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傳出去,鬼穀聖人去勾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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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梁眉峰緊鎖,具體怎麽考驗他還真沒想,幹脆大手一揮:
“我們考驗的,是你們如何運用所學知識使秦國強大。”
“等到明日,我便將考驗知識告訴眾人,定會尊重你們所學知識。”
“好!”
“那我們就給秦君一個麵子。”
東方士子們見國君表態如此爽快,紛紛應承。
嬴渠梁又補了一句:“但,要是不想接受考驗的,我等也不強留,想要離開者,每人贈二十金作為來回路費。”
二十金……嘶。
倒吸冷氣之聲此起彼伏,在場之人無不感到震驚。
二十金可不是什麽小錢,秦君竟如此大方?
東方士子紛紛看向為首的韓棒。
毫無疑問,這次的始作俑者便是他。
韓棒臉皮瞬間漲紅,他無端挑唆,秦君竟以德報怨。
換做別的國家,早就人頭滾地了。
“我要離秦,當真給二十金?”
韓棒聲音發顫,看向嬴渠梁。
嬴渠梁點頭道:“當真,來人給先生取上二十金。”
而後看向公孫賈,公孫賈不敢怠慢,捧上金錠。
韓棒接過二十金滿意點點頭:“不愧是秦君,當真是講信用。”
而後轉身離去,然而沒走幾步,他猛地頓住回身麵衝嬴渠梁堅定道:
“秦君如此大度,韓棒卻受人蠱惑來攪亂秦君求賢。韓棒,自知無顏麵對天下士子,唯有一死,以謝天下……”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乍現。
噗嗤一聲,韓棒將匕首狠狠刺入胸膛,鮮血迸濺,韓棒身軀轟然倒地。
隨即,跟著韓棒鬧事之人麵如死灰,羞憤難當相繼自裁。
呼……
嬴渠梁瞳孔微縮,他本以為韓棒拿錢離秦便是最好的結局。
卻沒曾想,臨走前還幫自己收了波人心?
甘龍嘴角微抽,他真懷疑韓棒是嬴渠梁找來的捧哏。
對於這些,趙政並不關心,他緊鎖劍眉,目光如鷹隼般在人群中反複掃視。
“不對勁,那個人呢?”
趙政眉頭微皺,莫非是自己的穿越導致部分事件出現了偏差?
按理說,此時那個人應該入秦了才對。
他賄賂了景監,讓景監直接來帶他見嬴渠梁,二人談論三次,嬴渠梁拜那個人為左庶長,準備謀劃變法。
不錯,那個人就是求賢令真正釣上來的大魚,衛鞅,日後受封商邑人稱商鞅。
而且,景監那邊也沒有傳來消息,這到底是為什麽……
“先生?”
嬴渠梁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
“啊?怎麽了君上?”趙政回神。
“寡人再問關於考驗的事情。”嬴渠梁道。
趙政想都沒想就指了指甘龍:“這事找甘大夫,他比我擅長。我這裏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君上告辭了。”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跑遠了。
“恩?”
三人麵麵相覷,一臉錯愕。何事能比選拔賢才更為緊要?
“哎,如此的話,這事就勞煩上大夫費心了。”嬴渠梁無奈搖頭。
沒辦法,他也隻能把這事交給甘龍了。
贏虔隻負責打仗,孟允又是一介莽夫,趙政又跑了,就算他幾百個不願意卻隻能交給甘龍來做這事。
這倒是遂了甘龍的願,考驗在他手裏,怎麽考他說了算。
他直接悄默默多塞幾個世族官員,再給幾個六國士子不輕不重的官職意思一下,這不就完美了?
這樣一來,秦國的要職豈不還在我世族的手上?
至於剩下的,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了,再讓嬴渠梁擦屁股不就得了?
甘龍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妙哉,趙政這混小子不在辦起事來就是一個字,爽!
……
趙政一路疾行,來到一個目的地時愣住了。
“???”
“金玉坊”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金……金玉坊?這特麽的不是青樓?
戰國時期已經有了青樓,青樓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時期齊國國相管仲開設了曆史上第一家青樓。
堂堂秦國左庶長,鬼穀聖人勾欄聽曲,一旦傳一世英名盡毀啊!
糾結再三,趙政一咬牙,算了詬病就詬病吧。
正想踏進金玉坊,一隻白皙的手突然從旁伸出,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呦!這不是咱們威名赫赫的左庶長大人麽?”
贏姝的聲音帶著戲謔,從身後傳來:“怎麽?鬼穀聖人也對這銷金窟情有獨鍾了?”
趙政狠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以為我真想來這個地方?還不是你們的好巨子,將墨家的地盤弄成青樓?”
不錯,這家青樓正是墨家在櫟陽城的駐紮地。
趙政可算明白,墨家的情報網是怎麽建立起來的了。
隻怕是天下諸國都被墨家開的青樓覆蓋了吧?
畢竟美人計才是最好的情報手段。
“???當真?”
贏姝也一愣,墨家駐紮地是青樓?
趙政無奈,將木片遞給贏姝,上麵寫著墨家駐紮地的地址,正是麵前的金玉坊。
然後,趙政朝金玉坊走去,贏姝緊跟上趙政。
“客觀進來耍嘛~”
“小姐,書童我們這都有噢~”
當即就有一個老鴇立刻扭著腰肢貼了上來,脂粉香氣熏得趙政直皺鼻。
“別別別,我是來找你們負責人的。”
趙政隻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忙將墨家令牌掏出來。
老鴇瞥見令牌的瞬間,臉上的諂笑一凝,隨即換上恭敬:“竟然是貴客的話,那就隨我前來。”
話畢,引著趙政贏姝二人朝裏麵走去。
不得不說,墨家這青樓開的確實好,裏麵裝修奢華程度完全不亞於甘龍府上。
雕梁畫棟,明珠為燈,軟羅紗幔輕飄,金銀器皿閃耀奪目。
啥叫世族,看看墨家才叫真正的世族。
集科技,財力,實力,戰力於一體。
老鴇將二人引至一處僻靜廂房,房間中,一個身著錦緞麵容清秀的少年郎,正百無聊賴地翻著竹簡。
“少東家,這是來找您的。”
那老鴇恭敬衝少年道。
少年聞言抬頭一瞧,當場一愣,手裏的竹簡“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怎麽是趙政?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趙政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
“這……”
少年呼吸一窒,慌忙起身,臉上再無半分慵懶:“在下墨昊,左庶長有何吩咐?”
嘶,這令牌看來象征的地位不小啊。
這下人情欠大了。
趙政收起令牌,問墨昊:“魏國的近況你清不清楚?”
墨昊點點頭:“自然是知道,不知左庶長想問什麽?”
“你可知道一個叫衛鞅的人?”趙政開門見山。
墨昊眉頭微皺:“衛鞅是公叔痤的徒弟,先前有消息公子卬推薦衛鞅擔任相國。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