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蘇寒重傷昏迷(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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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叢林中的行進異常艱難,茂密的植被、盤根錯節的樹根、濕滑的苔蘚、以及神出鬼沒的毒蟲蛇蟻,都成了他們需要克服的障礙。
    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迷彩服,蚊蟲的叮咬讓人心煩意亂,但沒有人抱怨,所有人都繃緊著神經,默默前行。
    昏迷中的蘇寒,仿佛置身於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混沌之中。
    前世的槍林彈雨,今生的親情溫暖,小不點依賴的眼神,敵人猙獰的麵孔……各種畫麵碎片般在腦海中閃過、交織。
    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不斷衝擊著他的意識壁壘,但一股堅韌不屈的意誌,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始終指引著他,不讓他徹底沉淪。
    他能感覺到身體的移動,能模糊地聽到阿豹和隊員們壓低聲音的交流,能感受到他們小心翼翼的保護。
    這讓他即使在無盡的痛苦和黑暗中,也感到一絲安心和溫暖。
    ……
    傍晚時分,隊伍找到了一處相對安全的林間空地,決定在此過夜。
    他們不敢生火,隻能依靠單兵口糧和采集到的少量可食用野果補充體力。
    阿豹將蘇寒安置在一棵大樹下,讓他靠坐著,小心地給他喂了些水。
    夜色漸漸籠罩了叢林,各種夜行生物開始活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更添幾分詭異和危險。
    負責守夜的隊員睜大了眼睛,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黑暗。阿豹則坐在蘇寒身邊,幾乎一夜未合眼,時刻關注著他的情況。
    這一夜,顯得格外漫長。
    就在蘇寒和阿豹他們在原始叢林中艱難跋涉的同時,位於緬北與華夏邊境附近的一個三不管地帶的小鎮上,卻是另一番景象。
    這個小鎮魚龍混雜,充斥著走私販、雇傭兵、情報販子以及各方勢力的眼線。
    街道上塵土飛揚,兩旁是低矮破舊的房屋和一些掛著霓虹燈的酒吧、賭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亂而危險的氣息。
    小鎮唯一一家像樣點的診所裏,老貓和五名隊員偽裝成前來收購藥材的商人,暫時落腳。
    小不點被安置在診所內部一個相對幹淨的房間內,由一名值得信賴的、與蘇家有舊誼的華裔老醫生仔細檢查著。
    小不點雖然依舊虛弱,臉色蒼白,但在得到相對妥善的照料和充足的休息後,已經蘇醒過來,隻是精神受到巨大驚嚇,不太愛說話,大眼睛裏時常流露出恐懼。
    隻有在看到老貓等熟悉的麵孔時,才會稍微安心一些。
    “李醫生,孩子情況怎麽樣?”老貓關切地問道。
    李醫生摘下聽診器,歎了口氣:“身體上的問題不大,主要是驚嚇過度,有些脫水營養不良,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但是……心理上的創傷,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需要親人的耐心陪伴和疏導。”
    老貓點了點頭,看著小不點那可憐的模樣,心中對吳梭溫那群人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他拿出加密衛星電話,走到角落,嚐試聯係已經進入叢林、信號時斷時續的阿豹,但幾次都未能接通。
    “豹哥他們……不會出事吧?”一名隊員擔憂地低語。
    “別瞎說!”老貓低聲嗬斥,但眉宇間的憂慮卻揮之不去,“豹哥身手好,經驗豐富,還有三爺爺在,一定能化險為夷!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小不點,等待接應!”
    他走到窗邊,警惕地觀察著街道上的情況。小鎮看似平靜,但他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緊張氣氛正在彌漫。
    吳梭溫懸賞兩千萬美金追查小女孩下落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早已傳到了這個邊境小鎮。無數雙貪婪的眼睛,正在暗處窺探著。
    這時,診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老貓眼神一凜,示意隊員們做好準備。
    隻見幾個穿著當地武裝分子服裝、挎著AK步槍的漢子,大大咧咧地走進了診所,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
    “李老頭!聽說你這裏來了幾個生麵孔?還帶著個孩子?”刀疤臉操著生硬的漢語,目光不善地掃視著老貓等人。
    李醫生連忙上前,陪著笑臉:“巴頌隊長,這幾位是我的遠房親戚,來做點小生意,孩子生病了,在我這裏休養幾天。”
    “做生意?”巴頌嗤笑一聲,走到老貓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做什麽生意?孩子怎麽了?我看看!”
