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有些尷尬，她心裏焦灼，但對著弟弟和弟媳婦兒，還有一群員工卻不能露出半點兒膽怯，依舊笑著幫忙招呼客人，查看賬冊之類。
    沒想到，居然被黑眼圈泄露了底氣。
    “謝謝季姨，我沒事兒。這幾天太忙了，等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小軍媳婦兒叫秋菊，老實憨厚，雖然沒見過公婆幾次，但她聽丈夫說起過以前的恩怨，所以從來不怨怪婆婆不親近。
    更何況，他們結婚，婆婆給買了房子，還把酒樓落在了丈夫名下，這可是日進鬥金的聚寶盆啊。
    公婆出事，她也是真心實意跟著上火，碗裏的粥攪合了半天都沒喝幾口。
    這時候趁機就多嘴問一句，“大姐，娘……娘真沒事兒吧？啥時候娘回來，一定早點兒給我們一個信兒。你不知道，小軍天天晚上抽煙到半宿。店裏那些大客戶過來，他就厚著臉皮湊過去說話，就是想著能不能聽到一點兒消息。”
    李蘭點頭，安慰弟媳婦兒也是安慰季瑤，“你們別擔心，我娘肯定沒事兒。當年爹娘離婚，我一直跟在娘身邊，比誰都清楚娘的本事。
    “娘肯定過會回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們該忙就忙，不用太惦記！”
    秋菊和季瑤都點頭，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李蘭囑咐，“你們不要和別人多說，特別是南大窪那邊，一定要瞞著！鍾爺爺和奶奶年紀大了，可不能讓他們跟著急出個好歹！
    “後天就是周日，我去藥廠走一圈兒，看看孟爺爺和奶奶。他們在軍區，瞞不住，還不知道怎麽惦記呢。”
    “我們知道了，大姐。”秋菊又問，“聽說有人去商場鬧事了？”
    “對，不算太嚴重，被我攆走了。黃政委派了人給我，伍德說說也天天在商場呢。”
    “那就好，需要幫忙就喊我和小軍。”
    沒一會兒，小軍也進來了，當年的淘氣小子，如今已經是個挺著肚腩的胖子。
    大夥兒一起吃飯，岔開話題，也勉強算是熱鬧。
    窗外的冷風一路往北，就到了邊防醫院。
    楊坤鵬躺在手術台上，正在切除凍到壞死的小腳趾，其餘腳趾也多半是中度凍傷。
    一個小護士一邊給醫生遞工具，一邊聽著楊坤鵬的呼嚕，驚訝的八卦。
    “這位戰士是去哪裏出任務了，怎麽凍的這麽厲害？切除手術打了麻藥也會疼，他居然睡的這麽沉。”
    高個子大夫開口嗬斥，“閉嘴，戰士們出任務都是機密，不要隨便打聽。”
    小護士縮了脖子，大夫掃了一眼楊坤鵬，手下動作更輕柔了。
    雙腳凍的這麽嚴重，一定是在極寒裏跋涉了很多天。
    幸好沒有落下殘疾，否則就太可惜了。
    手術室門外，孔大東正在焦急等待。
    雖然，前天楊團長就帶隊從大鵝那邊撤了回來，但戰士們修整，楊團長立刻就準備第二次入境搜救了。
    他勸不住，也不知道怎麽勸。
    幸好，今天中午時候，他們接到了報平安的消息。
    楊團長放了心，又安排好邊境線外的接應，這才倒下昏睡。
    戰士幫他脫襪子的時候，發現他的腳已經和鞋子長一起了！
    寒冬的夜，冷的嚇人，就是最蠢笨的寒鴉，也縮著脖子躲在窩裏不敢出來。
    霍城野和吳桂花躲在一棵大樹後，盯著一百米外營地，篝火處處。
    霍城野小聲說道，“這些人足有一百號，裝備很先進，絕對不是巡邏隊。
    “出了樹林二十裏，就是米哈伊爾將軍的地盤，他們一定有什麽圖謀。咱們跟著他們，看看能不能坐收漁翁之利。”
    “好啊，反正都出來了，家裏那邊也報了平安，咱們多溜達兩圈兒，帶點好東西回去，也沒有白吃一次苦。”
    吳桂花答應的幹脆，兩人牽著手進了空間，做飯吃飯，偶爾出來看看，營地裏的士兵睡覺，他們也跟著睡覺。
    天色剛剛放亮的時候，這一隊士兵拔營，他們也悄悄跟在後邊。
    運氣真好，果然不出所料，這隊人居然是去破壞米哈伊爾的軍火庫！
    浪費好東西，那是要遭天譴的！
    吳桂花和霍城野果斷出手，避免了浪費。
    幾顆***扔進去，趁著所有人暈頭轉向，所有好東西統統進了空間，最後在扔幾顆手榴彈，爆炸聲聲抹去了所有痕跡。
    至於有沒有人發現蹊蹺，那就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了。
    兩人鑽進樹林，又貓了兩天，果然，米哈伊爾和隔壁地盤的將軍徹底打了起來，老百姓到處躲避，淒慘的不得了。
    吳桂花和霍城野又溜了雙方的陣地，這裏順兩輛坦克，那邊順一架飛機。
    雙方都以為是對方幹的，戰況也就越激烈了。
    越激烈，越方便這兩口子薅羊毛！
    他們就像街溜子，在大鵝到處流竄，有時候鑽樹林，有時候進城，就奔著那些研究所和重工業工廠使勁，但凡帶字的資料，別管有用沒用，統統拿走。
    偶爾，他們也從空間拿出坦克代步，輕易碰到老百姓都不敢上前訊問。
    就這樣，空間裏的東西，越堆越多，也過去半個月了。
    漸漸有地方覺察不對勁了，懷疑不是內部問題，是有外人在趁機搗亂。
    但消息上報到紅場，紅場根本沒當回事。
    因為各地都在火拚，都想在分裂前期，盡力為自己爭取到足夠多的資源和武力。
    誰會為了這樣的小事，浪費寶貴的精力和人力。
    吳桂花實在惦記家裏，惦記孩子，兩口子就專心趕路了。
    這一天，他們走到了德米特裏將軍的地盤，眼看還有一百多裏就能進入熟悉的瓦西裏將軍地盤了。
    德米特裏因為丟了瓦西裏這塊肥肉，已經同瘋魔差不多了，道路上經常有士兵開著卡車或者坦克巡邏，也不知道要抓什麽，或者要拿誰出氣。
    吳桂花和霍城野放棄了開坦克，魚目混珠的計劃，一頭紮進山林，準備穿越國境線。
    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連綿的山脈，是最好的安全屏障。
    除了偶爾有出來覓食的野豬，野兔，山林裏幾乎是萬籟俱寂。
    吳桂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實在覺得累了，就開始想辦法。
    霍城野從空間拿了一顆白菜，引誘來了兩頭野豬，十幾隻兔子，浪費了半顆，幸好最後又兩頭馬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