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易中海一大爺位置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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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科辦公室彌漫著機油和油墨的混合氣味。
陳鋒坐在靠窗位置,麵前攤著靜海事故現場帶回的證物:那枚刻著模糊“LW”的銅質工號牌,旁邊是裝在透明袋裏的老刀牌煙盒和帶血扳手照片。
孫振山端著搪瓷缸走過來,眉頭緊鎖:“分局檔案室查了,建國後所有在冊職工的工號牌都是數字編號,沒有字母前綴,這‘LW’是私自刻的。”他把一疊泛黃的檔案扔在桌上,“近五年離職或失蹤的線路工、扳道工名單都在這兒,對得上‘李衛國’這假名的,一個沒有。”
【邪門了…難道是敵特自己刻的標記?】孫振山的心聲帶著煩躁。
陳鋒拿起工號牌,指腹摩挲著凹凸的刻痕:“孫科,刻痕很新,工具也特殊。這種弧形凹槽,像是用鐵路檢修用的‘鷹嘴凹口鏨’手工鑿的。”
“能接觸這種專業工具的,隻有工務段維修班的人,或者…管庫房的。”
孫振山眼神一凝:“有道理!我讓保衛科重點篩這兩類人!”他抓起電話就要撥號。
“等等,”陳鋒按住話筒,“動靜別太大,刻這標記的人,心思很細。如果真是內部蛀蟲,打草驚蛇就抓不到尾巴了。”陳鋒拿起靜海段線路圖,:“我建議,以加強沿線設備安全排查的名義,讓技術科帶設備下去,明查設備,暗訪工具使用記錄和人。”
孫振山盯著陳鋒看了兩秒,放下電話:“行!你帶隊!我讓老王和老周配合你!需要什麽手續,我批!”
吉普車再次顛簸在京郊土路上。
技術員老王抱著沉重的“手搖式”便攜探傷儀,抱怨道:“陳鋒,這玩意兒死沉,真能查出啥?”
“設備要查,人更要看。”陳鋒看著窗外飛退的電線杆,“先去靜海工務段維修班庫房。”
靜海工務段庫房鐵門掛著大鎖。
穿著油漬工裝的管庫員老張慢吞吞地掏鑰匙:“查工具?不是上個月剛盤過嗎?”他拉開沉重的鐵門,一股濃重的鐵鏽和機油味撲麵而來。
陳鋒目光看向牆上掛著的各式扳手、撬棍、檢修錘,老王拿著清單挨個清點。
陳鋒看似隨意地踱步,六米範圍的“耳朵”悄然開啟。
【千萬別看最裏麵那個工具箱…】老張的心聲帶著緊張,眼神不自覺地瞟向牆角一個蒙灰的綠色鐵皮工具箱。
陳鋒腳步停在工具箱前:“張師傅,這個也打開看看。”
老張臉色微變:“那…那是報廢待處理的!都鏽死了!”
【壞了…鑰匙在…】
“撬開。”陳鋒語氣不容置疑。
老王找來撬棍。“哐當”一聲,箱蓋彈開。
裏麵雜亂堆著些鏽蝕的舊零件,但角落赫然躺著兩把嶄新的“鷹嘴凹口鏨”!鏨頭寒光閃閃,分明是精心保養過的!
“這…這怎麽回事?誰放進去的?”老張臉色煞白,冷汗下來了。
【完了…李三那王八蛋害我!】他心底驚惶。
“李三是誰?”陳鋒突然問。
“啊?”老張嚇得一哆嗦,“他…他是我們班以前的臨時工!手腳不幹淨!早被開除了!”
“什麽時候開除的?”
“去…去年十月…”
“靜海事故前一個月?”陳鋒追問,眼神銳利。
老張腿一軟,差點坐地上:“我…我不知道啊…他就一臨時工…”
陳鋒拿起那兩把凹口鏨,仔細比對工號牌上的刻痕弧度,完全吻合!
他轉頭對老王低聲道:“立刻聯係王隊!控製這個李三!重點查他去年十月至今的行蹤,尤其是和西郊、靜海兩起案子時間點的重合!”
回到分局,王隊那邊傳來消息:李三,本名李魁,去年十月因偷盜段裏銅線被開除,無固定住所,混跡南城鴿子市,目前失蹤!
“失蹤?”孫振山一拳砸在桌上,“肯定是被滅口了!這幫人下手真快!”
