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蘇寒大鬧紅軍司令部!(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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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縱深地帶的地形遠比前線更為複雜。
茂密的叢林、起伏的丘陵以及縱橫交錯的河流,構成了天然的屏障。
這裏雖非一線,但巡邏隊的密度和監控設備的覆蓋程度卻絲毫不低,顯示出紅軍對後方安全的重視。
蘇寒如同融入了這片土地的一部分。
他放棄了所有可能產生噪音的裝備,僅依靠指北針、記憶中的地圖以及遠超常人的環境感知力前進。
他遇到的第一道關卡是一支五人紅軍巡邏隊。
蘇寒提前數十米便看到了哨兵的身影。
他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貼附在一處陡峭的土坡背麵。
呼吸降至最低,連心跳似乎都緩慢下來。
巡邏隊從他頭頂上方談笑著走過,絲毫沒有察覺腳下咫尺之遙便潛伏著致命的“敵人”。
越過巡邏線後,是一片開闊的灌木叢。
這裏視野良好,但也極易暴露。
蘇寒沒有選擇快速通過。
而是利用灌木的陰影,采取低姿匍匐的方式,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動。
尖銳的石塊硌著他的胸膛,昆蟲在他耳邊飛舞。
但他眼神依舊冷靜,動作穩定得如同機械。
花費了近二十分鍾,他才安全穿過這片不足五十米的開闊地。
隨著不斷深入,技術警戒設備開始出現。
蘇寒敏銳地發現了一處隱藏在樹冠中的微型運動傳感器。
他沒有試圖破壞,那會觸發警報。
他仔細觀察著傳感器微弱的掃描節奏。
在其轉向另一側的瞬間,如同獵豹般猛然竄出,精準地越過了探測區域。
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巡邏隊的路線和間隔、傳感器的類型和布設規律、甚至是通過觀察紅軍後勤車輛的輪胎痕跡和塵土新鮮度,來輔助判斷重要節點的方位。
他不斷修正著自己的滲透路線,選擇那條最隱蔽、最出乎意料的路。
在一次短暫休整時,他通過加密的單兵通訊器,接收到了來自後方指揮部斷斷續續的訊號。
“虎嘯…已按計劃…吸引沿岸…火力…”
“鷹巢…與狼群…糾纏中…一切…順利…”
林虎和周默正在忠實地執行著“明修棧道”的任務。
蘇寒回複了簡短的確認信號,便再次關閉通訊,將自身徹底隱匿於寂靜之中。
與此同時,紅軍“利刃”殘部臨時集結點。
沙暴煩躁地踱著步。
獵鷹小隊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騷擾讓他不勝其煩。
這些藍軍特種兵打法靈活,一擊即走,絕不戀戰,明顯是在拖延和消耗。
“獨眼,你覺不覺得有點不對勁?”
沙暴停下腳步,看向一直沉默盯著地圖的獨眼,“獵鷹這麽拚命地纏住我們,龍鯊在水上鬧出那麽大動靜,他們想幹什麽?總感覺像是在掩蓋什麽。”
獨眼抬起頭,那隻獨眼中閃爍著狐疑的光芒:“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按照常理,他們昨晚損失不小,今天應該轉入休整防禦才對。如此反常的主動,必然有詐。”
他走到簡易的沙盤前,手指點在幾個關鍵位置:“他們可能的目標……我們的後勤樞紐?炮兵群?或者是……正在重新建立的前線指揮節點?”
沙暴皺著眉頭:“這些目標都值得他們冒險。但我們加強了這些地方的防衛,他們想得手沒那麽容易。”
“除非……”
獨眼的手指緩緩移動,最終停留在了沙盤上紅軍陣營最核心的區域——那個代表最高指揮部的符號上,“他們的目標,是這裏。”
沙暴先是一愣,隨即嗤笑出聲:“你瘋了?就憑他們現在那點人手,想去動總指揮部?蘇寒再厲害,也不可能帶著一群殘兵敗將穿過我們層層防線去斬首!”
“如果……不是帶著一群人呢?”
獨眼的聲音低沉下來,“如果,隻是他一個人呢?”
