛選擇了一條看似更直接、但可能更危險的路線——沿著一條幹涸的河床前進。
河床地勢相對平坦,視野也開闊一些,但同樣暴露無遺。
果然,在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後,前方河床轉彎處,隱約出現了兩個人影!
是猴子和大熊!
張猛心髒驟停,立刻匍匐在地,借助河床邊的石塊和枯木隱藏身形。
她看到猴子和大熊似乎在搜索著什麽,不時低頭查看地麵。
“腳印!新鮮的!”猴子低呼一聲,指向張猛來時的方向。
張猛暗叫不好,自己剛才在鬆軟的河床泥沙上留下了痕跡!
她屏住呼吸,一點點向後挪動,試圖退入旁邊的密林。
然而,已經晚了。
大熊敏銳的目光掃了過來,鎖定了她藏身的石塊。
“發現目標!三點鍾方向,河床邊!”大熊低吼一聲,和猴子如同獵豹般撲了過來!
張猛知道自己跑不過他們,電光火石間,她猛地抓起一把泥沙,揚向追來的兩人,同時身體向側後方一滾,滾進茂密的灌木叢,順手扯過幾根藤蔓,胡亂地纏繞在剛才藏身的石塊附近,製造了一個簡單的絆索陷阱。
猴子衝得太快,一時沒留意腳下,被藤蔓絆了個趔趄,雖然沒摔倒,但速度慢了一瞬。
就這一瞬間的耽擱,張猛已經像受驚的兔子般鑽進了密林深處,消失不見。
“媽的!這丫頭反應還挺快!”猴子罵罵咧咧地扯開藤蔓。
大熊看著張猛消失的方向,甕聲甕氣地說:“她沒裝備,跑不遠。追!”
類似的追逐和反追逐,在雨林的不同角落上演著。
李雪利用對氣味的敏感,提前嗅到了山貓靠近的氣息,躲過一劫。
王蘭則巧妙地利用一處蜂巢,驚擾了蜂群,暫時阻擋了周默的追蹤。
但雨林的獠牙,遠不止來自“敵人”。
傍晚時分,天空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雨水冰冷,瞬間澆透了女兵們單薄的作戰服。
溫度驟降,她們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原本就難走的路變得泥濘不堪,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裏掙紮。
夜幕降臨,雨林陷入了真正的黑暗。
各種晝伏夜出的生物開始活動,詭異的叫聲此起彼伏。
女兵們又冷又餓又怕,隻能找到相對幹燥的樹洞或岩縫蜷縮起來,不敢生火,也不敢熟睡,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第一個夜晚,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無比漫長的煎熬。
孤獨、恐懼、寒冷、饑餓……種種負麵情緒如同毒蛇般噬咬著她們的意誌。
蘇青橙靠在一棵大樹下,抱著膝蓋,聽著近在咫尺的不知名蟲鳴,身體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
定位終端前,蘇寒默默注視著屏幕上七個在雨林中緩慢移動、時而停滯的光點。
他
能想象到她們正在經曆什麽。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濃重,雨林中的寒意也達到了頂點。
蘇青橙被一陣強烈的饑餓感喚醒。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行軍和緊張躲避,體力消耗巨大,胃裏空得發慌,甚至開始隱隱作痛。
口渴更是難以忍受,嘴唇幹裂起皮。
她知道,必須盡快找到食物和水源,否則別說完成任務,連活下去都成問題。
天色微亮,她借著熹微的晨光,開始搜尋。
水相對容易,昨夜的大雨在一些巨大的葉片上積存了雨水,她小心地將這些“天然水杯”裏的水收集起來,喝了幾口,雖然帶著淡淡的植物腥味,但足以緩解焦渴。
更難的是食物。她沒有工具,隻能利用大自然。
她仔細觀察四周,找到一根韌性不錯的硬木枝,用尖銳的石片費力地將其一端削尖,製作成一杆簡陋的木矛。
她又挑選了一些有彈性的藤蔓,試圖編織一個簡單的套索,但幾次嚐試都失敗了,最終放棄,專注於使用木矛。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一堆腐爛的落葉下傳來。
蘇青橙屏住呼吸,像捕獵的豹子般緩緩靠近,輕輕撥開落葉——一隻肥碩的雨林老鼠正在啃食不知名的根莖。
若是以前,蘇青橙看到老鼠恐怕會尖叫著跳開。
但經過蘇寒那“地獄式”的生存訓練,生吃昆蟲、老鼠、蛇肉都已是家常便飯。
此刻,她的眼睛瞬間放出光來,那不是厭惡,而是看到“移動烤肉”的興奮和渴望!