    說著,他就要往裏麵的房間闖。
    老貓一步擋在門前,臉上堆起生意人慣有的圓滑笑容:“這位隊長,小孩子受了風寒,剛睡著,怕驚擾了。一點小意思,請兄弟們喝杯酒。”
    他不動聲色地塞過去一卷美金。
    巴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美金,臉色稍霽,但眼神中的懷疑並未減少:“最近不太平,將軍在找幾個人,還有一個女娃。你們最好沒什麽問題,不然……”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威脅意味十足。
    “隊長放心,我們都是守法商人。”老貓笑著保證。
    巴頌又警告了幾句,這才帶著手下晃晃悠悠地離開了診所。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老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銳利:“這裏不能久留了。吳梭溫的人已經盯上這裏了。我們必須盡快轉移!”
    “可是豹哥和三爺爺他們還沒消息……”一名隊員急道。
    “等不及了!”老貓果斷道,“我們先帶著小不點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然後留下標記,等豹哥他們出來匯合!立刻準備,天黑就行動!”
    小鎮的暗流開始湧動,危險正在逼近。
    老貓知道,他們必須搶在吳梭溫的爪牙反應過來之前,帶著小不點跳出這個潛在的包圍圈。
    原始叢林的第三個清晨,陽光艱難地穿透茂密的樹冠,在林間投下斑駁的光點。
    依靠著大樹昏迷了兩天兩夜的蘇寒,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晃動的樹葉和斑駁的天空,以及阿豹那張寫滿疲憊和擔憂的臉。
    “三爺爺!您醒了?!”阿豹的聲音充滿了驚喜,幾乎要哭出來。
    其他圍過來的隊員也麵露激動之色。
    蘇寒的意識逐漸回歸,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他嚐試動了一下,卻發現身體虛弱得厲害,左臂和背後更是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別動,三爺爺!您的傷很重!”“草藥”連忙按住他,小心地檢查著他的情況。
    蘇寒艱難地轉動眼球,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阿豹和隊員們,聲音沙啞幹澀得如同破鑼:“小不點……怎麽樣了?”
    “三爺爺放心!老貓他們已經帶著小不點先一步撤離,按計劃路線,現在應該已經到邊境附近的安全點了!”
    阿豹連忙匯報,“我們現在在叢林裏,暫時安全。”
    聽到小不點安全的消息,蘇寒眼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光芒,緊繃的精神稍稍放鬆,但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取代。
    他知道,吳梭溫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在哪裏?走了幾天了?”
    阿豹拿出地圖,指給蘇寒看:“我們已經偏離主河道,進入了東南方向的無人區。走了兩天多,按照這個速度,至少還需要三四天才能抵達邊境線。”
    蘇寒看著地圖上那曲折艱難的路線,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眉頭緊緊皺起。
    以他現在的狀態,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裏長途跋涉,不僅自己撐不住,還會嚴重拖累阿豹他們。
    “我的傷……具體情況怎麽樣?”他看向“草藥”。
    “草藥”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相告:“左臂槍傷需要手術取出彈頭並徹底清創,背後撞擊傷可能傷及筋骨,內腑也有震蕩。最重要的是失血過多和嚴重感染的風險……三爺爺,我們必須盡快讓您接受正規治療!”
    蘇寒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他看了看身邊這些忠心耿耿、同樣疲憊不堪的隊員,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阿豹,聽著。”
    “我的身體情況,我自己清楚。繼續跟著你們在叢林裏穿行,我撐不到邊境,隻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三爺爺!您別這麽說!我們就是背,也要把您背回去!”阿豹急道。
    “糊塗!”蘇寒低喝一聲,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咳嗽起來,咳出些許血沫,嚇得阿豹和“草藥”臉色發白。
    他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吳梭溫的目標主要是我和小不點。現在小不點基本安全,他的大部分注意力肯定還在我身上。你們帶著我,目標太大,速度太慢,遲早會被追上。”
    “那您的意思是……?”
    “分頭行動。”蘇寒看著阿豹,眼神銳利,“你挑選兩個機靈的隊員,護送我,我們不走叢林了,太慢。我們想辦法,去附近最近的人類聚集點。”
    “什麽?!”阿豹大吃一驚,“三爺爺,那太危險了!外麵到處都是吳梭溫的人!”