帳篷內瞬間安靜下來。
沙暴臉上的嗤笑僵住了。
他回想起昨夜蘇寒單槍匹馬端掉龍豹指揮部的那一幕。
那股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和淩厲無匹的攻勢,讓他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蘇寒……他真敢這麽幹?”沙暴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動搖。
“他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獨眼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立刻將我們的懷疑上報總指揮部,建議他們進一步提升警戒級別,尤其是對單兵或小股部隊滲透的防範。”
“好!”沙暴不再猶豫,立刻命令通訊兵聯係總指揮部。
然而,他們的警告雖然引起了紅軍最高指揮部一定的重視,加強了外圍巡邏和哨卡。
但指揮部內部的主流意見依然認為,藍軍在經曆昨夜激戰後,無力組織如此深遠和冒險的斬首行動。
更大的可能還是在正麵或側翼尋求突破。
龍鯊的猛攻和獵鷹的糾纏,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蘇寒並不知道沙暴和獨眼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意圖。
此刻,他正麵臨滲透以來最大的挑戰。
一條寬闊的河流擋住了去路。
這是通往紅軍指揮部區域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
河對岸地勢升高,隱約可見紅軍設置的觀察哨。
橋梁肯定有重兵把守,泅渡則容易暴露在觀察哨的視野下。
蘇寒潛伏在河邊的蘆葦叢中,仔細觀察著。
河水湍急,對岸的哨兵每隔一段時間會用探照燈掃視河麵。
他計算著探照燈掃過的間隔和哨兵巡視的規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必須在天亮前完成滲透,白天的行動將更加困難。
終於,他等到了一個機會。
兩名哨兵換崗,有短暫的交流時間,探照燈的規律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空檔。
就是現在!
蘇寒如同水獺般悄無聲息地滑入冰冷的河水中,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
他利用一根提前準備好的空心蘆葦杆保持呼吸。
整個人完全沒入水下,僅靠強大的肺活量和肌肉力量,對抗著湍急的河水,向著對岸潛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侵蝕著他的體溫。
水下暗流拉扯著他的身體。
但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前進!
幾分鍾後,在對岸哨兵再次將探照燈掃過來之前,蘇寒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從河邊的淤泥中緩緩升起。
迅速隱沒在對岸濃密的灌木叢中。
他成功渡過了最後一道天然屏障。
紅軍最高指揮部,已經近在咫尺。
淩晨四點三十分。
正是一天中人最為困頓、警惕性最低的時刻。
天色依舊濃黑如墨,隻有東方天際透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灰白。
蘇寒如同暗夜中的影子,悄無聲息地移動在紅軍指揮部外圍的林地邊緣。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穿透黑暗,牢牢鎖定在前方那片燈火通明、戒備森嚴的營區。
那裏,就是紅軍的心髒——最高指揮部。
硬闖無異於自殺。
即便以他的身手,麵對層層設防、重兵把守的指揮核心區,成功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合理靠近甚至進入核心區域的身份。
他的耐心得到了回報。
機會,出現在一輛風塵仆仆的軍用吉普車上。
車子在靠近指揮部外圍的一處臨時檢查站停下。
車上跳下兩名穿著紅軍作訓服的士兵,看起來是剛執行完外圍巡邏或通訊任務歸來。
其中一人走向檢查站進行登記,另一人則走到車旁,借著昏暗的車燈,低頭整理著自己有些鬆散的武裝帶,嘴裏還低聲抱怨著夜間的寒冷。
就是現在!
蘇寒動了。
他的動作快如鬼魅,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如同捕獵的豹子,從側後方的陰影中驟然撲出。
一手精準地捂住那名士兵的口鼻,另一手的手刀迅捷而有力地切在其頸側動脈上。
士兵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便眼前一黑,軟軟地癱倒下去。
蘇寒迅速將他拖入旁邊的灌木叢深處。
動作麻利地剝下他的外套和褲子,快速套在自己身上。
紅軍士兵的作訓服還帶著夜露的濕氣和原主人的體溫,穿在蘇寒身上略顯緊繃,但足以在昏暗光線下蒙混過關。
他仔細檢查了從士兵身上搜出的證件。
李小兵,警衛連三班。
很好,這個身份足夠讓他接近核心區域。
他將昏迷的士兵用攜帶的約束帶捆好,並用膠帶封住嘴,確保其在短時間內無法醒來或呼救。
做完這一切,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略顯別扭的作訓服,將帽簷微微壓低,遮住部分麵容。
然後,他模仿著紅軍士兵常見的步態,低著頭,從陰影中走出,快步走向那輛吉普車。
之前去登記的那名士兵剛好回來,看到“李小兵”已經上車,隨口問道:“弄好了?”