她耐心等待,調整呼吸,直到老鼠放鬆警惕,專心進食的瞬間,她手中的木矛猛地刺出!
“噗!”
雖然準頭稍偏,沒能一擊斃命,但木矛還是刺穿了老鼠的後腿。
老鼠發出淒厲的“吱吱”聲,劇烈掙紮。
蘇青橙撲上去,用石頭迅速結果了它。
“哈哈!抓到了!”她忍不住低呼一聲,臉上洋溢著純粹的、近乎野性的喜悅,仿佛完成了一項了不起的壯舉。
處理過程更是麻利。
她用鋒利的石片剝皮、去除內髒,動作雖然比不上匕首流暢,卻毫無遲疑。
看著血淋淋的鼠肉,她不僅沒有惡心,反而咽了口口水,饑餓感更加強烈。
沒有火,隻能生吃。
她抓起還在微微抽搐的鼠肉,毫不猶豫地大口咬了下去!
溫熱的血液沾滿嘴角,堅韌的肉質需要用力撕扯咀嚼,濃烈的腥臊味充斥鼻腔和口腔。
“唔…夠勁!高蛋白!”她一邊費力地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讚歎,眼中閃爍著滿足的光芒,活像一個在原始叢林裏生存已久的獵手。
幾口下去,胃裏有了實實在在的感覺,力量和信心似乎也隨之回歸。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區域。
張猛幸運地找到了一小片野芭樂樹,上麵掛著幾個青澀的果實。
她摘下來,酸澀的味道讓她齜牙咧嘴,但至少能補充一些維生素和糖分。
她狼吞虎咽地吃著,酸得眯起眼,卻一臉“總比沒有強”的慶幸。
而李雪則遇到了更大的“驚喜”。
在她試圖攀爬一段陡坡時,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從岩石縫隙中探出頭,吐著信子,發出威脅的“嘶嘶”聲。
李雪不僅不怕,反而眼睛一亮,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好東西!比老鼠肉嫩!”
她悄無聲息地移動,撿起一根帶有分叉的樹枝。看準時機,她猛地用樹枝分叉處壓住蛇頭後方,精準地製住了這條毒蛇!
蛇身劇烈扭動纏繞在樹枝上。
李雪熟練地用另一塊石頭砸碎蛇頭,然後剝皮。
看著白嫩的蛇肉,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滑膩的口感帶著獨特的腥味,在她看來卻是難得的美味。
“爽!真是餓壞了!”她大口咀嚼著,臉上盡是滿足,甚至將一段蛇肉像香腸一樣拎起來欣賞了一下,才繼續享用。
林雨也克服了障礙,翻找朽木找到了一些肥白的昆蟲幼蟲,她閉眼仰頭,像吃豆子一樣將蠕動的幼蟲倒進嘴裏,咀嚼時臉上露出怪異又滿足的表情。
王蘭則發現了一個鳥窩,裏麵有幾顆鳥蛋,她敲開一個小口,仰頭直接將蛋液吸進嘴裏,咂咂嘴意猶未盡。
每個女兵都在利用蘇寒傳授的知識和之前被逼練就的“鐵胃”,在雨林中艱難卻興奮地獲取著維係生命的能量。
她們像一群重歸自然的野狼,為了生存而獵食,享受著最原始的快感。
泥汙的臉上綻放著找到食物時的狂喜,沾染血跡的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