    “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反而最安全。”蘇寒冷靜地分析,“吳梭溫肯定認為我們會拚命往邊境跑,絕不會想到我敢帶著傷,主動靠近他的勢力範圍。”
    “我們需要藥品,需要情報,更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讓我暫時休養。小鎮雖然危險,但魚龍混雜,反而容易隱藏。而且,也許能在那裏找到意想不到的幫手,或者……得到關於吳梭溫下一步行動的情報。”
    他頓了頓,看著阿豹:“你和剩下的隊員,輕裝簡行,以最快速度趕往邊境,與老貓他們匯合,確保小不點萬無一失!然後,再想辦法接應我。”
    “不行!絕對不行!”阿豹斷然拒絕,“我絕不能把您一個人丟在危險裏!”
    “這是命令!”蘇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帶著長輩和上級的雙重威嚴,“阿豹!你是蘇家的男人,要以大局為重!小不點的安全,比我的命更重要!明白嗎?!”
    阿豹看著蘇寒那堅定而決絕的眼神,嘴唇哆嗦著,虎目中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
    他知道,三爺爺的決定是正確的,是為了最大程度保證小不點的安全,也是為了不拖累大家。但這讓他如何能忍心?
    “三爺爺……”阿豹的聲音哽咽。
    “別做兒女情長之態!”蘇寒勉力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一些,“相信我,我這條命,硬得很,閻王爺還不願意收。執行命令吧!”
    阿豹死死咬著牙,重重地點了點頭,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三爺爺的決定。
    最終,經過簡單的商議,隊伍一分為二。
    阿豹帶著三名體力相對較好的隊員,繼續按原計劃路線,以最快速度趕往邊境。
    而代號“山鷹”和“毒蛇”的兩名最機警、擅長偵察與偽裝的隊員,則負責護送蘇寒,前往地圖上標記的、距離他們目前位置最近的一個邊境小鎮——也正是老貓他們之前落腳、此刻暗流湧動的那個小鎮。
    簡單的告別後,兩支小隊朝著不同的方向,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之中。
    蘇寒在山鷹和毒蛇的攙扶下,艱難地站直身體,望向小鎮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深邃。
    吳梭溫……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他選擇這樣的行動,一來,是確定小不點能順利穿越邊境線回到國內。
    二來,也是因為,他不想放過吳梭溫!
    這個仇,得報!不僅僅是為了小不點,更多是為了殺雞儆猴,這樣的毒瘤不連根拔起鏟除掉,以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華夏人被拐賣過來!
    邊境線,華夏一側。
    臨時設立的警戒線內,氣氛凝重而焦灼。
    數輛掛著軍方牌照的越野車停在一旁,幾名穿著便裝但氣質精悍的男子警惕地巡視著周圍。
    更多的力量則隱藏在暗處,確保此地的絕對安全。
    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蘇武,坐在輪椅上,由一名醫護人員推著,目光死死地盯著界碑另一側那茂密的叢林。
    他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女兒小不點生死未卜,三爺爺蘇寒為了救她孤身犯險、下落不明,這雙重煎熬讓他幾乎要瘋狂。
    “武哥,您別太擔心,豹哥和老貓他們都是好手,一定能帶著小不點和三爺爺平安回來的。”
    旁邊一名安保集團的骨幹低聲安慰道,但他的話連自己聽起來都缺乏底氣。緬北那邊傳來的零星消息,都指向一場極其慘烈的追逐和戰鬥,情況不容樂觀。
    蘇武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前方。
    就在這時,界碑對麵的叢林邊緣,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所有負責警戒的人員瞬間繃緊了神經,槍口下意識地抬起。
    隻見幾道穿著叢林迷彩、渾身沾滿泥土和草屑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護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林中鑽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老貓!
    “是貓哥!還有小不點!”眼尖的隊員立刻認了出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蘇武猛地從輪椅上挺直了身體,眼睛瞬間瞪大,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老貓一行人快速穿過邊界線,來到了安全區域。
    “爸爸!”
