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敢打我？”
    拓跋飛雪先是一愣，而後惱羞成怒。
    “你這狗奴死定了！我記住你了！”
    啪——
    又是一巴掌。
    拓跋飛雪細嫩的臉蛋上，立刻浮現出肉眼可見的手指印。
    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動手打她。
    哪怕被俘的時候，也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一時間，鼻子有些發酸。
    但剛烈的性格，讓她把想哭的衝動憋了回去，繼續跟駱雲霄硬碰硬。
    “狗奴，我發誓一定殺了你，把你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不知為何，拓跋飛雪的漢語說得並不流利，罵人卻很順溜。
    駱雲霄也不慣著，一手揪著她的頭發，另一手左右開弓，大逼兜跟不要錢似的往她臉上招呼。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
    清脆的耳光聲伴隨著拓跋飛雪的呻吟聲傳到隔壁，三人無不驚歎連連。
    李二虎豎起大拇指誇讚：“有一說一，駱雲霄把妹這塊太牛了，這麽快就跟北胡娘們搞上了。”
    陳獨眼附和：“這速度……就是母豬來了也遭不住啊！”
    範結巴調侃：“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變、變、變態……”
    抽了不知道多少個耳光，臉打腫了，嘴角出血了，拓跋飛雪依舊嘴硬，含著淚罵罵咧咧。
    駱雲霄找來馬鞭、蠟燭、竹板，準備好好調教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少女，讓她知道公主病的後果。
    “你……你要作甚！”
    看到這麽多五花八門的懲罰道具，拓跋飛雪終於流露出驚恐的表情。
    駱雲霄也不說話，默默開始扒她的衣服。
    軍營不比城裏，衣服打爛了沒得換。
    總不能臨時跑去涼州城給她買女裝吧？
    “狗奴你……你快住手！不要碰我！不然我……啊！”
    拓跋飛雪的嘴，被她自己的襪子堵上了。
    拓跋明月心疼妹妹，趕緊勸阻：“雲霄伍長，小妹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看在大靖禮儀之邦的份上，求你高抬貴手原諒她吧。”
    駱雲霄停止動作，正色道：“我對你們以禮相待，是我們禮儀之邦的規矩，但不代表你們可以放肆。”
    “一個俘虜竟敢口出狂言，豈有此理！”
    “既然她給臉不要臉，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拓跋明月輕咬嘴唇說道：“這件事是我小妹做得不對，我是她姐姐，願意代她受罰，請你懲罰我吧，不要打她……”
    駱雲霄反問：“你可知，嶽少帥把你們賞賜給我做陪侍女，是什麽意思嗎？”
    提到這個，拓跋明月目光更加黯淡，微微點頭，“知道，就是軍妓的意思。”
    駱雲霄說道：“雖然你是有夫之婦，但我不介意納你為妾，你願意嗎？”
    胡人與漢人一樣，視貞潔為生命。
    拓跋明月當然不願意。
    可俘虜哪有資格挑三揀四？
    做別人的小妾，總比做軍妓淪為泄欲工具強百倍。
    大靖有句古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糾結片刻，拓跋明月很不情願的點點頭。
    “我願意，但請你不要傷害我妹妹，行嗎？”
    不得不說，她搖尾乞憐的小眼神，十分符合大男子主義的口味。
    駱雲霄說道：“想讓我寬恕她，除非她也願意。”
    拓跋明月好歹體驗過左侯夫人的感覺。
    拓跋飛雪單身未婚，上來就給敵國無名小卒當妾，堂堂郡主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隻見她拚命扭動身體表示抗議，激烈程度不亞於過年待宰的豬。
    “看來她不同意，那就沒辦法了，給她機會也不中用啊！”
    駱雲霄掄起馬鞭，就要抽下去。
    “等一下！我勸勸她！”
    拓跋明月切換胡語，語速飛快的給妹妹溝通起來。
    “小妹，靖國有句古話——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
    “眼下形勢對我們不利，為了能活著回歸王庭，我們必須忍辱負重。”
    拓跋飛雪不忿道：“姐姐，這靖國狗奴要非禮我們，豈能容他胡作非為？”
    “靖國還有一句古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拓跋明月繼續勸道：“小妹，換個角度思考，倘若我們不答應，可能會被送給其他人，甚至可能淪為軍妓。”
    “這個駱雲霄雖是無名之輩，尚且彬彬有禮，長得也是儀表堂堂，並非不堪入目醜陋之人。”
    “以我之見，兩害相權取其輕，不妨先忍一忍吧。”
    “有朝一日，父王會替我們討回公道的。”
    拓跋飛雪沉默了，內心在做激烈鬥爭。
    拓跋明月趁機說道：“雲霄伍長，小妹方才同意了，請你不要再打她。”
    駱雲霄眉頭一緊，“還稱呼職務？”
    拓跋明月很識趣，立馬改口，輕輕喊了一聲：“郎君。”
    “嗯，不錯。”
    駱雲霄很滿意，轉眼看向拓跋飛雪，“你呢？”
    拓跋飛雪冷哼一聲，“那兩個漢字，我既不會，也不想學。”
    “學不會是吧？正好我也不需要了。”
    駱雲霄當即宣布，給拓跋飛雪降級，從小妾變回陪侍女，也就是丫鬟和軍妓的級別。
    拓跋明月表現良好，正式納為小妾，負責侍寢。
    級別不一樣，待遇自然不同。
    駱雲霄不僅給拓跋明月完全鬆綁，還特意從夥房打了兩份飯菜。
    不論大靖還是北胡，都是男尊女卑的社會。
    女人不能上桌吃飯，要等男人吃完才能收拾殘羹剩飯。
    哪怕拓跋明月貴為左侯夫人，吃飯的時候也要乖乖站在旁邊，等家主吃完自己再吃。
    駱雲霄卻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下一起吃。
    “妾身真的可以上桌嗎？”
    拓跋明月受寵若驚。
    駱雲霄平靜道：“在我這裏男女平等，沒那麽多講究。”
    “可你們大靖崇尚禮製，講究尊卑有序……”
    “禮製也不是照單全收，我隻是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坐下吃吧，菜都要涼了。”
    駱雲霄遞給她一雙筷子，“會用嗎？要我教你不？”
    拓跋明月愣住了，第一次被一個無名小卒震撼到。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其樂融融。
    拓跋飛雪隻能幹瞪眼看著，氣得嗷嗷大喊：“我餓了！我也要吃飯！”
    “等我們吃完了，讓你姐把剩菜剩飯喂給你，鬆綁是不可能的，免得你搞事情。”
    駱雲霄咬了一口饅頭，自顧自念叨：“嗯~~今兒的饅頭蒸得不錯，真香啊！”
    目前尚未開戰，軍費還算充足。
    靖軍的夥食不差，有葷有素，有米有麵，比胡賊吃得強多了。
    “混蛋！你不是人！畜生！”
    拓跋飛雪差點哭了，一半被氣的，另一半饞的。
    駱雲霄拿起一個饅頭，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