“未必是滅口。”陳鋒指著李三的檔案照片,一個眼神飄忽的瘦高個,“這種小嘍囉,知道的有限。他更可能是被利用完甩掉的棋子,找他的落腳點,或許有線索。”
……
王隊帶人撲向南城鴿子市附近的大雜院,陳鋒跟著。
狹窄的胡同汙水橫流,空氣渾濁。
王隊踹開一扇搖搖欲墜的木門,裏麵是不到十平米的單間,一股黴味。
炕上堆著破被,地上散落著空酒瓶和煙頭——全是廉價的老刀牌!
陳鋒的目光落在炕席角落,他掀開髒汙的褥子,露出幾塊鬆動的地磚。
撬開磚,下麵是個挖空的淺坑,藏著一個用油布裹著的硬皮筆記本!
“有貨!”王隊眼睛一亮。
翻開筆記本,前麵是些潦草的欠賬記錄。翻到中間,幾頁被撕掉了,殘留的紙根上能看見模糊的數字。
最後幾頁,卻用鉛筆歪歪扭扭畫著些奇怪的符號和線路簡圖!
一條線上標注著“西郊”,一個岔口寫著“靜海”,還有個箭頭指向“塘沽港區”,旁邊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是…破壞目標?”王隊倒吸一口涼氣。
【塘沽…油罐區!他們真敢想!】他心驚肉跳。
陳鋒指著撕掉頁的殘留痕跡:“被撕掉的部分,很可能是聯係人或者接頭方式,李三留了一手保命。”陳鋒仔細辨認那些符號,“這些不像密碼,倒像是…江湖黑話的簡寫或者某種行當的暗記。”
“江湖黑話?”王隊皺眉,“我找老刑警問問!”
分局一位退休的老刑警被緊急請來,他戴著老花鏡,仔細辨認筆記本上的符號,臉色越來越凝重:“錯不了!這是‘船幫’早年運私貨用的‘水圖’標記!後來被一些撈偏門的沿用。”
“這三角加一豎,代表‘接頭’;這波浪線是‘水路’;這個像魚鉤的…是‘有硬點子’的意思!”
他指著塘沽港旁那個問號:“這是‘待定’或者‘未探明’的意思!這幫人,在踩點!”
王隊猛地看向陳鋒:“船幫?早幾年嚴打不是散了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刑警搖頭,“總有幾個漏網的,或者借殼生蛋的。”
陳鋒盯著“塘沽港區”和那個問號,突然道:“王隊,李三的失蹤時間,和西郊老周那夥人被抓,是不是前後腳?”
王隊一愣,立刻翻記錄:“對!老周他們落網是五天前,李三是三天前不見的!”
“老周他們帶著槍,是行動組。李三這種,更像是外圍提供信息和技術支持的‘地老鼠’。”陳鋒思路清晰,“行動組覆滅,外圍的老鼠要麽被滅口。”
“要麽…會被啟用,去填坑,完成未竟的目標!比如,這個‘待定’的塘沽港!”
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立刻上報趙局!加強塘沽港鐵路沿線及油罐區安保!秘密布控!”王隊聲音發緊。
趙副局長接到報告,震怒中帶著後怕:“好險!陳鋒,你又立一功!這次,給我把這條毒蛇連根拔起!”
……
深夜,陳鋒回到四合院路過易中海家旁時,六米範圍內聽到到易中海家壓抑的談話聲和心聲:
“老劉,街道通知我…下個月居委會改選,我這管事大爺可能…到頭了。”易中海的聲音充滿疲憊和失落。
【都是被賈家和陳鋒連累的…】他心裏充滿怨懟。
劉海中的聲音帶著點假惺惺:“老易,看開點…時代變了…”
【總算少個礙事的!】他心裏暗喜。
陳鋒停頓了一會後,就回到自己屋裏地關上門。
四合院的權力洗牌,他無意參與,現在,他眼裏隻有那張指向塘沽港的“水圖”,和那條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陳鋒剛擰亮桌上的台燈,準備再看一遍筆記本的符號拓印,窗戶突然被極輕地叩響三下。
陳鋒眼神一凜,起身來到窗邊,側身掀起一角窗簾。
月光下,秦京茹蒼白的小臉緊貼著玻璃,眼神裏滿是驚恐,嘴唇無聲地開合,比著口型:
“有…人…盯…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