蘇寒含糊地“嗯”了一聲,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絲疲憊。
那士兵似乎也沒太在意,嘟囔了一句“這鬼天氣”,便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發動了汽車。
檢查站的哨兵顯然認識這輛車和車上的人,隻是簡單看了一眼證件,便揮手放行。
吉普車緩緩駛入紅軍指揮部營區。
蘇寒的心跳平穩如常,但精神高度集中。
他透過車窗,快速記憶著營區的布局。
指揮帳篷、通訊中心、警衛營地、後勤區域……一切盡收眼底。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片飄出嫋嫋炊煙的區域——炊事班。
此時,那裏已經是燈火通明,人影綽綽,正在為即將到來的早餐忙碌著。
“就在這裏停吧,我去趟炊事班看看今天早上有啥好吃的,餓死了。”蘇寒用帶著點抱怨和期待的語氣,對駕駛座的士兵說道。
這符合一個剛執行完夜間任務、饑腸轆轆的士兵的心理。
“行,快去快回,我還得回去交車。”司機不疑有他,將車停在靠近炊事班的路邊。
蘇寒推門下車,拉了拉作訓服的衣角,讓它看起來更合身一些。
他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裏,步伐自然地朝著炊事班的帳篷走去。
帳篷裏熱氣騰騰,彌漫著米粥和饅頭的香氣。
十幾名炊事兵正在各個巨大的灶台前忙碌著。
有人在大鍋裏攪動著米粥,有人在清點剛剛出籠的饅頭,還有人在準備鹹菜。
“兄弟,這麽早就來了?”一個正在切菜的炊事兵抬頭看了蘇寒一眼,隨口打招呼。
“嗯,剛換崗下來,肚子咕咕叫,過來看看有啥能先墊吧墊吧的。”蘇寒模仿著李小兵證件上的口音,含糊地應著,目光快速掃視著帳篷內的環境。
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角落幾個半人高、用來熬煮大鍋粥和湯水的行軍鍋上。
其中一口鍋裏,正翻滾著冒著熱氣的白米粥。
旁邊放著一些調味料和……幾瓶看起來像是維生素或者特殊添加劑的塑料瓶。
機會來了。
“班長,今天這粥聞著真香啊!”蘇寒湊近灶台,笑著對正在攪粥的炊事班長說道。
同時,他看似隨意地移動腳步,身體巧妙地擋住了側麵另一名炊事兵的視線。
“那是,咱這手藝,師長都誇過!”炊事班長頗為自豪,手裏的動作沒停。
就在這一瞬間,蘇寒插在口袋裏的手動了。
他早已將藏在身上、用防水袋密封好的“小玩意兒”握在手中。
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強力瀉藥粉末,是特種部隊用於“非致命性”破壞任務的標配之一。
他的動作快得幾乎看不清。
借著身體遮擋和攪動粥液聲音的掩護,手腕一抖,那小包粉末便精準地滑入了翻滾的米粥之中。
粉末迅速溶解,消失無蹤。
“是啊,光聞著就流口水了。”蘇寒臉上笑容不變,仿佛隻是隨口誇讚。
他自然地挪開腳步,又指了指旁邊的饅頭,“班長,這饅頭我能先拿一個不?實在餓得慌。”
“拿吧拿吧,看你這餓死鬼投胎的樣兒!”炊事班長揮揮手,注意力還在他的粥上。
蘇寒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含糊地道謝:“謝謝班長!我回去站崗了!”
他一邊嚼著饅頭,一邊若無其事地走出了炊事班帳篷。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離開炊事班帳篷,蘇寒並沒有走遠。
他借著黎明前最濃重的黑暗,如同幽靈般在營區邊緣遊弋。
他需要找到一個絕對安全且視野良好的地方,暫時隱匿起來,等待藥效發作,同時也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他的目光鎖定在營區角落一個堆放廢棄建材和雜物的偏僻地點。
那裏有幾個破損的木箱和一堆帆布,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視覺死角。
蘇寒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將身體蜷縮在帆布之下,隻留下一雙銳利的眼睛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東方的天際逐漸泛起魚肚白。
營區內的活動開始增多,換崗的士兵、早起準備工作的參謀人員,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充滿了大戰前夕的緊張與活力。
蘇寒的心跳平穩,呼吸悠長。
他在等待,等待那足以顛覆整個戰局的“東風”。
終於,當清晨六點的起牀號響徹營區,各部隊開始集結用餐時,變化悄然發生。
起初隻是零星的幾個士兵捂著肚子,腳步匆匆地奔向廁所。
但很快,這種狀況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
從普通士兵到低級軍官,甚至一些參謀人員,都開始出現不同程度的腹痛、腹瀉症狀。
“怎麽回事?肚子好痛!”