    一聲帶著哭腔、虛弱卻無比熟悉的呼喚,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蘇武。
    小不點看到輪椅上的蘇武,一直強忍的恐懼和委屈瞬間爆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掙脫老貓的手,跌跌撞撞地撲向蘇武。
    蘇武掙紮著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卻被醫護人員按住。
    他隻能張開雙臂,將撲過來的女兒緊緊、緊緊地摟在懷裏,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這個鐵打的漢子,此刻再也控製不住,眼淚洶湧而出,混合著小不點的淚水,滴落在女兒瘦弱的肩膀上。
    “沒事了……沒事了……小不點,爸爸在這裏……爸爸在這裏……”
    蘇武的聲音哽咽著,反複重複著這句話,既是安慰女兒,也是安慰自己失而複得的心。
    老貓和幾名隊員站在一旁,看著這感人至深的一幕,也都紅了眼眶,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們做到了,終於將小小姐平安送到了武哥麵前。
    激動過後,蘇武稍稍平複心情,仔細檢查著懷中的女兒。
    小不點除了臉色蒼白、精神有些萎靡、身上有些輕微擦傷外,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
    這讓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他抬起頭,目光急切地掃過老貓和他身後的隊員,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老貓,辛苦了!三爺爺呢?阿豹他們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老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和擔憂。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武哥,我們按照三爺爺的命令,分頭行動了。豹哥他們……回去接應三爺爺了。”
    “什麽?!”蘇武的心猛地一沉,“三爺爺他……?”
    “我們撤離的時候,三爺爺為了吸引所有敵人的火力,一個人留在野人澗斷後。”
    老貓的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痛苦和敬佩,“當時的情況……非常慘烈。槍聲和爆炸聲持續了很久……我們接到小不點後,豹哥不放心,帶著一半兄弟殺回去接應了。我們按照備用路線撤離,之後……就失去了聯係。”
    蘇武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一個人斷後?
    麵對吳梭溫派出的精銳和“血蟒”殘部?還有之前傳言中被擊落的直升機?
    他簡直不敢想象那是何等絕望的戰鬥場景!
    三爺爺他……還活著嗎?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髒。
    三爺爺是為了救他的女兒才陷入如此絕境的!如果三爺爺有什麽不測……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聯係上了嗎?衛星電話呢?”蘇武急切地追問,聲音沙啞。
    “進入叢林深處後,信號就時斷時續。我們最後一次收到豹哥的簡短訊息,是說已經找到三爺爺,但三爺爺傷勢極重,他們正在設法撤離。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老貓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憂慮。
    蘇武死死攥著輪椅的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猛地抬頭,對身邊一名負責通訊的隊員吼道:“繼續聯係!動用所有能動用的渠道!聯係我們在緬北的眼線!我要知道最新的情況!立刻!馬上!”
    “是!武哥!”隊員立刻領命而去。
    蘇武低下頭,看著懷中因為疲憊和放鬆而再次昏睡過去的女兒,又想到生死未卜、為了他們父女浴血奮戰的三爺爺,心如刀絞。
    他抬起頭,望向界碑另一側那仿佛吞噬了一切的山林,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決絕。
    “三爺爺……您一定要堅持住………”
    與蘇武那邊的焦灼和重逢不同,蘇寒這邊的行動,充滿了隱秘與危險。
    在山鷹和毒蛇的攙扶下,蘇寒強忍著劇痛和虛弱,沿著叢林邊緣,繞開了主要道路,終於在入夜時分,抵達了那個位於河穀下遊、魚龍混雜的邊境小鎮外圍。
    夜色籠罩下的小鎮,燈火零星,如同蟄伏在黑暗中的怪獸,散發著混亂而危險的氣息。
    “三爺爺,前麵就是‘灰鼠鎮’了。根據情報,這裏有三股比較大的勢力盤踞,吳梭溫的人在這裏也有眼線。”
    山鷹壓低聲音,借著夜視望遠鏡觀察著小鎮入口的情況。那裏有幾個懶散的武裝分子在站崗,但對進出的人員盤查並不嚴格,更多的是收取“過路費”。
    “找那個李醫生。”蘇寒靠在毒蛇身上,聲音微弱但清晰,“老貓他們之前在那裏落腳,那個醫生……信得過。”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相對可靠的線索。
    毒蛇點了點頭:“明白。我和山鷹先摸進去探路,找到診所,確認安全後,再接您進去。”
    蘇寒沒有反對,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直接進入風險未知的區域。
    山鷹和毒蛇將蘇寒安置在鎮外一處廢棄的礦洞中,仔細掩蓋好痕跡,然後如同兩道幽靈,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小鎮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