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麵男人歸來,她竟是兩副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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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蘇、蘇,你對安安做了什麽?”
    那股幾乎化為實質的殺氣,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十度。
    周蘇蘇抱著懷裏滾燙的小人兒,感覺自己的CPU都快幹燒了。
    解釋?
    怎麽解釋?
    說“嗨,你老婆已經換人了,我是來自21世紀的魂兒,剛剛救了你閨女”?
    別鬧了,他要是不把她當成瘋子扭送精神病院,都算對得起她這張臉。
    原主造的孽太深,她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在這個男人眼裏,她周蘇蘇三個字,就是“惡毒”、“虛榮”、“蛇蠍心腸”的代名詞。
    硬剛?
    周蘇蘇看了一眼陸戰那比她大腿還粗的胳膊,和他身上那股子因為安安展現出來的殺氣,明智地放棄了這個作死的想法。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清。
    “陸戰!陸戰你可算回來了!”
    門外,被關著的王翠芬聽到了女婿的聲音,像是找到了救星,開始瘋狂拍門,聲音淒厲得像是在哭喪。
    “你快開門啊!這個喪盡天良的周蘇蘇,她要把安安凍死在外麵,還把我這個親媽關在門外啊!她這是要謀殺啊!你快管管你媳婦吧!”
    好家夥,神助攻沒有,豬隊友倒是一流的。
    王翠芬這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直接把周蘇蘇架在了火刑架上。
    陸戰的眼神更冷了,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地朝床邊走來。
    他沒有走得很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蘇蘇的心尖上,壓得她喘不過氣。
    周蘇蘇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怎麽辦?怎麽辦!
    有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她腦中成型。
    既然原主的人設是“柔弱白蓮花”,那她今天就把這個戲碼演到極致!
    拚演技的時候到了!
    就在陸戰離床邊隻有一步之遙,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她窒息時,周蘇蘇動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頭,用一雙通紅的、水汽氤氳的眼睛看向陸戰。
    那眼神裏,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有被丈夫誤解的委屈,有對孩子的心疼,有筋疲力盡的虛弱,還有不易察覺的絕望。
    她的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些什麽,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隻有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砸在包裹著安安的毛毯上。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
    然而,陸戰不是別人,他是被原主騙得團團轉,已經在心裏給她定了死罪的陸戰。
    他眼中隻有冰冷的譏諷,顯然是把這當成了她又一次的表演。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態!”他冷聲道,伸手就要來搶孩子。
    周蘇蘇知道,最後的時機到了。
    就在陸戰的手即將碰到孩子的前一秒,她眼中的光芒仿佛瞬間熄滅了。
    隨即,她兩眼一翻,抱著孩子的身體直挺挺地、毫無美感地朝旁邊倒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
    她倒下的方向經過了精準的計算,完美地避開了床上的安安,腦袋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床頭櫃的邊角上,然後整個人軟綿綿地滑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突出一個“慘”字。
    陸戰伸出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中。
    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是什麽操作?
    一言不合就碰瓷?還玩得這麽逼真?
    他預想過無數種可能,她可能會撒潑、會狡辯、會痛哭流涕地求饒,卻唯獨沒想過,她會直接給他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門外王翠芬的叫罵聲還在繼續,屋裏卻陷入了一片死寂。
    陸戰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
    他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蹲下身,伸出兩根手指,探向周蘇蘇的頸動脈。
    有搏動,雖然微弱。
    他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也很淺。
    不是裝的?
    陸戰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的目光從周蘇蘇蒼白如紙的臉上移開,落在了她額角上,那裏被床頭櫃磕出了一道血痕,正有鮮血滲出來。
    這女人,對自己都這麽狠?
    他的視線最終回到了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伸出那雙布滿厚繭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安安的額頭。
    ——滾燙!
    那溫度,燙得他心頭一顫!
    再看安安,雖然小臉慘白,但身上卻裹著一條他從未見過的、幹淨又柔軟的毛毯,小嘴微張,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
    不像是在雪地裏凍了很久的樣子。
    陸戰的腦子徹底亂了。
    他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周蘇蘇,又看看床上高燒不退的安安,眼中有點懵的感覺。
    這個女人雖然詭計多端,撒謊成性,但安安的病是實實在在的。
    她額頭上的傷,也是真真切切的。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她了?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不,不可能。
    這一定是她新的把戲。
    陸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將地上的周蘇蘇打橫抱起,毫不溫柔地扔回了床上。
    然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將安安抱進自己懷裏,用自己寬厚的大衣將孩子裹住。
    做完這一切,他拉了張椅子,就那麽坐在床邊,像一尊門神,目光沉沉地盯著床上一大一小兩個人,熬了一整夜。
    深夜,萬籟俱寂。
    懷裏的安安突然發出一陣細細的、像小貓一樣的哼唧聲。
    “嗯……餓……”
    陸戰僵硬的身子動了動,低頭看著女兒。
    安安的燒退了一些,但小臉還是沒什麽血色,一雙大眼睛半睜著,小嘴無意識地咂巴著。
    “咕嚕嚕——”
    一聲清晰的、代表著饑餓的聲響,從安安小小的肚子裏傳了出來。
    陸戰這個鋼鐵直男,徹底束手無策了。
    哄孩子?他不會。
    做吃的?他看著空蕩蕩的廚房,隻有幾個冷得能當磚頭使的窩窩頭,陷入了沉默。
    他試著用水壺裏的溫水喂安安,可孩子隻是迷迷糊糊地推開,一個勁兒地喊餓。
    陸戰急得額頭冒汗,一個看似厲害的大男人,此刻卻被一個餓肚子的奶娃娃給難住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身後,那個“昏迷”了一整天的女人,眼睫毛忽然顫了顫,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周蘇蘇是被餓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陸戰像一尊黑塔似的坐在床邊,懷裏抱著餓得直哼哼的安安,一臉的不知所措。
    她顧不上頭上的疼,也顧不上思考該如何繼續演戲,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那個孩子。
    她看著安安,對陸戰說出了穿越後的第一句,完整、清晰的話:
    “讓開,我來。”
    “孩子快餓死了。”