“我也是!媽的,早上吃的什麽?”
“廁所!快讓開!我憋不住了!”
……
抱怨聲、急促的腳步聲、廁所前排起的長龍……
原本秩序井然的紅軍指揮部營區,逐漸被一種尷尬而混亂的氣氛所籠罩。
藥效之猛烈,超出了蘇寒的預期。
顯然,那包特製的“佐料”在滾燙的米粥中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指揮部的警衛力量也受到了影響,雖然仍保持著基本的崗哨,但巡邏的頻率明顯下降,不少哨兵也麵露苦色,強忍著不適。
機會來了!
蘇寒如同蟄伏已久的獵豹,從雜物堆中無聲滑出。
此刻的他,已經換回了自己的特戰迷彩,臉上塗抹著油彩,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他利用混亂和人員往來作為掩護,再次向著營區核心區域潛行。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通訊樞紐、發電設備以及停放在隱蔽處的指揮車輛。
第一個目標,位於營區中央的大型指揮帳篷。
雖然戒備相對森嚴,但此刻門口站崗的兩名衛兵臉色都有些發白,注意力顯然無法完全集中。
蘇寒利用一名軍官捂著肚子匆匆從帳篷裏跑出來、衛兵下意識側身避讓的瞬間,如同狸貓般從帳篷側麵的陰影處一閃而入。
帳篷內,幾名高級參謀正對著電子沙盤爭論著什麽,但其中一人也明顯有些坐立不安。
蘇寒沒有驚動他們,借助內部設備的掩護,動作迅捷如風,將一枚微型高爆模擬炸藥吸附在了主通訊機櫃的底部。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他便再次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帳篷,門口的衛兵毫無察覺。
接下來是通訊車停放區。
這裏停放著數輛保障指揮通訊的車輛。
蘇寒利用車輛之間的盲區,避開偶爾路過的、行色匆匆的紅軍官兵,如同影子般在車隊中穿梭。他在每輛車的底盤關鍵部位都安裝了遙控炸藥。
發電機組區域噪音較大,守衛相對鬆懈。
蘇寒輕鬆潛入,將炸藥安置在主要發電機的輸油管路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蘇寒的動作精準、迅捷、無聲。
他將特種兵王的滲透、潛伏、爆破技巧發揮到了極致。
紅軍指揮部營區因突如其來的“非戰鬥減員”而陷入的短暫混亂,為他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當他完成最後一個目標的炸藥安裝,重新隱匿回營區外圍的觀察點時,時間才剛剛過去不到二十分鍾。
蘇寒靠在一處殘破的矮牆後,微微喘息。
連續的高強度滲透和精確作業,即使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
他取出單兵通訊器,調整到特定頻率,手指虛按在起爆按鈕上。
現在,他隻等一個信號,一個確認紅軍指揮部核心人員大多在場的信號。
營區內的混亂仍在持續,甚至驚動了更高層。
他看到幾名佩戴著高級軍官標識的人從最大的那頂帳篷裏走出,似乎在詢問情況,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肩章顯示其軍銜不低,很可能就是紅軍的總指揮之一!
就是現在!
蘇寒眼中寒光一閃,不再猶豫,拇指重重按下了起爆按鈕!
“轟!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劇烈爆炸聲猛然在紅軍指揮部營區內炸響!
雖然隻是模擬爆炸,但耀眼的閃光、震耳的聲響以及代表設備被摧毀的濃密彩色煙霧瞬間籠罩了指揮帳篷、通訊車輛和發電機組區域!
刺耳的、代表指揮部遭到毀滅性打擊的最高級別警報淒厲地拉響,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聲!
營區內,無論是正在忍受腹痛的官兵,還是尚且無恙的人員,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核心區域升起的滾滾彩煙,臉上寫滿了震驚、茫然和難以置信。
“指揮部遭襲!”
“通訊中斷!”
“電力癱瘓!”
……
混亂,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