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麽了，姓劉的又找你幹什麽？”
    張婷看著母親臉色有些煞白，一臉關切地問道。
    何秀蘭溫婉的臉龐擠出強笑，看了眼張婷道：“我也不清楚，估計是有事，我得去一趟學校。”
    “媽，我陪你去！”
    張婷立即起身扶住何秀蘭。
    “不用，你們吃，我自己去就行了。”
    何秀蘭輕輕推開張婷的手，拿著手機，神色匆匆地走出餐館。
    看著何秀蘭匆匆離開的身影，林水生放下筷子，抬頭看向張婷道：“誰是姓劉的，他是誰？”
    “他叫劉建國，是我媽學校的教導主任，很討厭的一個人！”
    張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夾著魚片吃了起來。
    從她提到“劉建國”的不耐煩語氣，就可以看出她對這個人充滿了嫌惡。
    林水生聞言皺了下眉頭。
    上次何秀蘭在學校跟人發生矛盾，被人打了一耳光。
    會不會是這個劉建國幹的？
    ……
    曙光小學。
    何秀蘭騎著電瓶車，神色匆匆地趕到學校，來到教務處。
    教務處的門虛掩著。
    何秀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狂跳的心髒，顫抖著敲了敲門。
    “進來！”
    裏麵傳來一個不耐煩的男子聲音，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傲慢。
    何秀蘭推開門，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麵而來，頓時嗆得咳嗽一聲。
    隻見寬大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梳著油光水滑的分頭，穿著西裝，腆著微凸的肚子。
    他就是曙光小學的教導主任，劉建國。
    此時劉建國雙腳放在桌子上，手裏夾著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他那雙三角眼閃爍著陰鷙而貪婪的光，像打量獵物一樣，上下掃視著因為趕路而氣息微喘、臉頰泛紅的何秀蘭。
    “劉……劉主任……”
    何秀蘭站在門口，雙手緊張地握著手機，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您剛才在電話裏說……我被人舉報了……是怎麽回事啊？”
    “把門關上。”
    劉建國眯縫著一雙三角眼，目光油膩地遊走在何秀蘭豐腴的身上，最後肆無忌憚地盯著她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
    何秀蘭嬌軀微微一震，最終還是轉身關上了門。
    劉建國臉色陰沉，把煙灰隨意地彈在地上，冷聲道：“前兩天區裏舉辦‘歌詠春天’的中小學歌唱比賽，你還有沒有印象？”
    “當然記得！”
    何秀蘭見劉建國提到這件事，連忙點了點頭，“我們學校的孩子們發揮出色，還拿到了一等獎，為咱們學校贏得了榮譽呢！”
    何秀蘭在說到這件事的時候，露出自豪的表情。
    直到現在。
    她依舊記得孩子們拿到第一名時的歡呼雀躍。
    還有他們懷抱紅彤彤獎狀，圍著她轉圈慶祝的純真笑臉。
    “哼！”
    劉建國冷哼一聲，放下腳，身體前傾，雙手撐在桌麵上，一雙三角眼死死盯著何秀蘭。
    “剛剛評委會那邊剛打電話來，說有人舉報我們學校弄虛作假，質疑學生們的參賽資格和排練過程，頒發的獎狀要作廢。”
    “舉報？弄虛作假？”
    何秀蘭如遭雷擊，渾身冰涼。
    倘若這個罪名坐實，對她和孩子們都將是滅頂之災。
    何秀蘭神情慌亂，連忙向劉建國解釋道：“劉主任，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和孩子們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絕對沒有弄虛作假，報名資格也都符合規定……”
    “少廢話！”
    劉建國粗暴地打斷何秀蘭的話，幸災樂禍地喝斥道：“是不是弄虛作假你說了不算，評委會說了算，現在人家質疑的就是你這個臨時工帶隊的資格，還有排練的真實性。”
    “因為你的不專業，你的疏忽，甚至是你為了所謂的榮譽故意隱瞞某些不符合規定的情況，導致我們整個學校的聲譽都受到嚴重的質疑。”
    “校長非常生氣，後果很嚴重！”
    劉建國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何秀蘭的身上。
    她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顫聲道：“不……不可能……我沒有……”
    “沒有什麽沒有！”
    劉建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他起身，繞過辦公桌，一步步逼近何秀蘭。
    何秀蘭下意識地後退，柔軟的後背抵在冰冷的門板上。
    劉建國停在距離她不到半步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陰冷且充滿赤裸裸的威脅：
    “何秀蘭，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個隨時可以被開除的臨時老師。”
    “隻要我一句話，明天你就得卷鋪蓋滾蛋。”
    “而且，因為這次‘弄虛作假’的惡劣事件，你以後休想再在任何學校任職。”
    何秀蘭豐腴的身軀劇烈顫抖，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倘若沒了工作，生活的重擔都將壓在女兒一個人的肩膀上，這對她太殘忍了。
    女兒在酒吧工作已經夠辛苦了！
    每天早出晚歸，甚至淩晨兩三點才回家。
    有時候為了陪客人喝酒喝，張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跑到洗手間狂吐不止。
    看到何秀蘭瀕臨崩潰的樣子，劉建國臉上猙獰的威脅，瞬間變成了油膩的淫笑。
    他身體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能聞到何秀蘭身上那淡淡的體香。
    他伸出手，帶著試探，想去撫摸何秀蘭因為恐懼而微微起伏的胸脯，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充滿令人作嘔的暗示：
    “不過嘛，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就看何老師你懂不懂‘珍惜機會’了。”
    他的手快要碰到何秀蘭的衣襟！
    何秀蘭如同被毒蛇舔舐，猛地一縮，驚恐地貼著門板，聲音帶著哭腔：“劉主任……你……你想幹什麽？”
    劉建國的手停在半空，也不收回，隻是嘿嘿一笑，三角眼閃爍著貪婪和淫邪的光。
    “何老師這麽聰明的人，會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他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巴，壓低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
    “區教育局管人事的王副局長，是我鐵哥們兒。”
    “隻要我一句話，別說澄清這點‘小誤會’，保下那張獎狀，就是把你這個臨時工的身份轉正，也不是不可能。”
    “轉正？！”
    這兩個字如驚雷般在何秀蘭的耳邊炸響。
    那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隻要轉正就意味著穩定的收入，意味著真正的教師身份，意味著她不必再擔驚受怕。
    劉建國看到何秀蘭眼中閃過的震驚和一絲動搖，心中更是得意。
    那隻懸停在空中的手，再次向前，伸向何秀蘭起伏的胸脯，聲音充滿蠱惑：
    “何老師，隻要你今晚陪我吃頓飯，把我‘伺候’舒服了，這些事包在我身上，獎狀是你的，轉正名額也是你的，以後你缺錢了也可以跟我要。”
    “怎麽樣，這筆買賣很劃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